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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陪你们回去拿钱,就赶紧的。”最后一句声音拔高,生生多了几分威胁之意。 三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无可奈何地开始摸自己身上的东西。 辛mama拿着两块玉佩,找了楼里专门处置这些“实物女票资”的老师傅来验,确认水头不错,值几个钱,这才将三人放走。三位姑娘回各自屋子重新收拾一番,继续出来接客。 金陵的夜晚是热闹的,大多数酒楼、画舫会坚持到四更天才收市。畅春楼不过夜的客人都会在这个时辰之前走,过夜的则在姑娘房里睡到天亮。当然,要在温柔乡过夜自然要付出相应的银子。 施芿将最后一位客人送出门口,转身见骆行靠在楼梯下,她边朝那边走边将随意搭在肩上的外衫穿上并拢好,原先暴露的春色全藏进衣服里。 “妾今日得了坛佳酿,骆爷上去歇会儿可好?”秀丽的容貌薄施脂粉,加上身上散发出刚沐浴过的清香,整个人由内而外地诱人。 骆行淡淡地摇了摇头,“不必。” 不是第一次被拒绝,施芿还是有些难受,那模样别说多惹人怜爱。 辛mama不知看这画面多少次,都有些腻烦了,“骆爷就去吧,不收你银子,嗯。” 骆行垮下脸,“我去巡场。” 辛mama不依不饶地在他身后嚷嚷,“你真不上?她正是好年纪,不收你钱你还不上?是不是男人啊?”见骆行走远,她又拉着施芿假关怀,“女儿啊,咱们这地方玩什么都行,就是别玩真心。那位骆爷,算了吧,嗯。” 她老早就知道这两人认识,骆行也是为了施芿才来畅春楼当打手的。开始以为两人是姘头,后来发现骆行目的纯粹,就是保护施芿不受人欺负,别的一概不管。而施芿却对骆行起了心思。 五更天,畅春楼上栓,骆行跟老八几个互相打了声招呼便各自回家。 刚走进福前巷,就听见本不该这个时候出现的吵杂声。骆行看到前方有人打着灯笼,有人举着火把在他家门口朝里探头探脑。 “骆爷回来了,可算回来了。”一个没梳头的邻居大妈急得叫唤。 骆行推开人群走进自家院子,就见几个人拉着他那寡嫂和年幼的侄子要往外走。他上前随意挡了几下,那些人就倒了地。寡嫂和孩子得以脱身,立即抱成一团缩在角落里,抖着身体盯着院子里所有人。 “这婆娘前日又欠了我们三千两银子,骆爷您到底想这么着吧。” 他们都是赌坊打手,跟骆行这个寡嫂来往多了,也对骆行的身手有了一定认知。他们也不想上门,可这女人这次输得有点大,东家不可能让她拖。骆行在畅春楼当打手他们一清二楚,月钱不过二十两,家里产业也早被败光,他不可能还得上这么一大笔赌债。 果然,听到三千两,骆行脸色极为难看,他先是将门关上,不想让街坊邻居看热闹。 缩在墙角里的邹氏颤颤巍巍地,怀里的孩子没完没了的哭。骆行也懒得问她了,转向那几个赌坊打手,“你们打算怎么办?” 见他还算和气,有人就壮着胆子说:“东家的意思是没钱就把人带回去。骆爷,哥几个也知道您是光明磊落之人,可哥几个不也讨生活么。” 骆行也不反驳,只道:“通融一天,我想想办法。” “骆爷您这不是为难哥几个么,要我说您也不必管你这寡嫂了,她不是什么好东西。外头没少唱您不是。让哥几个把她带回去帮您出出气。” 邹氏听说要被带走,再看看骆行犹豫不定的脸色,立即撒泼打滚,孩子也不管了,边哭边说孩子爹怎么就死了呢,丢下他们孤儿寡母的任人鱼rou,小叔子没人性,只顾着花楼里的女昌妇不管亲人……越到后边越难听。 “几位兄弟,就一天。”骆行从身上摸出几块碎银子塞到其中一人手上。 “骆爷这……算了算了我们晚上再来。” 说是这么说,但这几个人也怕他们跑了,所以一直有人在门口守着。骆行能出去,邹氏和孩子可不能离开半步。 骆行先从自己屋子里的床板下拿出一个布包,里面是这院子的房契,又翻了翻其他地方,再没什么值钱之物了,这才出门。 从当铺出来,骆行走到畅春楼门口,这个时辰畅春楼还没营业。犹豫要不要进去找施芿,最后还是转头离开。那个小院子是他们骆家仅剩的唯一产业,眼下变成了手中这六百两银票。可即便如此,也远远不够偿还邹氏的债务。 骆行在街上漫无目的走着,苦恼着如何才能弄到剩下的两千四百两。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前方的酒铺。 是昨天那小子。 骆行才想起怀里还有一封信,于是找了个包子摊,蹭了张椅子,从怀里掏出那封书信。内容很简单,“满上”的东家程馥程小姐想聘他当护卫,酬劳丰厚,如果他有意向就到水门街“满上”找周管事或者钱管事。 朝晖见骆行突然出现,甚是惊喜,“骆爷可是要上咱们家坐坐?”指的是小酒馆。 盯着少年诚恳的脸,骆行忍了忍,最后还是点了头。 程馥听说骆行来了,还挺意外的。她总共送出去五六封信,只有这位有回应。她让人将骆行请到她专用的茶室,命玖玖上热茶和点心,不可怠慢了。 骆行头一次进这家已经名声大噪的新式酒楼,见过世面的他也不得不赞叹这里的精致舒适。他一天没吃东西,见茶点端上后也不客气,捏起糕点整个塞进嘴里。反正就算谈不拢,他至少肚子是饱的。 程馥跟三位管事交代了几句便抽身进茶室会客,此时桌上的点心盘已经空了,她又命人再去准备一些。骆行确实没饱,那些精细吃食他也有十来年没吃过了,机会难得,不吃白不吃,所以没要面子。 眼前这个小女孩身着女先生装,肤白无暇,明眸皓齿,年纪这般小已经让人挪不开目光,再长大些怕是更不得了。 骆行吃饱喝足,将怀中的信掏出来放在桌上,“小姐在寻护卫?” 程馥点头,“正是。” 骆行过去的经历让他习惯性比旁人多想一些。虽然金陵城不少人认识他,可打手、护卫这种活大把多人可以效劳,他不过是窑子里看场子的壮丁,这位小姐独独对他抛出这么大的诚意,实在不对劲。 “我不过小人物,小姐如何知晓我?” 料到他会质疑,程馥也没有不高兴,真假参半地告诉对方自己从京城来,一直想寻牢靠的护卫,偏偏人生地不熟,着人花了好些日子,细细打听才知道他这号人物的。 她的条件挺苛刻,要求曾服军役且身手了得,所以可选择的名单并不长。费尽周折寻人,不是没有回音就是瞧不上她小门小户,直接回绝。独他肯赏脸。 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