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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了。 他心里惦记着,却没有什么行动。长久以来他都知道陆谦只有特别忙的时候才会顾不上联系他,自己再去找他也只是徒增麻烦。客厅电话响了,他跑过去接。 “景言?是景言吧?我是方非。陆谦今天有个饭局,估计挺晚才能回去。他让我告诉你不用等他,早点吃饭休息了。” 电话那边吵吵嚷嚷的,好像是在饭店。景言说了两声挂断电话,走回餐厅默默把自己那碗汤喝完,夹了两根青菜吃掉就吃不下什么了。他把剩下的菜用保鲜膜包好放回冰箱里,拿着手机坐在客厅等他。 不知道在沙发上眯了多久,景言听到门锁响了两下。他爬起来拖鞋也顾不得穿跑到门口,陆谦单手撑着墙面在换鞋。 “你回来啦。”景言过去把他的外套接过来挂好,走近了能闻到他身上浓烈的酒气。陆谦好像心情不太好,看见他光着的脚停了一下,没说什么,烦躁地扯着领带。 景言想过去帮他松开衣领,陆谦抓住他的手又放开,“我自己来。”景言把手缩回来,跟在他身后看他走到沙发上坐下,一只手搭在眼皮上似乎很累的样子。 “要喝汤吗,我让于嫂煮了你喜欢的山药排骨,喝完酒喝这个会舒服一点。”景言跑到厨房,摸了下锅已经只剩一点温度。“等下噢,有点凉了我再帮你热热。” “不用了。”哪怕是隔着一个餐厅也能听到陆谦带着醉意的声音。景言探个头出来看他,“可是你每次应酬完回来都不太舒服...” 陆谦从沙发上站起来,语气很不耐烦,“我说不用了,不想吃。”他终于把领带解开丢在一旁,“我去洗澡了,你先睡吧。”走到卧室门口他停下了,回头看了景言一眼,还是忍不住开口,“你把鞋穿好。” 景言端着锅站在厨房,他下意识放好走回去穿鞋。陆谦已经进卧室洗澡了,他打开锅盖看看,里面还有奶白色的山药和炖得软烂的排骨,只是凉下来了,浮着一层薄薄的油。 他不忍心丢,放进冰箱,想着明天自己吃好了。打开手机已经十一点多,这么晚了,陆谦一定又累又没胃口,景言替他的心情不好找了个理由,跑到另一个洗手间刷牙洗脸,乖乖躺回被子里等他。 最近他养成了给陆谦暖被窝的习惯,想让他躺下来的时候不会觉得光滑的缎面床品太冷,能贴着自己留下的温度暖暖地睡觉。景言在被子里努力伸展四肢,尽管脚底的床单很凉,他也想让自己自己的体温尽量传递到每个地方。 陆谦在浴室磨蹭了一会走出来,外面的灯都关了,只有床头一盏小灯还亮着。景言钻回自己的位置,忍不住在被子里打了个冷颤。陆谦喝了杯水躺下,枕边人立刻软软黏黏地缠上来。 抱着对方的胳膊让景言感觉踏实了一些,他不断往那边蹭,丝毫没注意陆谦今天并没有回抱他。“今年寒假有什么计划吗?我们去四川好不好,于嫂也刚好回去。” 床那边很安静,过了一会儿才有声音回应他。“我要出差做个比较大的项目,应该没时间。”绕着他不断打转的手指停下了,景言压着心里满满的不安,今天一晚上他听了好多句没时间没胃口,他告诉自己陆谦只是太累了。 “那你要去哪?我也一起去好不好?不耽误你工作,我就自己出去逛逛,晚上回酒店等你。”他努力打起精神,想要让气氛回到之前那样。 他撑起上半身,有点着急地借着小台灯看陆谦。陆谦闭着眼睛,眉头锁着,好像被他这番话弄得更不高兴了。“你跟我去干嘛?工作带你去像话吗。” 说完又睁开眼睛看他,“你们学校不是有个冬令营吗?今天还听我们同事说他侄子也要报名,你去参加那个吧。”“可是我不想去啊..那个要好长时间,我就想待在你身边..” 景言似乎因为胳膊使不上力,撑起的上半身塌下了。就躺在他身侧,微微蜷着身子,头也压低到自己看不到的角度。 “待在我旁边干什么?你就没有自己的事要做吗?总参与别人的生活算怎么回事。都这么大了不要黏人了,独立一点吧。”说完陆谦立刻转过身把灯关上,没有看一眼身后的人。“睡觉了。” 陆谦只留给他一个后背,景言感觉手指尖抖了两下,想动一下却一点劲儿也没有。他往自己那边缩了缩,被子里还是一片冰冷。没有人抱着他也没有晚安吻,景言睁着眼睛,想刚才对方说的话。 他紧贴着床沿,留了好大一片空位给陆谦,怕自己不知不觉又蹭过去让他睡不好。一定是自己每晚都压到他让他不舒服了,一定是这样。景言靠在边上,只翻个身就会掉下去的距离。 冬夜好长,他一点点把被子拉上来盖过头顶,怕吵醒陆谦,双手呼出一点热气给自己,他这半边的床尾还很平展,没有一点触碰过的痕迹。他不想再伸腿去暖,就这么僵硬地睡过去。 作者有话说: 1、方博的名字改成宋博了,怕大家觉得他和方律师有什么亲属关系。2、陆谦某种程度是个很恶劣的人了。勇敢的人在走出第一步的时候就不会给自己留后路,聪明的人在走出第一步的时候就会想清楚自己以后的路。但很显然他这两种都不是。一万个分手方式选了最烂的一种。 第36章 半睡半醒之间,一夜变得又漫长又短暂。景言觉得自己一直都醒着,保持着僵硬的姿势躺在被子里。好不容易精神疲乏睡着了,又会陷入噩梦。 梦里似乎要掉下去,不是掉到床下,而是掉到深不见底的一团黑暗中。从高空直直地坠落,他很怕疼,可他更怕无穷无尽失重的恐慌。他也许在床上挣扎了几下,随后就被人接住,被人揽进温暖的怀里。 他不知道是梦还是现实,但至少有某一刻他感觉安全了。悬着一整天的心很累,他放任自己睡过去。可几乎只睡了那么一秒钟,他就被闹钟叫醒。 脚下有个还很暖的热水袋,大概是陆谦起床之后给他放进被子里的。陆谦又去上班了,没有跟他说晚安,没有叫醒他,也没有给他一个吻。 景言把热水袋从被子里抓上来,贴在胸口抱了一会儿。他觉得又有了些力气,挪到陆谦那边躺着。陆谦总是说他体温偏低,可越是这样他越容易满足,只要给他一点点温度他就能觉得很暖了。 一动不动躺到热水袋也变凉了,景言才爬起来去洗漱。今天有场考试,他站在水龙头前用冷水使劲洗脸,想让自己精神一些。 今天要让陆谦高兴一点儿,他给自己暗暗下了一个命令。那你也要开心一点儿啊,要笑,他不是说过只要你开心他就开心吗?刘海被打湿了,有些水珠从他的脸上划过。 他用手把水珠抹干,对着镜子露齿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