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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生活。 — 一夜好眠的张叙睡得四仰八叉,直到关以洵的电话吵醒了他。 “关以洵?”陌生的名字使得张叙的脑袋一卡一卡地,过了半晌才想起来这家伙是谁。 可是他又想不起来了,自己什么时候存的这混蛋的号码。 “喂?”张叙坐起来,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 那边关以洵愣了下,看钟:“这个点你还在睡觉?” 张叙也看钟,显示的是上午十点半,于是他的哈欠打到一半,突然想起了今天有约的事情:“不好意思,睡过头了。” 关以洵:“你在哪里,我过来接你。” “用不着吧?”张叙穿上拖鞋,一边说电话一边去洗手间:“我自己打个车过去就行了,怎么敢劳烦你。” 那边就没说话了。 停顿了几秒钟,张叙听到一声道歉。 “对不起,那天晚上是我一时失言,我应该尊重你的生活方式。”关以洵真心地道:“没有了解清楚事实就对你进行质问,我很抱歉。” 那天的事情是这样的,张叙被临时通知去某酒店见关榆白母子,也就是他爸的新婚妻子和继子。 他下课后直接就过去了,没有时间换上正装,况且他也没有适合的正装,因为日常生活中根本不需要。 穿着朴素的小青年,坐在正装打扮的关家母子俩面前,显得很随意。 加上张叙确实不爽,没给什么好脸色。 关以洵在洗手间冷冰冰地质问他:“以这样的方式来破坏别人的心情,你是还没有断奶的孩子吗?” 张叙从小就没妈,何时被奶过,直接不给面子就走了。 所以张楚南才生张叙的气,说他太太没有理由被张叙讨厌。 关以洵倒也不是什么坏人,他就是见不得自己的妈被怠慢罢了。 那天晚上一时冲动气走了张叙,他心里也不好受。 作为一个性格有点一板一眼的人,关以洵亲自去了解了一下张叙的生活。 才发现张叙不是故意的,对方平时就是那样节省随性,跟对方那位隔三差五就上热搜的当红父亲完全不同。 如果不是张楚南亲口透露,关榆白母子俩根本就不知道张楚南还有个儿子。 同样是单亲家庭,关以洵跟自己母亲的关系和谐融洽,从小到大并不觉得自己的家庭有什么缺失。 反观继父那边的情况,虽然有很好的条件,但是亲子之间的关系看着挺一般。 这也是关以洵感到内疚的原因之一。 也许张叙不是那天晚上看到的那么叛逆。 突然听到道歉,张叙整个人愣了一下,不过说真的,他不是记仇的人。 一般他有仇当场就报了。 那天甩脸子离开就相当于报了仇。 而且那会儿的委屈,现在想来甚至有点幼稚,他凭什么要期待不可能发生的事情,放弃那种无意义的渴求不行吗? “草莓?”许薄苏听到张叙制造出的动静,从书房出来,看见洗手间的门没关,而张叙大大咧咧站在马桶面前,一手握着手机打电话,一手……给自己掀起略长的T恤下摆。 姿势挺不讲究的。 “好了。”张叙看一眼许薄苏,简单地跟电话那边的关以洵说了句:“我洗漱一下,马上过来。” “这么着急?”许薄苏说:“要不吃点东西再去?” “不了。”张叙说:“约好11:30见面,现在都快11点了。” 再磨蹭肯定会迟到。 “吃几口又不费时间。”许薄苏说完,转身去给他晾粥。 “……”还挺霸道的。 张叙斜了斜眼,嘴里含着一嘴泡沫,顺便对着镜子梳了梳乱翘的头发。 真好看。 眉目如画,长得跟张楚南一点都不像。 所以有时候张叙怀疑,自己要么不是张楚南亲生的种,要么长得全随妈…… 至于自己亲妈是谁,张楚南没跟他说过。 洗漱好,张叙出来,坐在这间自己还不太熟悉的小客厅,三下五除二地喝完桌面上的粥。 至于许薄苏,他出来就没看见。 打了个胡萝卜味儿的饱嗝,张叙猛地抬头,果然看见自己昨天晚上换下来的衣服,挂在阳光猛烈的阳台上晾晒…… 真行。 很贤惠一男的。 张叙心里唏嘘着,把衣服拿下来穿上,走到对方的书房门口,敲了敲门。 听见里面说了一声进来,他才推开一道门缝,朝里面说了句:“那什么,粥我喝完了,我走了。” 正在工作的许薄苏,简单‘嗯’了一声,眼睛专注地看着自己的电脑屏幕。 “……”张叙看人家在工作,摸摸鼻子识趣地关上门离开。 第14章 出门的时候都11点了,无论怎么着半个小时也赶不过去。 张叙在出租车上给关以洵发信息,表示自己要晚点儿到。 对方说没关系,态度还挺好的,让张叙对这次的见面少了几分抗拒。 至于张楚南,那天之后就没联系过了。 可能是接受了他的表态,但更可能是不以为意。 小孩子嘛,说话毫无分量。 越是深入思考,追根究底,张叙就越发能明白,人与人之间可能就那么回事。 可能自己天天喊着爸妈的人,到头来还不如一个陌生人能懂自己。 终于在张叙快到的时候,张楚南给他打了电话:“叙叙,你人在哪?还记得今天有约吗?” 张叙还没说话,就隐约从电话里听到关以洵对张楚南解释,他已经在路上了什么的。 觉得没必要再哔哔的小青年,啪叽挂了电话,继续跟司机师傅唠嗑今年的经济发展。 形势那叫一个不好啊。 被挂了电话的张楚南,在太太家满脸无奈道:“这臭小子又挂我的电话。” 今天穿着一身简单居家服的关榆白笑了:“一会儿叙叙到了,你得给他道个歉。” “知道了。”张楚南点点头。 “南叔。”关以洵冷不丁开口:“您一直都不打算公开您有个儿子吗?” 突然遭到继子提问的张楚南一愣,看向和自己一样高大的太太的独子,对方今年有二十四五了吧,年纪轻轻就是出色的企业家,一身沉稳冷清的气质,总有种目下无尘的疏离感。 “叙叙他有自己的生活,不应该被我影响。”张楚南说:“暴露在聚光灯下的生活是怎么样的我最清楚,我不希望他受到这种困扰,也不希望有人恶意中伤……” “这倒是的。”关榆白嫁给了张楚南,也算见识到了娱乐圈的各种利益纠葛:“人言可畏,哎,你看看最近的新闻,把我和你南叔的婚姻说成买卖,真是叫人气愤。” “对。”张楚南神情复杂:“最近几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