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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院那个姨娘,哪还有好话,自然什么难听说什么,出口的话如刀子一般,哪儿疼往哪儿扎,可只图了一时痛快,却忘了说这些是源于在意,心里在意,伤了对方,自己一样也不好过,有道是杀人一千自损八百,如此相处模式,夫妻的隔阂只会越来越深。 好在,这位谢侯爷倒是涵养好,虽气的脸色铁青却也并未说什么也没拂袖而去,可见心里十分在意妻子。 棠梨反倒有些过意不去,开口道:“有道是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隐患不除终究不得安。” 谢晖道:“阿芙说的是,这样一个阴毒之人藏在府中,实在防不胜防。” 顾氏刚一怒之下说了那些话,本就有些后悔,又见丈夫不似往日跟自己辩驳,而是一言不发,心里的火气不觉消了下去,人也冷静了不少,知道儿女的话有道理,却仍有些担心:“你们说的倒是轻巧,也不想想她十几年前便能做下这样的事,且做的□□无缝,更是隐忍十几年也未露出丁点马脚,可见心机深沉,便你们将计就计,只怕这贱人也不会轻易出手。” 棠梨:“这倒不会,她是庄头之女,虽出身不高若是嫁个实权的管事应该不难,便没有大富贵,也会吃穿不愁,可这位心高,瞧不上这样的日子,一心攀高枝,她爹是公府外庄的庄头,离她最近的高枝自然便是公府了,她处心积虑许久,赶上侯爷巡视外庄,自然不会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凭这个机会方进了国公府。” 顾氏:“她虽费尽心机,终究心满意足得偿所愿,进了国公府就该安生着过日子,为何还要生事害人。” 棠梨:“她若是安生过日子之人,想必也不会绞尽脑汁的攀高枝了,更何况人的贪欲怎会满足,只会越来越贪,野心也越来越大,她是庄头女儿的时候,想的就是进公府为妾就好了,可她成了侯爷的侍妾又生了公府的二小姐,自然便不甘心当个上不得台面的妾侍了,她自己受出身所限,心再大也不过如此,可她的女儿却不一样,公府贵女,即便庶出也有机会攀一门好姻缘。” 谢晖接着道:“而现成就有一门最好的姻缘,便是阿芙跟齐王的婚约,她方处心积虑的谋算,若阿芙找不回来,公府跟皇家的婚约又不能取消,只能另择人代替,而首要的人选便是她所生的女儿,真真好盘算。” 棠梨:“她费尽心思铤而走险,不惜隐忍十几年之久,为的不是让她女儿嫁入皇家,她也好母凭女贵,盘算了十几年,又怎会眼看着这些盘算落空,故此,她必会出手,一旦她出手便好办了。” 顾氏:“可是她仍旧隐忍着若不出手呢。” 谢晖:“不会,只要阿芙回来的消息传出去,齐王那边再配合一些,她的谋算落空,孤注一掷也会放手一搏。” 谢伯渊微微皱了皱眉:“齐王那个性子,你也不是不知道,这亲事虽是圣祖跟老公爷订下,可这么多年他也不曾提过一句,去年还有过退婚之念,若非太后,指不定会闹出什么事呢,我也略听见外头一些传言,说齐王有中意之人,指不定还盘算着退婚呢,如何还会配合这边。” 谢晖听了忍不住瞥了棠梨一眼,笑道:“父亲可知齐王那位意中人是什么人?” 谢伯渊:“听传闻好像是岳州一个小官之女,也不知真假,怎么莫非你知底细。” 棠梨忽觉不妙,虽外头一直有自己跟齐王的传言,却也未想到这种不靠谱的传言竟然连公府这位家主都知道了,棠梨忽觉或许只有自己还认为跟齐王没什么,别人眼里,自己跟齐王早已不清不楚。 谢晖自然看见棠梨的神色,暗暗好笑,开口道:“父亲,此事我不仅知道底细,人也认得,不止我,父亲也认得。” 谢伯渊愕然:“我也认得,怎么可能?” 顾氏倒明白了过来看向棠梨:“那如意金锁便是齐王拿过来,这么多年还是头一回见他如此着紧一件事,你哥哥说的人不会是你吧。” ☆、第192章 公府大宴 顾氏如此直白的点破, 一时间棠梨竟不知该如何回答,说是总觉着自己跟齐王并不似外头传言的那般,若说不是,那传言里的小官之女确是自己不假。 顾氏见她神色犹疑, 当她是姑娘家害臊了,遂轻笑出声,拉了她的手:“谁家姑娘大了不找婆家,这有什么好害臊的, 况你们还是自小订下的婚约, 若非皇家规矩, 你当叫他一声表哥, 先头我还担心,他那么个冷性子,真要是你回来嫁过去,天天对着这样一个冷冰冰的夫婿, 岂不要受委屈,如今看来倒是我多虑了, 他那样的性子,远远的看见女子都厌烦, 不想却对你如此上心着意, 可见你们这是天定的姻缘,怎么拆都拆不散的。” 棠梨心道, 或许是孽缘也未可知。 谢伯渊方回过神来, 心里暗暗点头, 当真是天定的姻缘,当日阿芙莫名失踪,穷尽公府之力寻了十几年也未寻到一丝消息,便是自己都绝望了,怕是凶多吉少,也的确想过让灵菡代嫁,毕竟跟皇族的婚约干系整个公府,不能作罢,比起顾家灵菡毕竟是姓谢的,代嫁过去也算说的过去。只是这个女儿因疏于管教,性子刁蛮暴躁,实在有些上不了台面。 好在,阿芙找回来,虽流落在外十几年,可这模样,性情,举止,气韵,便是满京城的世家贵女都比上一比,也是毫不逊色,这才是他谢家的女儿,公府最尊贵的嫡女。 一想到这样的女儿差点儿被人所害,谢伯渊脸色冷沉了下去,吩咐:“去下帖子,三日后公府设宴庆大小姐归家。” 谢候是如今国公府的家主,亦是谢家一族的族长,他一句吩咐下去,不止国公府整个京里的贵族圈都炸开了锅。 公府嫡女虽金贵可再金贵也比不上齐王妃,那可是正经上了皇家玉牒的王妃,嫁的又是出身尊贵,战功赫赫的皇叔齐王殿下,虽说性子有些冷,可再冷也挡不住各家的热忱。 毕竟公府的长房嫡女虽说一落生便订下了婚约,可也是自幼便走失了,公府对外说是走失,却这里的龌龊谁不明白,也不是贫民小户家的女儿,堂堂国公府金尊玉贵的大小姐,怎会无故走失,自是被人算计了,这算计之人既然敢下手必不会心慈手软,只怕这位大小姐是找不回来的了。 人回不来,自然也不能履行婚约了,齐王殿下也不能一直不娶吧,哪怕不娶正妃,侧妃总要纳上几个,正妃之位虚悬,这侧妃不就相当于正妃了吗。 这等好事只要家里有未嫁女儿,勉强能够上的,谁不惦记,只要齐王一日不娶,这些人的热火罐就一直揣着,谁想这热火罐还没揣明白呢,忽然就传了消息出来,国公府那位凶多吉少的大小姐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