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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寻完全醉过去,不再吃菜,看看白寻,又捏着酒杯望着天上的月牙,而后又看向白寻:“我该拿你怎么办,小墨。你明明说等我,可等我醒过来了,你又把自己丢了。”莫星归声音压得很低,听起来有些哀伤。 不过莫星归没有沉湎过往,饮尽最后一杯酒,收拾好彷徨,起身把白寻抱回屋里,给他简单洗漱后盖上被子。 “好眠,小墨。”莫星归抚了抚白寻额边的头发,灭了灯,转身消失在黑夜中。 白寻又开始做梦。 梦里不再是昆仑的雪,而是蜀山。 梦里的蜀山高大巍峨,耸入云端,一如白寻二十多年所见。 梦里的小院有一方清澈池水,清池中种着莲花。 莲花只有一朵,艳艳的红色,孑然而立,孤傲冷清,无法亲近。 “这偌大的池子怎么只种了一棵荷花,好看是好看,但也太单调了些。”观荷的人道,他一身青衣,高大挺拔,清风徐来,很是潇洒。 一旁的人欣赏完身旁人的英姿,这才看向荷花道:“不是我不种,自从有了它,原本有的都枯了,再种下去的也活不了。”说着一脸无奈。 “这么邪门?”青衣人不信,“一个死物还能这么挑拣?” 另一人靠在栏杆上笑道:“别的莲花可能是死物,这一株,可是成了精的。” “哦?”青衣人挑了挑眉,“荷花精?男的女的,长得特别好看吧?” “男的,又没看清楚脸。”另一人顺嘴答了,而后忙摆手道,“不是,不是,我不是说它真修成妖了,只是打个比方,有一回梦里梦着好像是男的。” “还入了梦了?白大侠风流韵事还真不少,不光人,连妖都轮上了。”青衣人睨一眼另一人道,挑着眉促狭地笑笑,转身走了。 “哎——”另一人伸手想拉他没拉住,懊恼地放下手,追上去解释,“阿宵误会了,梦里就是普通的景色,要是也是上辈子的仇人,出现的时候一池的血,就跟恶鬼来讨债似的。我心里就你一人,别的男的女的都入不了眼,何况区区一小妖。阿宵,别生气了。”他扯住青衣人衣袖,轻轻拽了拽。 青衣人停下,转过身来竟是笑着的:“白大侠,你这学女儿家忸怩的模样实在太难看,收收吧。说说那红莲怎么回事。” 另一人松了口气,正色道:“说起来真的挺奇怪,红莲的莲子是我小时候在山里捡的。捡到的时候红红的跟颗宝石一样挺好看,也不知道是什么,给师姐看了说是莲子,应该有些年头了,笑话我一颗也熬不了莲子羹,种下说不定还能长出更多。我没在意,随手扔在水池里,扔完就忘了,一池塘的荷花,哪分得清。谁知道十年前的夏天,满池的荷叶都没长花,就只有池子中央开了一朵红莲。红莲开了之后,从它周围开始,所有的叶子都枯了,万事反常即为妖,我特意请了掌门来看,结果说是从前仙界留下的莲子,地位尊贵,唯它独尊,有它的地方别的凡间荷花就不用长了。我本来不信,又弄了其他荷花来种,都没能种活。掌门又嘱咐这是奇花,不能毁伤,我也就懒得管了,任它在池子里一枝独秀。” 青衣人叹道:“想不到这莲花还有这般故事,论神奇,大概唯有我族海莲花可媲美了。” 另一人忙捂住青衣人的嘴:“阿宵噤声!切不可乱说。” 青衣人好笑地拿开另一人的手道:“此处只有你我又没有他人,怕什么。普通人听都没听过,哪知道其中厉害。” 另一人正色道:“你常在山中,不知这世间险恶。须知人心不足,怀璧其罪。财若露白,总少不了些贪婪之人觊觎,万事还是谨慎为好。” 青衣人道:“知道了,小墨既然都说了,我会记住的。” 另一人哭笑不得:“你多大,就敢叫我小墨,我见着你的时候你的脸还是个包子样都没张开。” 青衣人应声道:“嗯嗯,初次见着你的时候你倒是长成了,脸跟个馒头似的又白又嫩,可讨女人喜欢,所以才惹了许多俏娘子为你神魂颠倒,甚至大打出手。” 另一人脸一红,摸了摸鼻子尴尬道:“都多久的事了,好汉不提当年勇,咱们就让往事随风好不好?” 青衣人笑吟吟道:“好,有何不好。往事不可追,但这么可乐的事情偶尔拿来乐呵乐呵不也挺好?” 另一人只好苦笑:“好,阿宵说好就好。走吧,屋里还有好多有意思的玩意儿,我都拿出来给你乐呵。” 青衣人哈哈笑了,两人并肩朝前走去。 白寻看着梦里一同远去的身影,不禁喃喃:“阿宵……”慢慢睁开眼,见莫星归正关切地看着自己,他眼中神采亮得吓人,仿佛天空的启明星。 “你想起来了?”莫星归道,一脸期盼,让白寻不忍拒绝。 作者有话要说: 嗯,红色莲花就是白云霄了,不是仙界莲花,而是魔界的,所以排他特别严重。这样会不会太胡吹? 第6章 第六章 凤凰涅槃 想起来什么?白寻宿醉刚醒,脑袋还有点木木的,听到莫星归问话,脑袋里一片空空。 “嘶——”白寻坐起来,头疼得很,莫星归伸手给他按压太阳xue,总算好了许多。 “莫兄刚刚问我什么?”白寻的头疼缓过来了,终于想起来问。 莫星归拇指顿住,然后抽手离开,却是淡淡道:“问你是不是头疼。快去洗漱,我熬了粥,看你坛子里有泡姜就弄了点,就着吃吧。酒量不好还逞强,昨晚喝得烂醉,往后不能再这样了。”莫星归说完出去了。 “哦。”白寻应了,眉头微蹙地看莫星归跨出门不见了,这才起身去洗漱。 两人吃着早饭,好像一同生活了好多年的人。 白寻时不时看一眼莫星归,莫星归看他的模样,给他夹了筷子菜道:“怎么,我嘴角有饭粒?” 白寻暗暗叹了口气,半晌才道:“莫兄,我昨夜做了个梦,梦见了一个和你很像的人。” 莫星归筷子停了下,而后口气寻常道:“你醉了之后就一直喊着我们见过不止一次,问你是在哪儿,你说——”莫星归故意顿了一顿,又夹了棵青菜往白寻碗里送去,面上带着调侃的笑,“是在梦里。” “嗯?”白寻看青菜落在自己碗里,咬着姜丝愣了愣,随即脸腾地红了。他从没醉过,不知道自己醉后竟是如此孟浪。被莫星归的话羞得手足无措,白寻左顾右盼了半天总算把脸上的燥热压了下去,装作平淡道:“嗯,梦里那个人和莫兄很相像,我以为是莫兄。” 莫星归好像并不怎么在意,随口问着:“梦里他做了什么?” 白寻想了想道:“他和另一个人在水池边看荷花。池子里其他的荷花都不见了,只剩中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