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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关系不错呀,称兄道弟的,怎么这几年就淡了?” 齐舒志面无表情道:“不一样了,当初他只是个穷酸秀才,人才现在的座师可是丞相大人。” 这几年他们查到,当初齐云旗通敌的消息传入京城之后,太子那一系列针对国公府的行动,背后是有丞相范贤在出谋划策的。他这么一说周辰理便懂了,就道:“当初真不该救他。” 两人进了皇极殿,住在东宫的太子早已经等在那儿了。瞧见齐舒志和周辰理一起进来,他眼里闪过一丝阴霾,显然这三年周辰理没少给他添堵。 齐舒志作为英国公,站在右边第一位。想他一个十七岁的文弱少年,身后站了一队五大三粗的汉子,只觉如芒刺背。 在太监的通传声中,周昃勤大步走了进来,一眼就看见了站在最前头的齐舒志。他先是一愣,然后就想原来已经三年了吗? 之后便没多想,开始上朝。 今天早朝的主题就是春闱,三年过去了又一次春闱开始了。这是文人的盛事,与武将没什么关系。于是以齐舒志为首的武官队伍皆负手而立,兴趣盎然的瞧着旁边的文官们吵的不可开交。 吵什么呢?吵着谁来担任主考官呢。 担任主考官并不仅仅只是一份荣誉,历朝历代都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凡是在某个主考官手底下被取中的进士,都要恭敬的尊称那位主考官为座师。有了座师,天然的便成了座师一派。如果日后在朝堂上敢同自己的座师作对,那就是忘恩负义不敬师长,不仅座师一派痛恨你,别人也会瞧不起你。 三年前梁东的座师便是丞相范贤,范贤很看好他,这三年来给了他无数机会,但都被他装傻充楞给拒绝了。 总之主考官的任免是件很重要的事情,这次的朝堂争论,主要分为两派,太子派和七皇子派。丞相偏向太子,去年春闱给太子收拢了不少人才,周辰理看的十分眼红,今年他也有了与太子争夺的实力,于是憋着口气就要为自己人将主考官的位置拿下。 一群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一个个扯着嗓子吵了整整一个多时辰。旁边武官们都是敬佩莫名,别的不说要是他们早就吵不动开始动手了,难为他们吵了这么久连口吐沫都没呸到对方脸上。 “够了!够了!”龙椅上的周昃勤只觉脑瓜子嗡嗡作响,抓狂的拍了两扶手,愤怒的道:“吵吵吵就知道吵!吵了这么久可吵出个结果来了?” 太子立刻出列道:“父皇,礼部尚书方大人乃是状元出身,且三年前春闱他也曾参与布置,不论是学识还是经验都足以担当此任……” 周辰理也跳了出来,“父皇,翰林院掌院学士冯大人也是状元出身,且兼任国子监祭酒,乃是天下读书人的典范,乃是担任主考官的不二人选……” 要不是顾及形象,周昃勤的白眼怕是要翻到天上去了。目光一转,就看了一样面带笑容看戏看的津津有味的齐舒志。他便道:“英国公,你怎么看?” “啊?”齐舒志一愣,心说这关我屁事,我连秀才都没考过。但既然周昃勤问了,他就不能装作没听到,于是露出一脸深思道:“启禀陛下,这个嘛……选方大人七殿下就要不开心。选冯大人太子殿下就要不开心,依臣看不如……” 周昃勤:“不如什么?” 齐舒志在众人的期待下道:“不如选臣吧,这样大家就都开心了。” 众人绝倒,连周昃勤都忍不住捂着了额头,心说朕就是脑子坏了才会询问他的意见。那些武官却都兴奋了,心说真不愧是咱们武将的首领英国公,就是敢想就是敢说。 那边文官反应过来,也不再互骂了,齐刷刷的跳出来,“陛下不可呀陛下……” “英国公乃是武职……” “科举乃是国本,英国公你怎么能开如此玩笑?” 眼看战火烧到自己这边了,武官们也都纷纷撸袖子下场,“公爷怎么就不能担任主考官了?” “不比你们这老眼昏花强?” “文官能监军,武官怎么就不能主持科举了……” “信不信老子这沙钵大的拳头下去……” 眼看场面就要失控,就要从吵架发展成文武互殴了。周昃勤那个后悔呀,肠子都青了。 “住嘴啊……”周昃勤崩溃的站起来一跺脚,“都给朕住口!” 所有人一惊,都想起了这是什么地方,哎呀真是太放肆了。周昃勤抖着手道:“成何体统……成何体统……” 说完他就看向了齐舒志,对上了齐舒志那双无辜的眼睛。他骂人的话猛地一滞,心中安慰自己,这是朕自己选的英国公这是朕自己选的…… 如此几遍之后,总算是平静了下来,但他再也不想面对这些杀千刀的了。 “就……礼部尚书担任主考官吧。”周昃勤心里还是偏向太子的。 周辰理:“父皇……” “谁也不要再说了。”周昃勤警告的看了周辰理一眼,“退朝。” 退朝之后太子得意洋洋的在周辰理面前说了几句风凉话,可把周辰理气了个够呛。出宫之后周辰理和齐舒志走在一起,心绪难平的道:“父皇太偏心了,要不是父皇偏袒他,他早就坐不稳这太子之位……” 齐舒志一句话没说上了马车,周辰理也上来了,齐舒志奇怪道:“怎么你不去大理寺当差了吗?” “不想去。”周辰理黑着脸道:“气的我都饿了,陪我用早饭去。” 四海楼二楼的雅间,一桌子精致的点心粥饭摆上了。齐舒志正在吃一碗鸡汤馄饨,鲜美极了。周辰理忧虑道:“这可怎么是好?我在朝中的势力本就不如太子,这次春闱之后更是难以匹敌了。父皇真是……唉。” 齐舒志吞下一只馄饨,露出满意的神情,道:“我倒是觉得这是好事。” “哦?”周辰理期待的问:“什么意思?” “你不是一直苦于支持太子的重臣太多,你在朝堂上处处吃亏吗?眼下就有个好机会,既可以让太子的人失去主持这次春闱的机会,也能趁机扳倒一个。” “一石二鸟?”周辰理眼前一亮,道:“你要对付礼部那个姓方的?” “他?他算什么?”齐舒志将一碗馄饨吃完,掏出丝巾擦嘴道:“范贤在丞相这个位置太久了,你不觉得很碍眼吗?” 与周辰理分开之后,齐舒志先是去了一趟书店,然后暗戳戳绕路去了礼部尚书余大人的府邸后门。不一会儿余宁的丫鬟杏儿从后门出来,齐舒志冲着她龇牙一笑。杏儿警惕的往四周看了看,然后回身招手道:“小姐,没别人。” 然后余宁才羞答答出来,扭扭捏捏走到齐舒志面前道:“公爷,你找我啊?” “是啊。”齐舒志掏出一本乐谱,道:“你之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