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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春说完就退了出去,江琬槐便拿过了白日里看了一半的话本子,就着不算明亮的灯火,往后接着看了起来。 不稍一会儿时间,她便又打了好几个喷嚏,头也愈发变得昏昏沉沉了起来,好半天都没有办法将注意力集中起来。 书上的文字也是瞧了半天,都没能够看进去,到底写了些什么。 无奈,江琬槐只好将书搁下,打算起身出去瞧瞧,也好让自己精神些,免得陆昭谨来之前便睡着了。 方一动作,她就觉得身上的气力似乎被人尽数抽空了去一般,根本没有力气站起来。再接着,竟是眼前一黑,彻底没了意识。 - 陆昭谨同江裕琅进了书房,便将伺候的人都宣退了出去,不算太大的空间里一下子便只剩下了两人。 今日书房中无人,熏香便也就没有点着,站在书架侧能闻到属于书籍的淡淡墨香气,隐隐约约。 江裕琅这些天过去,虽然对于陆昭谨已不似上次那般看得不顺眼,但心里头的那份芥蒂还是没能尽数消去,此时两人待在这书房里,倒还是有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别扭。 白日里下了雨,怕雨水溅进屋里,下人便将窗户关得紧了。这会儿两人待在这里面,空气没能得到流通,一下子显得有几分沉闷了起来。 陆昭谨行至窗边,顺手将窗户推开了一点,率先打破了沉寂,开口问道:“江学士是有何事要与孤说?” 他前世同江裕琅的接触并不多,但从上次回门时能够感受得到,他的这位内兄似乎不待见自己。若是没有记错的话,上次他还在自己面前刻意提起到了贺吟清,来故意刺他。 原因他不难猜到。对于江家人来说,他同江琬槐不过是素未谋面的两个人,如此轻易地就同父皇提出赐婚一事来,多半便是为了将军府的势力支持。 陆昭谨想着,视线落在大拇指处的玉扳指上,漫不经心地把玩着,黑眸里的情绪晦暗不清。 嘴角却是溢了点自讽意味的笑来,将军府的支持于他来说,其实更像是接了个烫手山芋一般,让他愈发的自顾不暇了起来。 江裕琅作揖先寒暄地道了句:“殿下上次来将军府时,微臣招待不周,还望殿下见谅。” 哪里只是招待不周的问题,若是陆昭谨脾气爆点,都能直接给他安个罪名处理一顿了。 他这般想着,有些心虚的摸了摸鼻尖,将尴尬稍微掩了去。 “无碍。”陆昭谨淡声应了句,走到了书桌后方坐下来,姿态随意却不乏矜贵。 黑沉的眸子定定地落在了江裕琅身上,没有开口,等着他的下文。 江裕琅被他这般盯着,心下竟是无端地生出了几分紧张来,清了清嗓子,便要开口说正事。 只是话还未来得及出口,门口就突然传来了一道稍显焦急的通报声,将他的话头给打断了。 章节目录 第37章 门外小厮匆匆忙地进来, 同屋内的两人行了个礼后,便慌张地同陆昭谨道了句:“殿下,方才偏殿的人来通报说,娘娘回去不久后,就昏倒了。” 话音刚落, 陆昭谨的神色蓦地就沉了下去,身上寒意乍现, 眉头紧紧地锁了起来。 也不管江裕琅才说了一半的话,同他颔首歉意道:“抱歉,江学士, 我们改日再谈。” 话毕, 也不等江裕琅有什么反应, 抬起脚来便大步朝屋外走了去,一刻不带停顿。 小厮跟着走到书房门口, 连忙拿起了刚才进来时搁在门口地上的灯笼, 一通小跑, 才勉强努力赶上了陆昭谨的步伐。 陆昭谨步子迈的极大, 脚步匆忙,表情绷得死紧,脸色黑沉沉的,在这夜色中显得有几分骇人。 也不管小厮还没来得及跟上他,就着今晚本就不大明亮的月光,一路便偏殿的方向走了去。 昏暗的光线,便是连地上的影子都不大显。 偏殿里安排的下人本就不算多, 此时几乎都围在了江琬槐屋门口,侯着听命,下人们见陆昭谨过来,忙不迭都跪下了身去,朝他行了个礼,喊道:“参见殿下。” 陆昭谨连叫他们免礼都顾不上,长腿大迈,从他们几人之间空出的道路中越了过去,直接踏入了江琬槐的屋子中。 床榻边上,老太医刚刚才为江琬槐把完了脉,神色瞧着有几分凝重。转身见陆昭谨进来了,躬身行了礼,苍老的声音唤道:“参见殿下。” 陆昭谨目光落到床上尚未醒来的人身上,眉头蹙得愈发的紧来,他开口问道:“太子妃情况如何?” 喉咙有点紧,话语说出口时,带了他不自觉的惶恐不安在其中。 “回禀殿下,太子妃是今日受了点风寒,加以身体本就弱了些,才导致了发热。”老太医答道,“老臣待会儿开个药方,只消按时喝下,再调养些日子就行了。” 听到老太医这话,陆昭谨紧绷着得神色才算是稍微松了些许,一路上高高悬着的心,也终是安了些下来。 难怪路上时便瞧她神色有几分不对劲,只不过他彼时心里烦躁,没去仔细注意,听她道了没事便相信了。 陆昭谨想着,心里头不免有几分自责。 他行至床榻边上,看向了床上尚且还未醒来的江琬槐,一路都沉着的骇人气场也缓和了不少,目光柔软而不自知。 她出了不少的汗,脸侧的碎发已经被汗水浸湿,几缕乱糟糟地贴在了耳侧,脸色粉扑扑的,透着不大正常的红晕,樱唇微微张着,瞧起来睡得并不十分安稳。 陆昭谨抬手覆上了她的额头,打算探一下她的热度褪去了没。 江琬槐意识一片混沌,处在半梦半醒之间,头还是昏昏沉沉的极重,从头到脚都热的难受。 忽的,她便感觉到了额头上方似乎贴了一个冰冰凉的事物,让她的燥热缓解了不少,让她舒服了许多,不自觉地,她便小幅度地蹭了蹭,试图能让接触面更大一些。 陆昭谨的手心被措不及防地一蹭,少女毛绒绒的发丝,轻轻地拂过了他的手心,像是挠过了他的心间一般,让他的心跳都跟着骤停了一瞬。 一回过神来,他便像被针扎了一下般,立刻将手缩了回去。 失去了冰凉来源的江琬槐,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