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皱了皱眉,有些欲言又止:“江公子,你还是需要小心些。虽然这话由我来说不大好,但,我还是不得不说。” “什么话?” “二姐,二姐待五爷是真心的,她人虽然要强,可私下里却愿意为五爷退让。哪怕是做小,她也一直想要嫁与王爷。所以……” 柳心莲? 江俊愣了愣,一时间不知道要如何回答。 “虽然二姐很聪明,而且会以爷的利益为先,但是……这到底是感情,她若感情用事起来……”张千机看了一眼江俊,又低头道:“江公子,我只能说到这里了,您自己当心。” 想着那个蓝衫女子在千崇阁的所作所为,江俊点点头,张千机是好意,他自然会小心。 这厢他们车行回祭龙山,那边胡百万却已经知道了恭王的身份、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照料这位亲王: 赤金甲上的纹饰是亲王至尊,胡百万就算再怎么白目,也知道在北地,只有凌武这一位亲王。 恭王选择胡百万,其实打了一手好算盘: 胡百万是个干净人,在朝没有背景,也并非宗族大家。不是官,也并非单纯的商。就算救下了恭王,也不会因此就被外人诟病成“王党”。 恭王邀请他入住恭王府,也就变得顺理成章。 而胡百万救下恭王,从此以后也便有了靠山,再也不必担心会被随便抄没家产,从富贵豪奢到一贫如洗,一次次重头再来。 这是个双赢的设计,恭王要钱,而胡百万要权。 所为官商勾结,不过如是。 胡百万从前没有和任何官员合作,并不是因为他不想,而是因为他没有这个机会。胡家大部分的田庄都位于烟波江畔,且分属于不同的州郡,依附于哪一州的郡守,都不能保全。 正好恭王“送上门来”,这么大的靠山,他不救白不救,当然打蛇随棍上。 两人一拍即合,但江俊还是有些担心、放不下:胡百万关系到乾康朝最大的冤案,从北地羽城牵扯到京中权贵,甚至是江湖上的神侯温家。 恭王迎胡百万入府,虽为赚钱,但胡百万曾因字画背上人命官司一辄,就成了极大的隐患——谁知他会不会再犯。 书中记载,胡百万嗜画如命,又喜欢收藏古代字画。曾经在一个寒士家中,见到了他家祖传的,此画出自名家之手,又传了几位有名藏家,因此价值连城,世所罕见。 几经辗转,机缘巧合,才最终落到了这寒士的祖上。 胡百万为了此画,愿意倾家荡产,然而那寒士也同样情愿清贫一生,也绝不出让传世家产。两人相争,胡百万手段用尽,最终却逼得那寒士悬梁自尽。 寒士是个独门,胡家赔了钱财甚至替他收敛后,才将画收纳。 但偏偏这位寒士有个了不得朋友,出自羽城的高门宋家。 这位宋家公子宋思远见自己的朋友惨死,自然咽不下这口恶气,当即状告胡百万谋财害命、夺人传家名画。 虽然之后胡百万上下疏通,赠送给审理此案的羽城巡抚邓嘉良黄金百两留下了性命,但到底比不过宋家门楣高大,落得个家产尽数籍没的下场。 即使胡百万后来东山再起,却也已经成了有前科的恶商。 这也是他从前没有与任何郡守结盟的原因,因为大部分的官吏都不希望沾染上任何不干净的人,日后出事,还要惹上一身脏。 恭王是不同于一般官吏,但江俊还是准备防患于未然。 尤其是胡百万那个贪财好色的坑爹儿子胡力,江俊更是要张千机着人盯紧,莫让他惹出什么不好收拾的事端。 这天夜里,江俊正好披着外衫在看一卷。 秋闱刚过,再过一天便到今年科举放榜。剧情上说,宋思远今年殿试发挥不错,虽未入一甲之列,但也中了二甲传胪。 因此等宋思远十多天后衣锦还家,宋家就行了大庆,宴请羽城大部分的士人。而宋胡两家虽然有嫌隙,但胡百万的儿子胡力,还是厚着脸皮,跟着他的狐朋狗友们,混进了宋家。 宋家在羽城也是高门,家中也像是其他望族一般养了门客。 而门客之中有一个叫做田光明的,那天也带着他的妻子参加了庆宴。田明光不过是个普通举子,在中原也任过小官,本事平平,但是他的妻子卫氏,却是远近闻名的才女。 卫氏命苦,虽出生在士族之家,可家道中落,原本与宋思远互相倾慕,却终归有缘无分,辗转被卖做了田光明的童养媳。 不过田家待她也不薄,虽是童养媳,但吃穿度用皆如己出,甚至为她一个女子请了师傅教习诗书。之后虽然和宋思远还有数次见面,但终归碍于礼仪名分,难成眷属。 她十六岁时做的,惊艳了多少羽城才子。而且卫氏生得极美,眼眸浩亮、纤腰如柳,身段轻盈、足小可作盘上舞。 田光明带卫氏出来参加宴会,也有炫耀之意——他本人不成器,娶来的媳妇儿,却能够艳压群芳。 然而正是这一重炫耀,让有些满腹坏水、歪心思的玩意儿,生了觊觎之心。 江俊揉了揉眉心,放下手中的书长叹一口气,也不知凌武那边和胡百万算计得如何?能否在宋家行宴的时候赶回来,否则胡力那个好色的坑爹玩意儿,定然会惹出一场祸端来。 正在沉思间,忽然面前的烛火动了动,一个黑影闪过—— “什么……唔?”江俊只来得及问出了两个字,就被人堵住了双唇,炽热的气息铺洒下来,如野兽掠夺一般的撕咬、顶|弄,卷着的舌根被迫被吮得麻痒难当。 虽然尽量放松自己,可还是很难跟上对方如疾风骤雨般的节奏。 若非是对方贴心地揽着他的腰,江俊现在只怕已经整个人软了下去。在窒息的不适感传来之前,对方意犹未尽地放开了他,却还是极近地贴着他的脸。 额头顶着额头,鼻尖蹭着鼻尖。 “……”看清楚对方的脸后,江俊一时无言,他根本就没想到这人竟然会破窗而入,在他面前出现——所谓最尴尬不是互道晚安后,相遇在王者峡谷。 而是明明才和凌武在烟波江畔分别没有多久,就又要被另一个马甲酱酱酿酿:“卧槽,你够了卫五!” 没错,站在江俊面前亲昵地搂着他的人,正是卫五。 那个浑身素黑色劲装、腰间带着素黑长剑的卫五,那个面无表情、只有一双眼眸如鹰般锐利的卫五。 可以的,很会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