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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有必须憎恨他——或者他身后所代表的什么人——的理由吧? 阴冷的风吹过1869年的树林。这里, 也许是她再也回不去故乡与未来之后, 最后的藏身地。 为了那位未曾谋面的响子婆婆, 就能够做到这一步吗?神无凛音扪心自问。 然而答案却逐渐在内心之中浮现出来。 不, 并不是为了响子婆婆。 一开始对响子婆婆的事情抱有好奇之心, 是在自己被选中担任审神者之后。因为父母一直在家中说着也曾担任审神者的响子婆婆有多么出色、为了崇高的正义甚至不惜奉献自己的青春和生命,年纪轻轻就英年早逝之类的话,所以对那样出色的响子婆婆有着适度的憧憬。 然而在追查响子婆婆的事迹之后, 才逐渐发现真相完全不是什么美好的故事。 一位平凡的少女激发了自身的潜力、为了热情与正义勇往直前地和从不曾听说过的可怕敌人战斗, 在这道路上不断成长和壮大自身, 并最终赢得一直陪伴着自己共同战斗的,高贵、俊美、温柔又强大的神明的爱情——这是不明真相的家人和亲友们,为了响子婆婆所编织出来的故事。 这并非真相。怀着被谎言所欺骗而产生的美好憧憬,入职成为审神者的自己,看起来就像是个笑话一样。 更糟糕的是,响子婆婆从退职到病故,人生最后的一连串脚步,看上去都笼罩在迷雾之中。 温柔俊美的神明大人并非倾心相恋,答应留在她的身边也只不过是因为无法拒绝主君的请求。认真效力的上司机构将无用的她一脚踢开,如同踢开一个空瓶子一样。最终,在不知什么地方默默离开人世的响子婆婆,能够掌握的没有一样是真实的,没有一样有意义。——这样的人生,留给作为晚辈的自己的,不是追随、不是羡慕,而是憎厌和怜悯。 现在想起来,一切究竟是如何开始的呢?是自己因为感到受了欺骗和背叛而内心涌出了愤怒与报复的冲动吗?还是因为在调查真相和报复的途中,意外地发现自己不争气地和响子婆婆一样爱上了根本不会喜欢自己的神明大人? 为了跟他赌气也好,为了证明自己比响子婆婆更加聪明、强大、具有行动力也好,她都贯彻了最初的意志一直努力调查下去,试图证明自己有能力也有智慧担当那些和响子婆婆一样被时之政府炮灰了的审神者们的救世主。然而到了最后,她并没有那么大的能力,只能在事发之前的最后一瞬间,藉由共同执行任务的机会与同事反目而脱逃,把责任全部推给了那位和她一起执行任务的同事——也是那位竟然最终赢得了神明之爱的讨厌女人,清原雪叶。 而现在,这个讨厌的女人仍然镇静地站在自己的面前。在她的身后,她口口声声说着自己曾经追随的人,就那么牺牲在了那里。然而这种残酷的现实,仿佛仍然无法动摇她的意志和决心。 ……所以,可以在最后的最后——稍微信赖一点这将自己击败的强大对手吧? 自己已经回不去了。和响子婆婆一样。而害自己和响子婆婆落入如此境地的,除了自身的软弱和无知之外,应该还有需要追究的罪魁祸首—— 所以,把揭露这些悲剧的义务交给清原雪叶,她是可以做到的吧?! 神无凛音自嘲似的一笑,摇了摇头。 “我啊,已经回不去了哟。”她用一种异常轻快的语调突兀地说道。 “可是,在那里,还掩藏着许多真相……源义经作为历史人物是如何逃脱那注定的残酷命运的,你不想知道吗?” 她顿了一下,看着清原雪叶平静的眼眸,脸微微朝她们身后的树林的方向一偏,下了一剂猛药。 “你不想知道,同样作为注定英年早逝的历史人物,凭什么源义经可以逃脱那种命运,土方岁三却必须一次一次地在箱馆这里被人暗算而惨烈地牺牲吗?!” “你不想知道,为什么土方岁三没有这样的机会来到你的身边,作为你的审神者同事而一直生存下去吗?” “清原君……”她微微拖长了尾音,声音里似乎带着一抹感同身受般的叹息。 “想想看吧!他的理想明明可以在未来的那个时代里得到贯彻……挥舞着刀剑,为维护世界的平安这一大义而战斗着,任谁都不能不承认他的战绩与功勋……” 她窥视着对手的面容,忽然转换话题。 “他尊重刀剑存在的价值,可以给刀剑最大限度的发挥之地……和源义经比起来,他会是更优秀的审神者人选,可是时之政府并没有选择他——你不想知道这是为什么吗?有机会的话,你不想为他争取吗?” 她一口气问了好几个问题,自认为已经足够分量,然而她的对手却显得依然无动于衷似的。这让她愈发焦躁起来。 “你就是这么对待爱你之人的吗,清原雪叶?!”她厉声喝道。 “你用不着在我面前隐瞒什么。作为女人,你我心里都清楚——假如不是因为至少对你怀有一丝特殊情感的话,他何必要对你另眼相待呢?可别跟我说因为你是比新选组的那些剑豪们都更要杰出的剑士——”她喊道,喊得气势汹汹,青筋迸出。 “他对你的爱,还不值得你为他争取一个实现理想、并能够生存下去的机会吗!” 她的话音未落,身旁突然传来呛啷一声。 是自从走出树林开始,就一直谨慎地极力压抑着自己的感情、保持着沉默,警戒地站在清原雪叶身后的付丧神之一,土方岁三当年的爱刀,和泉守兼定。 此刻,他手掌微动,呛啷一声将鞘中的刀剑拔出了些许。他的脸色涨得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像是再也无法忍耐她的语言在他内心中激发出的激动和愤怒一样;他微弓身体,跨出一步,暴喝道:“可恶——!再胡言乱语下去的话绝对饶不了你——!!” 神无凛音表情一凛。几乎与此同时,一直保持缄默、几乎显得有丝无动于衷的清原雪叶闪电般抬起左手,竖在和泉守兼定面前,挡住了他的动作。 “兼桑,不可!” 和泉守兼定顿了一下。 “为什么?!”他难以置信似的反问道,怒气冲冲地依然把手搭在刀柄上,死死瞪着面前胆敢胡说八道地编派副长和他现在的主君的女人。 “身为脱走的罪人还这种态度真是令人火大啊!就是放在以前,也不必跟她多说!局中法度里不是说了,擅自脱走的话要切腹——” “局中法度已经没有了!”清原雪叶突然声音提高了八度,打断了和泉守兼定愤怒的言论。 和泉守兼定反而为之一愣。 “喂……你,别被她煽动啊!”他的声音因为被她压过而骤然低了一些,但告诫的意味仍然浓厚;或许其中还带有一点关心和焦虑的情绪。 “法则不会随着人的消亡而消失。……这一点,你不是应该比谁都清楚的吗?” 虽然声音低了一点,和泉守兼定的语气却并没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