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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重的人,都愿意待他好的。毕竟说好听些他太善良,难听点就是傻,哪儿能不护着点。” “我说这话你千万别误会——我家里还有个火气大的等着呢。想护他的也不定就必须得是他对象是吧?我怎么也当得住他叫一声哥。” “这么傻乎乎又亮得扎人眼的家伙,远远望着的人海了去了,真敢走近他的确实没几个,原先的我就没有勇气应他,有个词儿怎么说的?自惭形秽,对,自惭形秽。” “小初他很爱你,你呢,要是不爱他,应该也就没我前头那句话了。女人的直觉真的很可怕,就里斯本那段日子,我稀里糊涂过的,维埃拉都觉得我和小初关系不一般——依我看,你俩现在就好好过日子,有多好往多好得过,千万别惦记我,力证我和小初关系真的一般,我就感激不尽了。” 我一直默默听着,手里的咖啡放凉了也不记得喝,我听左岩说了太多我不知道的事,一时有些恍惚。 等回过神时,想说的话已经脱口而出:“谢了,哥。” 左岩大概说了太多话,他的咖啡倒是见了底,他听了我的话,松了口气似的靠在椅背上。 “客气了,”换了方才逗趣似的口吻,左岩认真道了句,“他挺好的,你好好待他。” 第48章 2017/10/17 最后一个魔术表演 林彧初一忙完魔术培训学校的事,就着手准备起了新的演出。 这决定之前也没听他提起过,这次回来突然就说要办,这阵子我恰巧没什么工作,就跟他讨了个VIP座。 因为工作性质,结婚以后我单纯作为观众坐在观众席上看他表演的次数并不算多。 林彧初今天穿了西装,出门前还拿着三条领带问我哪条好看,平日里那乖乖耷拉下来的头发也被收拾得很利落,他笔直地站在舞台中央,向观众席礼貌亲切地打着招呼,一举一动都让人觉得熨帖。 他看起来像个真正的大人了——仔细再瞧瞧,却不尽然。 当林彧初开始表演魔术时,脸上的笑便很难收住,又有虎牙和酒窝衬着,使他看起来像个行走的糖果,甜到旁人也忍不住跟着笑起来。 他邀请观众上台互动,做近景魔术的表演,用起伏欢快的声音和灵动深情的眼眸进行蛊惑——没人能逃脱这样的蛊惑,情不自禁就要走入他的魔术世界,走入他神秘而诱人的圈套,去感受由他支撑起的那份独一无二的快乐与美好。 “我很喜欢别人看我表演魔术时,脸上流露出的自然而真实的惊喜,那会让我觉得自己也可以成为蜡烛上的一点烛火,去点亮别人的生命,哪怕仅仅一隅,哪怕一瞬间。” 这是林彧初自十八岁第一次出现在公众视线里时,回答媒体的话。 关于他为什么喜欢魔术。 此后无论他走到何种高度,这句话都始终挂在嘴边。 像个精力十足又坚定执着的孩子。 林彧初的心里装着的是所有人,而他也有能力让自己的话兑现——十几年如一日,林彧初做的从来都是这样一件事。 我无端想起自己十九岁那年,得知那日送我玻璃弹珠的男孩就是当红的林彧初,得知他即将要到我正进行拍摄的城市开小型表演会,我偷偷溜出剧组去看他。 他正当红,一票难求,我斥了巨资,小钱包瘦了一大圈。 我拿到了好位置,坐在离他最近的地方,我总觉得他会看到我,腰挺得极直,从头到尾都没弯下去过。 我多想让他认出我,我就是两年前那个要他揭秘魔术的笨蛋,可我又害怕周围有太多人发现我,影响了他的表演,只好无声地将帽檐压了又压,连尖叫和惊呼都压抑着,心头又酸又涩。 那时他也会请观众上台配合,随机挑选时,我的心都要跳出胸膛,恨不能把自己所有的运气都用在这一回上,只晓得一个劲儿默念“选我吧、选我吧”,念咒语似的,但我的魔法向来不奏效,最后走上舞台站在他身侧的也不是我。我为此还难过了许久。 十二年过去了,舞台上那个熠熠生辉的人,依旧熠熠生辉,他长大了,却永远不老。 我仍旧坐在台下,捧着一颗心爱慕他,为他寄去我所有的热情与痴狂。 “好了,接下来是今天最后一个表演——” 林彧初弯着眼睛,笑出甜甜的酒窝,尾音有意拖长,吊着台下人的胃口。 台上已经没有再上新的道具,也没有任何助手,观众们皆屏息凝视,等着林彧初的下一步动作。 他忽然开始伸手解西装外套的纽扣,一粒一粒地解,屏幕将他修长的手放大许多倍,整个场馆内近乎落针可闻。 他将西装外套脱了下来,连带着领带也解了,一并扔在脚边,只剩白衬衫紧贴着线条好看的上身。 观众席突然爆发出一浪又一浪的尖叫声,姑娘小伙都有,聒噪得很。 那该死的摄像头还没有挪开,仍旧对准林彧初的上身,然后在屏幕上不断放大再放大。 林彧初似乎丝毫没有受到观众席的影响,不急不缓地将衬衣下摆也从裤腰里抽了出来。他每一个动作都做得认真,没半分刻意撩人,理智上应该如何也不能够想偏,我却仍觉得吃味,只想上前拉他回家,到底还是劝了自己好好坐着。 林彧初竟真的动手解了衬衣纽扣,只是这次是从下往上解的,我背后的尖叫声几乎快掀了房顶,我愈发觉得自己要坐不住,在纽扣解到肋骨处时,林彧初停下了。 他用手拉起右半边衣角,露出一截窄腰和紧实的小腹,朝台下比了个噤声的手势,这才让台下重恢复了安静。 林彧初的手放在了肚脐右侧的小腹上,用力蹭了又蹭,蹭出了一片红。他肤色偏白,衬得那红快要灼了人的眼睛。 不多时,又朝观众席走,前排的人除我外无一不在尖叫,林彧初向观众席另一头的一位小姑娘借了湿巾,重走上台,在同一个位置上用湿巾接着用力摩擦,仍旧没有变化。 这就算道具展示结束了。 我该庆幸林彧初没有请观众上来查看或触摸道具,不然他最后一个表演一定是做不完的,我会直接带他回家。 “好——那我要开始啦,不要眨眼。”林彧初笑着提醒道。 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向了那个将林彧初的小腹放大了十几倍的屏幕。 我看到林彧初轻呼了一口气后,将指尖停在了皮肤上。 指尖移动了起来,随着林彧初的动作,皮肤上留下了黑色的印记。 是纹身。 我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望向林彧初,连呼吸也不敢太用力。 我忽然明白了为什么他前两天不愿泡澡,只肯淋浴——而我竟然自始至终都未曾发现过那处纹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