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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59

    改把肩膀一撤,仇天酬整个人往床上倒去。他看着那大少爷笑道:“您是身在福中不知福,这种抱怨可真是有钱人才会说出来的。没见过嫌弃伺候多的,要我说,你要是真过着穷苦日子了,肯定想念原来生活。”

    “穷苦日子怎么了?只要是靠着自己这双手做的,在穷苦我都过的开心。更何况……”他一把拉过改改,将他扯到自己身上来,“穷苦日子里有你,足矣。”

    听他这话,改改捂住自己腮帮子:“哎哟,不行不行,我牙根疼。”

    男人面色紧张:“怎么会牙根疼?”

    改改笑他:“甜的啊!太甜了,仇二爷。您这些甜言蜜语能不能每天少说点?”

    “我觉得,你听的挺开心的啊。在蜜罐里难道不好吗?”

    “怕哪天牙都让你这些甜言蜜语给甜掉了。”

    “等你牙齿掉光的那一天,我牙齿也掉光了。”仇天酬抵着他额头笑眯眯道,“到那个时候,我们两个没有牙齿的老头,就坐在楼下天井里晒晒太阳,喝喝茶。”

    “下雨怎么办?”

    “下雨?下雨……就在屋子里,干干事啊!”说着伸手往他衣服里面走,改改被他弄得痒痒,拍着他的手道:“好啊,到老了还想当个老不休不成?”

    “就算是老不休,也是只对着你。别人我还没兴趣呢。”

    闹腾了好一阵,两个人躺在床上气喘吁吁,脸都是红的。改改侧过头看着他:“我现在,怎么觉得好像被你骗了一样。明明……一开始你连我对你说那些话都要脸红,现在怎么脸皮那么厚了?”

    “这个问题,很有意思。”仇天酬也侧过身来看他,“我的推测呢,可能我内心里面藏着另一个火热的灵魂,遇上你了以后,他就活过来了。在遇见你之前,他就像死了一样沉寂在棺材中。”

    改改拍了他一下:“说正经的呢。我觉得你原来不是这样的。那个和我说只想做朋友的仇天酬被你藏到哪里去了?”

    “我以前以为男人跟男人,确实只能做朋友吗。男人和女人在一起才对。”他凑过来,在改改的额头上亲了一口,“可是,后来你让我知道,原来两个男人在一起,也可以像男人和女人一样。有情人不分男女,只要愿意在一块,就可以享遍所有恋人该做的事情。”

    他伸手,把玩着改改眉前一绺偏长的发:“让我想想我把他藏到那里去了啊……”

    “嗯,想出来没?”

    改改看着男人越凑越近的脸,正想说话,忽然眼睑上一暖。仇天酬吻过他的眼:“可能藏在这。”

    又往下,吻在他鼻梁:“也可能藏在这。”

    最后,落在了他唇上:“更有可能,藏在这了吧?”

    因为有你,所以我才能将当初私心恋慕你的自己藏到你的眼里,藏入你的心里。

    一见钟情,再见倾心。虽说一开始吸引着自己的只是皮相,可随着相处越深,越难以割舍。

    还有什么,比两情相悦更加美好呢?

    第四十三章

    仇天酬最近在忙什么,改改是不大清楚的。他每天早上一早就出了门,等差不多天黑了才回来,期间他在镇上的茶馆唱曲,到傍晚的时候,仇天酬常常在回去的路上等着他接他回去。听他说,是在一个做医师的朋友那里讨论些事情。具体的他也没有多说,只是改改看他那每天充实心情愉悦的模样,也就没有仔细问。

    仇家也不是没派人到凤轩斋这来过,每一次都让仇天酬给堵回去了,他像是下定了决心不回去一样。吃穿在这儿,改改想着他平日出门要花钱,便会偷偷摸摸的往他的钱袋里塞点,仇天酬少爷性子,这一方面粗心的很,自己从来不会考虑钱的事。而且他这人出门也确实是省钱,一天下来,顶多就花掉一杯茶一碗面的价。

    这倒也好,花钱不像别的富家公子哥那样大手大脚喜欢享受,竟还算个质朴节俭的。

    四姨和改改说,这样的男人好,不至于两个人越过越穷,平日里能寻到事情做,日子能够越来越红火。

    改改听了也就笑笑,反正他们这样也就是过日子呗,也懒得跟别人去作比较。再说了,像他们这样过的好像还真的找不到能对比的呢。

    日子就这样过着,惠娘白天回来的越来越迟,有时候甚至在那边呆一两天才回来换身衣服。改改与四姨都担心她,她倒是不以为意,总说着第一回 去是意外。不过确实惠娘在那边的生意要稍微好做了点,有不少熟客找上了门去,偶尔回来还带着钱。这样让改改原本的忧心也就越来越少了。

    一月末时,有人上门来,特意请凤轩斋的人,说是让改改到一些商户席宴上去唱,问了问大概来人,都是仇天酬厌恶的那批,改改就托病推拒了。

    来请他的是跑江湖混社会的老油条老张,老张跟四姨一样的岁数,人瘦的像是脱了形,一身棉衣穿身上轻飘飘的像是鬼,好赌好酒,好烟好色。一头的白发脱得差不多,光秃的脑门上甚至能看得见青筋。

    他劝改改:“小老板,放眼桐城,您的名声算是排在前头的,为了这一口气,放着眼前的钱不赚又是何必呢?你想想,在茶馆、画舫上头唱能拿多少钱?”

    “是一分赚一分,该我的我收,不该我的我可不敢拿。”

    “您做这一行的,不就是得看着主顾吃饭?这是有钱有势的人请您,您可不能摆架子不给面子啊。”

    “老张,请去我了,我到时候臭着一张脸不是得罪的人更多,又是何必?就说病了,嗓子唱不了曲,劳驾您这一回了。”

    “您是清高?”

    看着那人滴溜溜转着的一双眼,改改摆手。

    “唱戏的能清高什么?不过是一来怕惹别人不高兴,二来要是去那种权贵府上唱过了,我在茶馆里头就没法上戏了。”改改拨着杯盏里的茶叶,“权贵能请到的又不是只有我一个,我能在他们那里唱多久?他们若厌恶了我还是该回去原来小地方唱的。说到底最后还是要平头老百姓爱听我戏,我才唱得下去。”

    “咳,您看您说的。什么叫那儿唱过茶馆就唱不了了?有人捧着您,那您身价不是又回到原来那价位上去吗。”

    “和原来不一样啦,原来是有富贵人捧着,吃喝不愁,金盆银满。可是现在……有的道理您比我清楚明白,世道如此不是我一个戏子能改变的了得,我能做的也就是乖乖守着自己本分,少叫人抓住了事儿。我改改不是能唱成大红大紫的命,这您也看出来了,要是能大红大紫,我早就跟着戏班子唱戏去了。”

    “嘿哟,小老板您这是说瞎话,去年您唱的连台,我可是历历在目,什么叫做不能唱成大红大紫?您这一辈里头,我瞧来瞧去都找不着一个能跟您比肩的啊。”这老张,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