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92
电话中没有说什么, 只是说她马上就到。 大约十分钟后, 樊铁花把车开到小区门口。 乔悠下车之后, 就看见一个人朝自己走来。 但她没认出那是白岩。 因为此时的白岩满脸满身都是血, 仿佛从地狱里爬出来的。 眼看着他快速的走进乔悠,樊铁花做好防御, 做好随时会给他一脚的准备。 好在乔悠拦住了。 “白岩, 你怎么成这样了?”乔悠半张着嘴诧异无比。 “我刚才撞车了。”白岩解释着。 乔悠下意识捂着嘴,然后走到白岩面前, “你有没有事,为什么不去医院?都撞车了来这里干嘛?!” 一开口就是一连串焦急的质问。 “快去医院啊!” 乔悠说着, 就要拉着白岩上车去医院。 白岩却拦住她,“我没事, 只是头磕破了一点, 看起来恐怖, 其实没大碍。” 乔悠才不相信他的话, 怒道,“有没有事医生说了才算!现在去医院, 立刻马上!” 走近才看到, 他额头、脸颊、脖子都有伤口, 血液已经凝固, 但伤口看起来非常狰狞可怖,尤其是靠近肩膀脖根处的。 “我真的没事,给我几分钟的时间。”白岩摇头,“我有很多话想跟你说,就几分钟时间。” 乔悠看白岩态度坚决,看样子她如果不让他说,他根本不打算去,只能退一步道,“最多五分钟!” “好。” 白岩笑了,乔悠却黑着脸。 “乔悠,我刚才差点失去了你。”白岩开口第一句便这样道。 乔悠没好气白他一眼,“你也知道啊!开车那么急干什么,我又不会跑。你晚来一会儿还能见不到我?!” “不是这个,是我差点因为误会你而失去你。”白岩却解释道。 不是小小的车祸让他差点失去她,而是如果不是因为这场小小的车祸,他会差点脱口而出的那些话。 当他怀疑乔悠在骗自己的时候,整个人处于极端的愤怒中。 这种愤怒让他无法自控的开着车子急速往乔悠这里狂奔。 一路上他脑海中想的全是两人之间的种种,曾经越美好,此时就越痛苦。他整个人处于一种失去理智的状态。 他只想见到她,质问她,凭什么要这么对自己。 愤怒之下车速很快,在一条岔路口时,一辆同样急速的车子从另一条道中蹿出来,差点跟他撞上。 他赶快打偏方向盘,急急朝着路旁绿化带装上去,直到撞上绿化带石阶。 由于开着窗户,绿化带中的树枝戳入窗内,直接戳伤他的头顶、额头、脖子。 火辣的痛和鲜血把他从失去理智的愤怒中唤醒。 那一刻他坐在驾驶座上,感受着身体的痛苦,突然无比清醒。 他的理智回来了,他才发觉自己对乔悠的怀疑有多可笑。 如果乔悠真的要骗他,为什么要选择在这种时候告诉他?一直骗着他不就完了。 那些他青少年时期家道中落遭遇过的各种人性之暗,以及给顾优优带给他的伤害,他以为自己早就战胜,其实一直存在。 在遇到乔悠的事情上,那些阴影重新翻起来,让他陷入自己的狭小而又绝望的思维牢笼,让他变得狭隘自私且悲观。 让他把所有事情都往最坏的地方去想。 一旦陷入这种情绪的桎梏中,他就被左右控制,失去理智,然后差点做出会让自己永远后悔的事情。 试想,如果不是车祸,如果他顺利的开车到达乔悠的小区,他在愤怒之下说出那些质疑和拷问,乔悠又该是多么的震惊和失望。 可是他遇到了车祸,当时额头、脸颊都在痛。 尤其是脖颈附近,似乎有什么东西穿透他的皮rou。他以为自己要死了。 可事实上没有伤及要害,他反而因为皮外伤的痛苦而清醒。 才能及时悬崖勒马,没有做出会让自己终生后悔的事情。 他当时流着血坐在架势座上,颤抖着拿出自己的手机,拨通乔悠的电话。 听见她的声音而热泪盈眶,劫后余生之感不是因为他庆幸自己没出车祸死去,而是他庆幸自己及时醒悟。 他那么想看到她,对她说出自己的愚蠢和狭隘。他激动之下,声音发抖,语无伦次。 即使到现在去跟乔悠解释这一切的时候,他还在忍不住发抖。 “差一点,就差一点,我就失去了你,乔悠。”白岩看着乔悠,眼中热切又激动。 乔悠却完全愣住了,她根本就不知道,这段时间白岩竟然遭受了这么多情感的折磨。 她以为只是裴华胜对白岩打击最大而已,她没想到还有一个顾博彦。 她更没想到,顾博彦竟然一直在暗中帮她。 白岩知道,她却不知道。 白岩因为顾博彦遭受心里折磨,她还以为他只是因为裴华胜的打击走不出来。 “对不起,我不该怀疑你,不该误会你。是我不对,是我狭隘、自卑又懦弱胆怯才会那么去想你误会你。是我太愚蠢。” 白岩说完就开始愧疚又自责的道歉。 “不是,白岩。”乔悠声音哽咽,“不是你的错。” 如果白岩因为误会她而有错,她也同样有错。 她或许没有主动去做错的事,但不可否认,是她激发了白岩的误会和怀疑。 裴华胜那个苍蝇一样无法预防的变态,打击白岩的自尊羞辱白岩,暂且不说。顾博彦呢? 在那次白岩被下药时她知道顾博彦对她有渴望,她就应该郑重的跟他说清楚,而不是就那样在互相讥讽一番之后不了了之。 身正不怕影子斜看似很有道理,可是对于身边人来说太煎熬。 她说自己跟顾博彦没有关系,可顾博彦一直在暗中帮她。她在不知不觉中一直接受着。 她跟白岩认识这么长时间,一直看到的全是他的美好,就觉得只要她自己问心无愧,白岩就应该无条件的相信自己。 在白岩情绪异常时,她有试图沟通或缓解,但总浅尝辄止。她不可否认自己的态度透着一种反正该做的我都做了,你还是那样是你自己的问题。 如果她可以更耐心更包容一点,也不会选择在明知道白岩心事重重下就编辑信息过去说了自己想说的话。 。 这一重又一重连环叠加下去,才最终导致白岩误会。 在这个误会产生时,她并不全然无辜。 “不,都是我的错,是我自己心里有阴影,无法抛开过往,把你往最快的地方想,是我不对。”白岩语无伦次又慌张的解释。 “对不起乔悠,真的对不起。” “白岩,”乔悠低低的喊他一声,眼泪突然就控制不住,“你知道比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