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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建峰看清楚了窗外的人,不由也惊讶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这是2.5层,掉下去虽说死不了,摔一下可也还是挺疼呢,忙又朝窗外那位侠客摆了摆手。 夏天颇有默契地向旁边蹭过去,等高建峰打开窗,他赶紧弯腰低头爬进屋,想想自己此刻的姿势肯定也好不到哪去,他心里忽然就有点迟迟地后悔了——刚才蹲窗台前应该先琢磨下的,赖好摆个不那么尴尬的pose也行啊。 所幸从头到尾,夏天动静都很轻,没惊动不该惊动的人。进了屋子,他终于松口气,冲高建峰笑了笑,继而目光不可避免地落在对方精赤着的上身上。 之前在黑河边,他就已经见过高建峰如此这般模样,但那回人家是从冰窟窿里钻出来,他手忙脚乱急着地给人家裹大衣,哪里还有闲情逸致地去品评打量。 但现在,夜深人静万籁俱寂,月色如水滑过窗棂,树影婆娑摇漾,少年目似寒星……怎么看,都非常适合去正面观察欣赏。 高建峰略微侧着身子,他身型薄,腹部明显只有一层皮,隐约可见两条人鱼线,到底是练长跑出来的,几乎没什么体脂含量,显得劲削有力,尽管还没摆脱少年人的骨骼形态,但肌rou已有了些棱角,既流畅又紧实,更兼着那两道锁骨,尤为地舒展漂亮。 夏天不大好一直盯着瞧,微微垂下些眼,遮遮掩掩地却一直没从那具身体上移开视线。 理智呢?自控力呢?似乎都已喂了狗…… “你怎么来了,哎劳驾先回个身,帮我把窗户关上。” 高建峰一句话,可算是把夏天拉了回来,他顺手先把挂在手腕上的袋子摘下,丢给高建峰:“给你带的,另外,觉得惊喜吗?” 惊喜……要说高建峰眼里的神情,明显是惊多过于喜,不过随着他问完,倒也慢慢溢出些笑意:“挺惊的,你胆儿够肥。” 趁着他关窗,高建峰匆忙从椅子上扒拉出一件上衣迅速套上,兄弟之间坦诚相见原本没什么,可他后背上还有一道红印子,有碍观瞻,还是不展现出来的好。 等夏天再转身,就看见衣冠整齐的高建峰笑着看了自己一眼:“体贴啊,还知道带宵夜来,你这么爬上来就不怕下头人听见?” 夏天回想一遭:“不能吧?经过二楼的时候,我动作挺轻的,应该没被发现。” 高建峰掏出吃的,咬上一口含糊地说:“不一定哦,老高警惕性很强的。” 夏天顿时有点慌:“不是吧,那他会不会突然查岗?” 说着,他看向这个小阁间,屋子不大,东西不少,一张床还是一米五宽的那种,除了房门,右手边还有一个门,估计不是储物间就是厕所,嗯十有八|九是厕所,关禁闭的地方哪能不配备个齐全。 见他一脸紧张兮兮,高建峰轻笑了一声:“逗你呢,真听见早上来了,踏实坐着吧。嗯,你要来点么?还热乎着呢。” 夏天一颗心落进肚子里,慢慢坐在了椅子上:“这么晚了,你自己吃吧。现在每天只能吃你阿姨做的饭了吧,就当打打牙祭好了。” 高建峰一笑,拿起桌上的表看了眼:“都十一点半了啊,那你等会别回去了,在这儿将就一晚吧。” 这可是他自己开口说的,和上回邀请住家不一样了,这次没有别的房间可选,夜深人静,孤男寡男眼看要共处一室,要说这气氛……其实也挺不错的…… 高建峰丝毫没察觉自己正在引狼入室,继续大大方方地说:“谢了啊,下回人来就行,不用带东西。” “还有下回?”夏天扬着眉笑,“也就你成绩没得说吧,要搁别人旷课一周,周妈非得疯了不可,你爸……” 他忽然顿住话,想想还是别火上浇油了,于是诚恳地转换话锋:“我听刘京说了,这事,算我连累的你。” 这头还没诚恳完,高建峰已边喝水边冲他摆手:“谈不上啊,就是没你,华子早晚也得跟我来这么一出。” 夏天明白这道理,干脆也就没再罗里吧嗦,不过他很庆幸高建峰没说什么“甭管是谁,我都会为他出头”那类话,倘若真这么说了,他觉得自己那点心血就算是白白泼洒一地了。 高建峰见他不吭气,越发宽慰似的笑笑:“别给自己找不痛快,多大事啊?实话说,我现在每天过得不知道多自在。” 是不错,夏天往床上看过去,见枕头边上放着一摞书,足见他这几天也没少用功。高建峰成绩好,一则源于学习方法和思维方式,二则也是因为肯下功夫,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他一样会按自己的节奏有条不紊地去复习。 即便天分再好,也没有人能随随便便玩似的成功。 而除了复习资料,那一摞书里还有高建峰常看的编程教材,在往床尾看,挨墙角处放着一个小电视,旁边堆着有十好几盒录像带。 日子果然是挺惬意…… “要不你先去洗个澡?”高建峰看他无所事事的模样,开口建议说。 夏天翻了两道墙,爬了两层楼,身上沾着不少土,的确是想好好洗洗了,“我没带衣服。” “穿我的。”高建峰的衣服全堆在椅子上,他顺手拿了一身干净的,“给,上回我穿你的挺合身,话说你好像比刚转来那会儿长高了。” 他站在夏天面前,自然而然地一把拉起他,伸手在他脑袋上一比划,指尖堪堪蹭着发梢而过,让夏天从头皮到半边脸都感觉到一阵麻酥酥的电击感。 夏天微微晃了晃,垂眼看着手里的衣服,忽然像脑子短路了似的冒出一句:“没内裤啊……” “……?”高建峰眨眨眼,“啊,忘了,应该还有两条新的,在那边柜子里,你自己找找?” 夏天舌头不听使唤地说完,已经窘得不知道该往哪看了,慌忙背过身,这样总比正面相对得好,他在柜子里翻了翻,找到条一摸就是簇新的内裤,居然还是平角的,他想着,然后默默而囧囧有神地抱着衣服挪进了浴室。 关上门,他下意识反手就上了锁,随着咔哒一响,他立刻激灵了一下,怎么弄得好像此地无银似的?明明就俩人在屋里,高建峰又绝不可能闯进来,那他锁门干嘛呢? 身子靠在墙上,他低下头看了看自己,幸亏今天穿的是运动裤,比较肥,尚不至于暴露什么,可架不住还是又胀又涩,憋得实在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