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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一眼就看见了站在斜前方,含笑单手插兜的高建峰。 嗬,也不知道从哪弄了件飞行员夹克,配上修身款松绿色长裤,衬出逆天长腿,活脱脱就像是老照片里飞虎队的陈纳德。 当然了,必须是年轻英俊版的。 高建峰和夏天不一样,后者借助饮食,在十八岁的时候又窜了个,高建峰的身高却只固定在了一八四左右,因为肌rou紧实身形劲瘦,打眼看上去会显得更高一点,站在一堆土酷土酷的突厥人里自然有种鹤立鸡群的感觉。再加上举手投足自带飒爽,此刻眼神偏又慵懒温柔,两种质地混合在一起,分分钟呈现出撩人的态势。 夏天一瞬间大脑一片空白,什么三期临床试验,什么上市审核价格,还有什么老高和小高,统统退散到爪哇国去了。用高建峰的话说,是天塌下来也得享受二人世界,谁接受、谁不接受都TM滚犊子去,关起门来过日子,谁管得着谁啊? 这才叫真洒脱,夏天愉快地想,自己活了两辈子,纵然有今天这点成就,那也是咬着牙硬和世道搏出来的结果,可高建峰却不用,轻轻松松藐视那些规则,活出一派理直气壮,这种满不在乎的腔调,实在是太酷了! 酷的人租的交通工具,必然也是相当酷的。夏天刚一看见的时候,禁不住有些傻眼。高建峰能造,这事他早就知道,本以为会租个什么小跑之类的,却没想到居然是部哈雷机车! “你行么?”夏天绕着那大家伙转了一圈,这玩意死沉,别的不说,光推一下都挺考验腰力的,他还真有点担心高建峰那才好了两天的小腰。 “当然,”高建峰笑着说,“王宁做改装车那会儿我就经常骑了,放心,绝对保证安全。” 他说话间,带出淡淡的薄荷味来,肯定是等自己的时候又抽了烟,夏天想,之后还嚼了块薄荷糖,一呼一吸间,散发出丝丝清爽的甜。 “腰不疼了?”夏天笑问。 “腿也不酸了,上楼都不喘了。”高建峰眨眨眼,“晚上大战三百回合都没问题。” 夏天抬了抬眉,对此人嘴头上的悍勇不觉又多了一层深刻的认识。 “天哥,”高建峰再接再厉,贴在他耳畔轻声笑着,“实话说吧,你是不是出关看见我的时候就已经硬了?” cao!被说中了,夏天有点想捂脸,心里腹诽高建峰忒浪了,嘴上逞英雄不算能耐,择日不撞日,撞日不如今日,看来今晚必须得干服此人! “那什么,你有驾照吗?”夏天为平息欲|火,只能先仓促转移话题。 “有啊。”高建峰笑了笑,“不过不是我的,是我一朋友的,反正火鸡国人吧,看亚洲人都觉得长差不多,他们分不清,这车也不是租的,是管我另一个朋友借的。” 夏天啧了一声:“哪哪都有你朋友,国际友人高建峰啊。” 高国际友人笑出了三分嘚瑟:“没办法,长得帅又nice,难免人见人爱。” 夏天瞥他一眼:“哦,那朋友是男的还是女的呢?” 有女的玩得动哈雷吗?即便有也是少数吧,这问题,纯粹是有点没事找茬了。 “我说哪一个,你会比较放心呢?”高建峰眯眼笑着,直笑得睫毛一阵轻颤。 “真得瑟!唉,为了友邦人民安全,你等会儿骑稳当点吧。”夏天叹口气,迈腿上了车。 “遵天哥旨,一定小心驾驶。”高建峰让他把帽子戴好,回眸笑了笑。 其后一路飞驰,夏天这回坦荡荡地环抱住了高建峰的腰,在迎面疾风中突然想起那部,同样也是机车,也有速度与柔情,但感觉又完全不一样。 这是他和高建峰的伊斯坦布尔,欧亚大陆的交汇处,此刻日光倾城,结局注定圆满无暇。 伊城的外围看上去和世界上任何一个新兴城市没区别,建筑难看到夏天都懒得多看一眼,直到进入老城区,方才让人眼前一亮,高建峰带着他在大皇宫前兜了一圈,效果很拉风,连交警都为之侧目了好几眼。 最后,高建峰停在了博斯普鲁斯海峡岸边。那里有他事前租好的船,船主是一对兄妹,生得浓眉大眼,哥哥活似新疆小伙,meimei身姿窈窕艳丽,突厥人种自有奇特之处,可能因为饮食结构的原因,日常摄取热量太大,姑娘在没结婚之前大多苗条动人,前|凸|后|翘,结婚生子之后却又是另外一番天地了。 此时,船主小妹活泼泼的同高建峰聊天逗笑,看得夏天不自觉太阳xue一阵乱跳。 等到上船就安静多了,兄妹俩大概知道这对客人的特殊关系,躲进驾驶舱不再打扰,只给他们送来咖啡、茶,还有火鸡国特色的甜品。那吃食卖相颇诱人,吃起来却十足齁人,一层又一层涂满蜂蜜,表面还要再撒上厚厚的糖霜,甜度堪称惊人。 夏天不明所以,随手拿起来咬一口,险些没当场喷出来。 “cao,这也太甜了吧。” 夏天急着灌下一大口苦咖啡,再抬眼时,正看见高建峰满脸戏谑,一双桃花眼都快笑成新月牙了。 “早知道不告诉我,成心使坏是吧?”夏天狞笑着扑过去,抹了一把嘴角糖霜,蹭在了高建峰的唇锋上。 爱人眼波流转,深深凝视着自己,高建峰情不自禁地莞尔:“天哥,别端着了,此情此景更适合这样。” 话音落,他一把搂住夏天的脖颈,直接亲了下去,两下里滋味都是甜甜的,夏天舌尖还沾着咖啡的一点清苦,全被高建峰的舌头毫不含糊地席卷了去。 岸边倏然传来唱经的声音,古朴的调子,听上去极尽悠扬,船行刚好路过索非亚大教堂,四下里是波光粼粼的蔚蓝色海面,两岸纵横交错着各色欧陆建筑,与波斯古帝国的文明交融在一起,全数充做了这对中国籍情侣拥吻的背景。 “为什么选这儿?”结束情致绵绵的一吻,夏天恍恍惚惚地问。 “博斯普鲁斯的海水比塞纳河更蓝,”高建峰点了根烟,“你知道么,你的眼仁在阳光下看就是淡蓝色的,很漂亮,很纯澈。” 夏天扯了下嘴角,似乎不怎么相信:“你这是夸我好看?” 高建峰头往后仰,笑望他良久,才又靠过来,扒着他的肩一字一顿地说:“天哥,你是我见过最英俊的男人了,我不是夸你好看,是夸你特别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