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捧了一坛酒上桌,萧斜阳拉住小二,笑问:“这酒的名字,有何来头?” 小二笑嘻嘻地道:“听公子口音,该不是本地人吧。” 萧斜阳道:“我乃江陵人士。” 小二道:“就算公子是本地人呐,也不会知道这酒的来头!这酒可是小店镇店之宝,酿酒之法是掌柜从渝州带过来的。渝州那可是如梦天堂般的地方,公子可曾听过渝州宁家?” 萧斜阳道:“略有耳闻。” 小二见两人气度不凡,猜想断不会是籍籍无名之辈,干脆坐下与两人叨嗑上了:“这妃不愁是渝州当地百姓为了纪念宁家长女德贵妃而酿制出来的甜酒,说起来可有一段唏嘘的故事哟。” “未封贵妃之前,宁姑娘便以德善闻名渝州,她素有慈善怜悯心肠,封了贵妃以后善举更多,深得天下百姓爱戴,可惜二十年前与天子一同惨死在宁府,死状凄惨。” “百姓不忍,送德贵妃的队伍从渝州的南城门排到北城门,后来百姓便酿了妃不愁以作对德贵妃的怀念与追思。这妃不愁算起来也有二十年历史咯,两位年纪轻轻,对此不了解也正常,何况这还是渝州特色。” 小二话音刚落,一道清越亮丽的声线立即响起:“妃不愁的酿造是为了纪念德贵妃,那这里有没有什么特色的物品,是为了纪念傅皇后的呢?” 那道声线吸引了在座客人的注意,只见一满手银镯的女子坐在一个角落里,抬起黑眸看向小二。 女子的漂亮颜色令小二看得呆住了,萧斜阳在他肩上轻轻拍了两下,他才回过神来。 突然,一名客人猛拍木桌,怒容满面道:“莫要提那妖后,她怎能跟德贵妃相提并论?” 女子冷笑一声,一条红鞭甩出,直直劈裂了那客人的桌子:“傅君南一代贤后,岂容你肆意侮辱?!” 小二赶忙上前劝架,站到那漂亮女子身旁,道:“姑娘息怒,息怒,姑娘看你年纪轻轻,许是没听过民间关于傅皇后的传言。” 女子收起红鞭,眉目略显不满:“什么传言?” 座中有客人道:“姑娘,傅皇后生出妖胎之事你可听过?” 女子眉头一皱,声音凌厉:“什么妖胎?!” 小二被女子的眼神吓了一跳,心念道:初见惊艳,再见惊魂呐。 女子手摸着红鞭,像是随时准备再抽出来甩桌子一鞭,小二见状,声音有点瑟缩:“姑娘,傅皇后生二皇子那夜,帝崚之花一夜凋零,满城草儿尽枯黄,就连皇家养在天池那尾关系到整个宁朝命运的锦鲤,也反肚了。” 女子道:“莫要在这里妖言惑众。” 方才那位被甩鞭子的客人站起来,不屑道:“帝崚风水皆被那妖后败尽了,还好她早已命绝幽云八荒,不然宁朝铁定要败在她手上。” 女子冷哼一声,语气凌厉:“帝陵之花凋零,帝陵之草枯黄,皇家之锦鲤反肚,又与傅皇后有何关系?是否连那德贵妃命绝宁府,也要说是被傅皇后克的?是不是日后帝陵的雨水少点,日光多点,也要怪傅皇后?圣荆帝未亲政之前,这宁朝天下可是靠傅将军撑着,圣荆帝亲政以后,六年来风调雨顺,国泰民安,可这傅将军是傅皇后之父,圣荆帝是傅皇后之子!你若说傅皇后是妖后,那当朝天子是否为祸胎?!” 女子此言一出,只逼得那客人面红耳赤,他不甘示弱道:“既生出了那等妖孽,她便是妖后!当年妖后坚持给二皇子造皇陵,追封靖王,可那靖王陵年年招雷,惹得附近风水尽败,连颗草也不长!是不是要等她搞得宁朝生灵涂炭,你们这些追捧她的无知人士才肯点头承认她是个不折不扣的妖后?!” 女子一脸讽刺,冷漠道:“宁朝哪里民不聊生?你倒是告诉我,让我也看看傅皇后的威力是否如此之大。傅皇后舍身入幽云八荒,换来西北十数载安宁,结果呢?民间有人非但不感激,还处处诋毁,请问这位兄台,你如此忘恩负义,得寸进尺,还算是个人么?” 客人被女子逼得哑口无言,连连拍桌好几下后,拔腿离去,女子甩出鞭子,直直打翻了那客人留在桌上的妃不愁。、 女子眼神锐利,一眼转至萧斜阳桌面上那坛妃不愁,顺着那酒坛往上看,目光停留在两人身上。 萧斜阳举起酒碗,向那女子作敬酒姿势,道:“姑娘,酒是好酒,造酒的端着一颗好民心,可绝无半点诋毁旁人之意,莫要迁怒,气坏自己。” 女子正在气头上,一言不合便把鞭子甩出,萧斜阳敏捷地偏过身子,滴酒不洒。 萧斜阳唇角一勾,笑意翩然,道:“姑娘莫要气了。” 女子右手举起鞭子,却是个假动作,待萧斜阳准备避开鞭子之时,她伸出左手,手上银镯猛然朝着萧斜阳所在方向飞过去。 凌月出鞘,将来势汹汹的镯子全部反弹回去,步倾流挡在萧斜阳身前,冷声道:“无意与姑娘缠战。” 女子收起红鞭,道:“让开。” 步倾流道:“一言不合便要伤人见血,非君子所为。” 女子道:“我不是君子,我是女子,女子与小人,向来难养。” 萧斜阳从步倾流身后探出半张脸,道:“尊主,我数三声,转身跑,一,二……三!” 本没想着步倾流会与他一起落跑,但步倾流竟然跑的比他还快,萧斜阳追了一路,停下来方有空问道:“尊主,你还真跑?” 步倾流整理了一下凌乱的发丝,道:“不是你说跑的么?” 萧斜阳:“……” 两人从奉月出发,一路往北,路见丘陵地势颇多,周边小镇林立,好不热闹。 日落黄昏,两人抵达一间客栈,从外观来看,那客栈像是开了好些年,内里桌椅却一尘不染,干净如新。 掌柜的目光一直停留在两人身上,打量良久方恭敬道:“两位公子?可是住店?小店寒酸,怕有怠慢。” 萧斜阳道:“掌柜,请给两间房。” 掌柜脸上滑过一丝为难之意,但又立刻讨好地笑道:“没问题,两间是吧?立刻给两位公子腾出来。” 萧斜阳道:“掌柜可是有不方便之处?” 萧斜阳话音刚落,掌柜连连摇头,语速飞快:“没有没有!绝对没有!两位公子要什么房都有!宿费减免,酒菜随意!” 步倾流上前一步,道:“掌柜,若有隐情,不必隐瞒,尽管说出。” 掌柜见步倾流气质翩然,古韵无双,又语带尊敬,方试探着问道:“二位公子可是湘宜柳家之人?” 萧斜阳乐道:“湘宜柳家?略有而闻。可这湘宜柳家是有特权能得到减免宿食的照顾?” 掌柜见萧斜阳否认是柳家公子,松了口气,方道:“这湘宜柳氏可是皇亲贵族,轻易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