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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刚喝完半壶酒。 她醉眼朦胧望着一身明黄的少年, 吃吃一笑,有些自嘲般, 起身行礼, “臣妾参见皇上, 皇上万福金安。” “你饮酒了?”萧言吸了吸鼻子, 微微皱眉。 “嗯。”梅朵儿轻声回答, 她扶着一旁的八仙桌,身子有些不稳, 却抬头看向萧言,反问道,“怎么?皇上的妃子不准饮酒么?” 萧言怔住, 梅朵儿平日乖巧,说话也是轻声细语, 倒是头一次,出言不逊。 “你今日生气了?”萧言轻声问了句。 他见梅朵儿穿着单薄,忙将手中的白色比甲套在她身上, 又逐一扣好比甲上的梅花扣。 梅朵儿一动不动站着,她瞧着眼前的少年, 俊朗不凡,一脸温柔,心里的气愤便又减了几分。 她是有些生气,可面对着这样的人儿, 她又不敢生气。他身为帝王,政务繁忙,却拨冗带她去了梅府,这已是天大的恩惠。 她是生她自己的气,明明进了宫,便该收心,不该奢求一分的自由。 梅朵儿静默不语,她嘴角扬起一抹苦涩的笑,忙抓起酒壶往嘴里倒。 萧言抬手抢了过去,他嗅了嗅酒的味道,有些冲鼻,竟是一壶烈酒。 “你怎么欺负人呢?”梅朵儿看向萧言,紧抿樱唇。 “这酒太烈,不适合你。你若当真想饮酒,朕让李温长送壶桃花酿来,那酒温润,更适合你。” 将酒壶放在八仙桌最偏的地方,萧言扶着梅朵儿,试图让她回软塌上休息。 梅朵儿本性有些倔,萧言不让她喝,她偏趴在八仙桌上,伸手去够那壶酒。 “李温长,把这壶酒拿走。”萧言眼看拦不住梅朵儿,喊外间的李温长过来帮忙。 眼睁睁看着李温长拿走酒壶,梅朵儿泄气一般坐在地上,她抱着八仙桌的桌腿,怎么劝,都不愿意起身。 “朕让李温长拿桃花酿来,咱们坐在软塌上喝。”萧言柔声相劝,“地上太凉,你不觉得冷么?” “冷?”梅朵儿抬头看着萧言,少年好看的眼睛里,满是担心。 她摇摇头,抓着胸口的衣服,嘟囔了句,“这里火烧一样烫人,哪里会冷?” 梅朵儿说完,抓着萧言的手就往.胸口上放。 手下柔软一片,萧言登时红了脸。 梅朵儿快速的心跳,引得萧言的心,也跟着乱跳起来,他支支吾吾,“地上凉,梅妃听话,咱们还是起来吧。” “我不起来,我今天得睡在桌子上。”梅朵儿坐在地上,她紧紧抱着八仙桌的桌腿,眼睛眯着,眼神涣散,嘴里不时呢喃着,“我今天做错事,我爹该罚我的。” “你做错了什么?”萧言掀开衣袍,随意坐在地上,他靠着梅朵儿身边,小声问她。 “我差点扭断叶知安的胳膊,我爹他看到了,他肯定罚我不准睡觉。”梅朵儿忽地睁开眼睛,她抬手,戳了戳萧言的下巴,傻笑起来,“皇上也看到了,他也要罚我的。” “他们都想罚我。”梅朵儿大声嚎啕,她紧紧抓着桌腿,仿佛那只桌腿,才是她唯一的依靠。 “朕不罚你,朕也不会让梅大人罚你,你且安心。”萧言抬手,轻抚梅朵儿的脑袋,试图安抚她。 “谢谢你!”梅朵儿改为小声抽噎,她抬头看着眼前的男子,突然皱眉问道:“可你是谁?为什么会在三和宫?” “我?”萧言低头,嘴唇靠近梅朵儿的耳朵,小声说了句:“我是你的夫君。” “放屁!”梅朵儿情绪激动,她骂了一声,揪住萧言的衣领,发狠说道,“宵小之人,你敢占我的便宜,你也不打听打听,我梅朵儿在柳州怕过谁?” 萧言何曾见过这般模样的梅朵儿,一时有些愣住。他望着眼前的人,只觉得她这般模样,虽然有些犯浑,却也难得更贴近她的内心。 “我真是你的夫君。”萧言又说了句,拍了拍梅朵儿的手,提醒她松开他的衣领。 “嘿嘿……”梅朵儿突然傻笑了声,她依旧眯着眼睛,“我知道你是谁了,你是……” “叶知安” 这三个字,让萧言的脸色转而变得阴暗,他双手攥拳,压抑着心里的难受,冷声问道,“怎么?叶知安才是你的夫君?” “屁的夫君。”梅朵儿又咒骂了一声,语气比方才更加恼怒。 她手上用力,紧紧揪着萧言的衣领,让他喘不过气。 “叶知安,我告诉你,你若是不把长命锁还我,我不仅折了你的胳膊,我还要打折你的腿。”梅朵儿咒骂了一声,双手用力,将萧言推.倒在地上。 她抬腿.跨.坐在萧言身上,双手在他怀里摸索起来,“我的长命锁呢?快还给我。” 萧言有些怕痒,被她弄的忍不住发笑,忙解.开腰带上挂着的玉佩,塞到梅朵儿手里,“给你,给你,别闹了。” “算你识相。”梅朵儿攥着玉佩,扶着八仙桌站起身,她嘿嘿一笑,指着地上的人,说道,“你当年骗走了我的长命锁,又不辞而别。如今长命锁还了,咱们再正正当当道个别,便自此两不相欠。” 从你往后,你在你的宫外,逍遥自在,我在我的宫里,陪伴一人。那人明眸皓齿,心系天下。他勤政爱民,正如说书先生说的那般,是个不可多得的明君。他常常一个人熬到深夜,处理朝政,他总忘记爱惜自己的身体,需要别人替他担心。 梅朵儿头昏欲涨,她攥着手里的玉佩,章鱼一般,趴在桌子上。 萧言从地上站起身,他看着一旁的梅朵儿,陷入沉思。她到底是怎样的人?为何时间越长,越发觉自己不了解她呢? 他弯腰,动作轻柔,将她抱在怀里,往内室走去。 将梅朵儿放在床上,替她盖好被子,萧言坐在床边,静静看着她。 她脸色潮红,眉头微皱,樱唇小嘴紧紧抿着,小脸上似乎写着委屈。 见她额头有些细汗,萧言拿来手巾,替她擦拭,却见梅朵儿倏地睁开眼睛。 “鲶鱼,你也在啊,赶紧睡觉,别总是熬夜,要注意自个儿的身体。”梅朵儿莞尔一笑,拍了拍身后的空床,邀请道。 “我是谁?”萧言一怔,不解问道。 “鲶鱼啊”梅朵儿轻声回答。 “鲶鱼是谁?”萧言依旧不解。 “鲶鱼就是你啊,你是萧言,是我心里的鲶鱼皇帝。”梅朵儿微微一笑,不舍闭上双眼,陷入沉睡。 “哦”萧言倏地一笑。他脱了外袍鞋子钻到床上,却依旧不明白,梅朵儿为何说,他是她心里的鲶鱼皇帝。 是因为鲶鱼勤奋么?他闭上眼睛,忍不住想。 作者有话要说: 清醒后的梅朵儿,问萧言:那个……能不能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