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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完美的人,这样的人,就该亲手撕碎。 老大想着,竟诡异地平静了下来。他抬手示意大家先不要急躁,露出狰狞的笑,说道。 “什么叫侮辱野兽?我们明明就是野兽!” “哈。”容月说:“野兽会杀死同类吗?会以折磨人为乐吗?” “我们杀的不是同类!!我们只杀人!!”老大怒吼,却听容月轻飘飘一句:“野兽肚子饿了才咬人,但他们饱了就走了,你们呢?” 老大呼哧呼哧喘气。 营地间一时静得可怕。 “别往你们脸上贴金了。”容月阴沉下脸:“说你们是一帮渣滓,都怕渣滓不乐意。” “你!”老大一股热血上涌,咬牙道:“别听他瞎说,给我上!把他们捆起来!和那个小子一起绑到天柱上!” 话音刚落,已经将三人团团包围的狼族人同时举起手中的武器,向中间冲来! 近百人的呼声震天响,点燃了燥热的空气,仿佛要将中间渺小如同蚂蚁的三人踩死—— 桑漠不顾干哑的喉咙,撕扯似的吼道:“住手!!住手——” 光芒亮起。 那不属于自然的金光,在这样的白昼也十分亮眼。 白发祭祀站在原地,黑发的杀人举起骨刀,以人眼看不清的速度绕圈一划。血色飞溅,瞬间竟有五人倒下! 老大声音变了调,一边指挥人去搬运刚刚晒干炮制的迷药,一边对众人大喊:“别后退!他们只有三个人!” 等等,不是有三个人吗? 那个少年哪儿去了? 木铃灵巧地穿过了人群,已经来到了桑漠身边。 他用力将绳子割断,扶住因脱力而往下滑的桑漠,拍拍他的脸,小声说:“你还好吗?听得见吗?” 桑漠清醒着,但已经说不出话来。少年身上很干净,却因为扶他染上了一身脏污。 他感到有些愧疚。 “没事了,我们大祭祀很厉害,多重的伤都能治好的。我带你过去……” …… 天阳手起刀落,甚至不需要容月的协助,就已经屠了一小半的狼族人。 尸体堆在地上,像讽刺的默剧。 老大已经从强撑变成了恐惧,全身僵硬,牙齿打颤。 兽神啊,为什么会这样? 他们明明应该受兽神的保佑!曾经救过他的人,是这样说的! 天阳踢开一人,骨刀从对方的身体里抽出时,竟啪一声崩断了。 他也不在意,随手将断刃扔掉,赤手空拳揪起下一个扑上来的狼族人,用力一甩拍在地上。 那个方向恰是老大站的位子,老大猝不及防与天阳对上视线。 “……”他的大脑一片空白,那一瞬间,真切地感到一股寒气,从脚底升到头顶。 兽神,兽神,能听到吗—— 突然,一阵天摇地动。 这震动比前几天时剧烈许多,甚至让容月和天阳都打了个晃! 老大突然尖声吼道:“是兽神——兽神来救我们了————” 作者有话要说:兽神:并不会。 (还有一更!) 第72章 说话间,地动山摇! 狼族营地在山南面半山腰向下, 抬眼本望不到山顶。可此刻随着剧烈的晃动, 众人头上竟笼下一片阴影! “什么东西!?” 木铃没忍住,目瞪口呆的仰着头, 只见一片“白云”缓缓遮蔽太阳! 白云越升越高, 露出全貌——立耳尖嘴, 白毛黑鼻,乌黑的大眼睛, 抽一口气都刮起小风来。 竟是一只有小山那么大的白色狐狸,光脑袋就能遮住太阳! 别说木铃了,就连容月都呆住, 脑中突然电光一闪——这不会就是“神兽”吧?白色狐狸,难道是围脖的亲戚? 这白狐一出现,在场剩下的狼族人全部跪倒。 老大哈哈大笑:“看见没有!这就是我们的兽神!来保佑我们狼族的!” 狐狸微微眯眼,巨大的头颅低下, 好奇地看着山这一侧的人类。 它的耳朵前后动了动, 半晌, 刚睡醒似的张开嘴巴,打了个血雨腥风的哈欠。 “兽神大人!”老大狂热地冲到天柱旁,指着柱子大喊:“这是我们狼族的图腾!您说过, 您会永远庇佑兽族, 我们是您的子——” 话音未落,一团金火从天而降,噗一声砸在狼族营地内! 烈火熊熊燃烧, 天阳飞快扛起容月,又奔向木铃处:“上来!” 木铃软着手脚爬上天阳的背,又见桑漠被天阳另一手拦腰一拎,如一道闪电般冲向附近的洞xue! 金光亮起,容月默念神圣祷言,将四人笼罩在金光内。浓郁的金光飞速修复着桑漠的身体,也让三人被火燎到灼痛的肌肤立刻愈合。 一进洞里,天阳立刻单手碎石,将洞门堵住,只留填不住的缝隙。 容月三两步冲上来,趴到缝隙前向外看。 浓烟伴着人rou的焦糊味,在惨叫声中酿成一片难以言喻的浊气。容月皱着眉提起衣服下摆,捂在口鼻上,凝神搜索。 拿着归零法杖,发动神力观察,外边的一切很是诡异。 蓝色的起伏线条组成了山石和火焰部分,反倒是那些被烧着惨叫的狼族人,一个个都是鲜红的块状物。 撤去技能,那老大正站在被一把火烧成灰烬的柱子旁边,愤怒的仰着头。 “兽神!为什么!”他怒吼:“你也看不起我们吗?你也觉得我们是怪物吗!” “你才是怪物!你才是——” 又一朵金色的火焰降下,老大顷刻间化为飞灰。 这一幕被桑漠原原本本的从旁边的缝隙中看在了眼里。 他泪流满面,一时竟控制不住自己发抖的身体。 “阿姐……阿爸……阿妈……” 他们死了。 他们真的死了。 狼族人屠村那晚,大部分喝了部落里井水的人都昏昏沉沉,导致错过了反抗的最好时机。桑漠也不例外,他迷迷糊糊的被阿爸阿妈塞进一个窄口木桶中,悄悄顺着自家后院的溪流向下滚去。 溪流没多久就入了一条河,桑漠被河水冲走,一直进入下游,后来被呛到清醒,很久才挣脱木桶得以上岸。 等他狼狈回来时,部落已经没有了。 一把火,烧毁了一切,他连部落亲人的尸骨都没找到,只能坐在雨中崩溃大哭。 直到这一刻,他内心腐烂的仇恨,才得以被剖开,扒出来,晒在了阳光下。 桑漠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双手紧紧攥着胸口,发出压抑的喉音。 他跪坐在地上,狠狠喘气,仿佛要将所有委屈和郁气一起呕出来。 木铃不明所以,还当他是害怕,慢慢凑上去,伸手搭在桑漠背后。 半大少年的眼神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