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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似的,继续拍动李世伦的脸颊。 「快醒醒!快醒醒!」 脸颊上传来阵阵疼痛,李世伦蹙眉轻哼。 安瓦尔见状一巴掌掴在那张惊惶失措的脸庞上,大喊道:「你闹够了没有!被电击到的人,不可乱动他!要不随时有可能发生休克或是心脏衰弱!」 犹如一道闪电—— 劈开他混乱不已的思绪。 脸上传来火辣辣的疼痛,赵誉一慌乱的眼色慢慢沉淀下来,他赶紧手指发抖地轻轻放下他。 身后传来工藤木原的嗓音,「我先将住校的保健老师请来这里。」随后便是快速远离的脚步声。 窗外夜色更加深沉了。 不知何时,又变成无月无星的黯淡夜空了。 一阵阵寒冷的夜风呼啸而过,让他更加遍体生寒。 安瓦尔好像也在他耳边说了什么,但是他却听不清,眼眸紧紧地、死死地锁住躺在地上的身影,就好像那个人才是他的整个世界,完整的生命,黑暗中唯一的一丝明亮。 不知道什么时候,安瓦尔和所有的人都离开了,只剩下他们两人的影子映照在冰冷的大理石地上。 静静地捉紧柔软无骨的手,赵誉一低垂着头,将那只手凑近唇边,轻轻地吻着,一遍又一遍地吻着…… 他错了。 不应该叫他来科学实验室,不应该只为想要看到他惊吓的表情,就叫他深夜独自前来学院! 不应该提出那三个要求。 …… 他一个要求也不想要,他只想要他平平安安,然后用那张人前人畜无害,人后冷漠傲娇的脸容出现在他面前,用着锐利恶毒的嘴巴,狠狠地揶揄,狠狠地嘲讽,狠狠地嗤笑,一切看不顺眼的事物。 第7章 07 山月桂 无穷无尽的漆黑中。 急促的心跳声…… 激烈的喘气声…… 急剧的动脉跳动…… 孤独瘦弱的小小身影在充满消□□水味的走廊上不停地奔跑,不停地奔跑,似乎要跑到天荒地老,世界尽头的那一端。 不知过了多久,几乎跑到了精疲力竭的地步。他瞟见了前方被护士缓慢推动而过的病床,他猝然全身僵硬,停顿下步伐,内心尽是惊惶错愕。他定定地看着那两张病床,一片触目惊心血rou模糊…… 那两具尸体已经看不清原本的模样,只有狼狈、残破、凌乱的容貌。 阵阵椎心泣血的痛苦快要将他搅碎、撕裂、啃咬,他听见自己的内心在惨烈地淌血,在悲鸣地恸哭。 他张开嘴像溺水的人大口大口地呼吸着,哀痛的窒息依旧不减半分。 长长的走廊上斜斜地倒影着他单薄凄凉的身影,像跌入十八层地狱的凄惨孤魂。 步伐蹒跚地向前移动,慢慢地,一步一步,明明是如此近的距离,却犹如要跨过悬崖峭壁般艰辛。 就快要走到他们的跟前时,地面轰然崩塌,猝然扭曲成丑陋的螺旋形,小小的身影骤然跌入了螺旋形中央深处,他举手狂捉,企图在虚无的半空中捉住仅有最后一点希望,喉咙里哀叫疾呼:「mama!!!爸爸!!!——」 「——mama!!!爸爸!!」 蓦然从梦中惊醒,俊秀如画的五官全是哀痛的神色,额上布满了湿润的汗水,连背脊的白纱衣也被濡湿透了。他睁大琥珀色的眼眸,眼里一片迷茫困惑,似乎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一丝清凉的微风吹拂而来。 伴随着满园山月桂的清香,敲醒了迷惘的心神。 潮热的皮肤有点舒适的清凉,连同心底的忧痛也稍微下降了一点点。 头顶上的树叶沙沙作响,映照在身上的斑驳树荫也摇晃得影影绰绰。李世伦牵起衣袖拭擦汗水。 一方丝帕出现在宽大的掌心,「又做噩梦了?」 微微侧头一看,英挺深邃的脸容扬起灿烂的微笑凝望他。 李世伦瞟见那丝帕的下方处绣有小小的山月桂花,蓦然心生一悸,转眼即逝。他躲开对方专注的目光,将散落地的文学书以及漫画捡起,放回膝盖上。 见他静默不语,赵誉一拿起丝帕替他拭擦汗水,却被他扭头闪开。 手停顿在半空几秒后。 便将丝帕强硬地塞入他的手心,赵誉一目光大刺刺地扫过他膝盖上的书本和漫画,低声笑道:「真的是,这个习惯一点也没有改变,既然喜欢看漫画就光明正大地看啦,干嘛非要夹在文学书里看?」 手指慢慢地收紧,李世伦感觉到手心的丝帕异常柔软,像要柔软到内心深处的角落,像要将他冰冷的面具悄悄的打碎。 由于两人邻坐得很近很近,手与手之间只要稍微一动,便能碰触到对方,李世伦感觉到鼻息之间飘溢着赵誉一常用的古龙水清香。 「我爱怎样就怎样,干你屁事?」嘲弄的笑意不禁从唇边溢出,李世伦拿起丝帕轻轻地拭擦汗水,随后向远处的垃圾桶抛扔过去。 就像球场上的灌篮运动员,准确无误地入樽了。 身旁的身影立刻弹起身,疾步奔去垃圾桶的方向,走到一半时,脚步一顿,紧握拳头转身回眸,蹙起英气过人的眉心,扬声道:「你干嘛扔掉我的丝帕?」 李世伦鼻间溢出一声冷哼,「一块丝帕对赵大少爷而言又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值得你现在对我大吼大叫吗?」 赵誉一顿时语塞了。 耳根有点发红,一副憋气憋得快要内伤,狠狠地跺了几下脚,拳头握得紧紧的,连凸出的青筋也清晰可见。 「今天我不想和你吵架,我想要和你谈一谈。」 轻轻垂下眼睫毛,李世伦目光有一丝不可轻易察觉的忧郁,「我跟你没有什么好谈的。」 默默起身离开,忽然一道影子飞快地拦在他面前。 「站住!」 赵誉一怒视着眼前这个总是喜怒哀乐犹如天气般变幻莫测的男子,「没有我的允许,你不准离开。」 眉毛轻挑起,李世伦冷冷一笑,双手抱胸,「你以为是我的什么人?哥哥?别忘了就算是有血缘关系的亲人也无权对我指手画脚,更何况——」 清风蓦然吹过。 撩起他雪白的裙摆,轻轻地,轻轻地飘荡,连同远处那大片簇拥的山月桂也一起轻忽摇晃,雪白的细小花瓣飞舞而起,犹如初雪纷飞的极美画面,美得惊心动魄,美得难以言语,迷惑了双目,迷惑了心跳,迷惑了呼吸。 「更何况——」李世伦冷若冰霜地瞟了他一眼,「你在我眼里什么也不是。」 一股涨痛堵在胸口。 「你说什么?」 赵誉一眼底骤然染上薄怒,如同沉睡的火山即将爆发,那危险的气息散发出威逼,他徒然使劲捏紧对方的下颚,彷若要捏碎他的骨头,低吼道:「有本事再说一次!」 眼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