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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教过的一个学生,这不大学毕业了嘛,最近联系上我了,总约我出去吃饭,我都拒了他好几次了,刚才又问,我都找不到什么借口了。” “女学生?别去别去,龚老师,你这为人师表的……可不能对自己学生下手。” “男学生。”龚月朝否认道,“他现在好像在立夏公安分局做警察,我忌讳这职业,不想跟他走太近。” 陈煜生当然懂龚月朝的心思,假模假式的松了一口气,说:“怪不得……” 到了龚月朝家楼下,俩人下了车,正准备上楼,却从远处听见一个人在喊他,龚月朝回身一看,竟是穿着一身运动服的秦铮铮,秦铮铮反扣着顶黑色的鸭舌帽,跑过来气喘吁吁的。他见到龚月朝身边还跟着一个人,愣了一下,便将原本想说的话全都咽进了肚子里。 陈煜生是做什么的,心思敏锐,眼睛又毒,他发现这年轻小伙子面部表情的变化,心里就便了然,感叹龚月朝这反射弧长得都能绕地球好几圈了,怎么就没发现这其中的端倪呢。他用胳膊肘碰了碰龚月朝,问:“这就是你说的学生?” “嗯。”龚月朝应了声,然后介绍说:“这是秦铮铮。”又指着陈煜生说:“这位是我朋友,陈煜生。” 秦铮铮是个有礼貌的孩子,先伸出手示好,龚月朝转身看陈煜生,陈煜生这时候表现得就跟第一次见到秦铮铮的二饼一样,极其防备的握了握秦铮铮的手。其实,陈煜生平时都大大咧咧的,还从来没这样子过,龚月朝纳闷的看着两个人胶着在一起的手,轻轻咳了一声,陈煜生这才松开秦铮铮的手,借着微弱的路灯,龚月朝注意到秦铮铮的手上被捏出了白色的指痕。 这人是干嘛,怎么这么小性?气氛一时间有些尴尬,龚月朝为了缓解尴尬,看向秦铮铮,问道:“你来有事吗?” “我……我不知道老师你有客人,我等会儿给你打电话吧。我单位还有点事儿,先走了。” 龚月朝没留他,看向秦铮铮独自离开的背影,默默的反思是不是自己有些过分了。 一到楼上,陈煜生就跟没骨头似的横瘫在他家的沙发上,就只给龚月朝留了个小角落,指挥龚月朝给他递水递苹果的,龚月朝懒得理他,只随手扔给他一个苹果,还差点砸他脸上,陈煜生抱怨他“谋杀亲夫”,龚月朝白了他一眼,把二饼抱在了怀里,说出了自己的担忧。 陈煜生却满不在乎,直指事实:“过分什么?这小子明明暗恋你。” “别人跟你说正经事,你在这儿扯别的,你可真是……总忘歪的方向想。” 陈煜生啃完一个苹果,把苹果核精准的扔在垃圾桶里,起身扯了张纸巾擦手,然后不顾二饼的挣扎强行把它抱在怀里,用娴熟的手法给这位主子做按摩,“谁让我的小朝万人迷来的。”说完,腆着脸跟龚月朝傻笑。 龚月朝冷哼一声,不愿意跟他掰扯。 陈煜生又说:“我说小朝,我那房子还没处理,上好的装修,搬过去住呗,你要乐意,直接过户到你名下都行,干嘛非要住这个小破房子里。” 龚月朝低下头,想了想,说:“我都住这儿习惯了,你那房子离我单位远,住这儿我早上能多睡会儿。” 陈煜生却直击要害,“我知道,你是怕真的出了事儿,瞒不住了,牵扯到我。” “……嗯。”龚月朝被点破了,只好承认。 “要我说,你别跟那个小子太生硬。如果,我是说如果,真要出事情了,我感觉他能站到你这边的。毕竟,这案子现在立夏分局在办。” “怎么讲?”龚月朝没想到刚刚还呈现战斗状态的陈煜生这会儿却帮那小子说起话来。 陈煜生坐正了身体,捏着手指翻着白眼,就像过去走街串巷的算命瞎子,捏了半天,对龚月朝说:“我掐指一算,他是真对你有意思。” 龚月朝嗤之以鼻,“那你不如去天桥底下算命,还当什么律师。” 陈煜生前脚刚走,秦铮铮的电话马上就进来了,龚月朝怀疑他根本没回单位加班,而是在这大冷天的就蹲在楼下等着呢。龚月朝总有种自己是被奇奇怪怪的人盯上了的感觉,他接起了电话,想起刚刚陈煜生对他的劝导,硬是把抵触的情绪压下来几分,语气也调整得十分随和,他都怀疑与秦铮铮对话的是不是自己,而是精分出来的旁人。 秦铮铮的语气是兴奋的,他似乎没有别的事情,啰啰嗦嗦的跟他闲扯了一堆有的没的,直把龚月朝的耐心都快耗尽了,龚月朝正想找个借口挂电话,突然听见阳台方向的外面传来一声汽车的防盗警报,刚好这时,从电话听筒里也响起了同样的声音,他便走到阳台那边,往下面一看,秦铮铮就在他家楼下溜达着呢。想必这单位有事儿,其实是这小子找的借口。 似乎这声防盗警报把话题拉回了现实,就听秦铮铮问他:“老师,你到底什么时候有时间呀?” 龚月朝看他被风吹得瑟瑟缩缩的样子,心一软,说:“那就下周二吧。” 秦铮铮赶紧问:“明天不行?” “明天有事。”龚月朝闲扯了个理由,今天在外面逛了一天,周日他只想瘫在家里撸猫。 “哎,可是我周二晚上要值班,当警察就是这点觉得很烦,总要值班的。”秦铮铮发了两句牢sao,似乎意识到把话题扯到了龚月朝不喜欢的范畴内,便下定决心似的说:“好,我跟人换换班。” 听秦铮铮这么说,竟有点于心不忍,他几乎脱口而出问他要不要上楼坐坐,可马上就否定了自己。陈煜生所提议的不要和秦铮铮太生硬,但从自己的角度出发也要保持友好的距离。 “那你订地方吧。” 听龚月朝这么说,秦铮铮的语气都变得雀跃起来,“老师,那你看吃火锅行不?我知道柳园小区那边有家老四川九宫格火锅特别好吃,每次去都要等位呢。” 一听这家店的名字,龚月朝几乎条件反射的就拒绝了,“不吃。”从玻璃上映出自己那张十分严肃的脸都能看得出抵触来。电话那头沉默了半天,他透过窗子看去,秦铮铮举着手机干站着,虽然看不清楚脸,却能脑补出他尴尬的样子,他生硬而又笨拙的解释道:“我胃不好,不太吃辣,换一家吧。” 秦铮铮松了口气,“那我再想想……烤rou呢?” “行,行吧。”龚月朝说,再拒绝总是不好的。 电话挂了,龚月朝眼见秦铮铮往楼上瞥了一眼,他赶紧侧身躲到阴影里面,不想让他看见自己正在监视着他。从他的角度看过去,昏暗的路灯正映照在秦铮铮身上,竟显出他内心的凄凉与孤寂来,只见他双手插在运动服口袋里,垂着头走出了龚月朝的视线。 当年是自己拉扯开了原本很是亲密的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