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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一段时间虽然想巴结讨好褚云攀,但自从褚云攀出事后,他就后悔了,刚刚也帮着去埋汰褚云攀。 现在眼瞧着褚云攀要翻案,钱志信生怕褚云攀会报复他,只恨不得褚云攀真的是跟这些流匪是一伙的,好治的褚云攀的罪。 吕智摸了摸下巴:“瞧着这字迹,也看不出门道。难道不是石小全的笔迹?或是谁的笔迹吗?” 番至铭道:“先不说别的,就说从何东手里呈上的布防图,字迹鉴定的确像石小全的。石小全认字,但却不常写东西,所以留下来的文书极少。” “镇西侯说是姚尚书指使,难道剩下的两封信,是姚尚书写的吗?现在瞧着也不像姚尚书的笔迹。”张赞道。 姚阳城冷哼一声:“本官的字可没这么丑。” 这信上和布防图的字不丑,但却很普通,姚阳城有一手好书法,便嘲讽这字丑,不是自己的。 “但可以故意写丑。”陈缪道,“要不让人来验验笔迹。” 吕智摇了摇头,低声道:“这种东西,谁会亲自写。” 众人点头。 “咳咳……看不出吗?”正宣帝不断地咳嗽着。 姚阳城松了一口气,挑了挑唇。跪在后面的流匪个个身子紧绷,老石头等人也是急得直冒冷汗。 “是凝烟松墨。”突然一个声音响起。众人回过头来,只见说话的却是廖首辅。 朝臣们怔了怔,一时反应不过来那是什么,姚阳城瞪大双眼,看着矮几上的几封书信,脸色大变。 “对,就是凝烟松墨。”褚云攀道。 正宣帝也是瞬间反应过来,“拿来……咳咳……给朕看看。” 蔡结连忙奔下来,把那三封信拿上来,正宣帝翻了翻,他其实对这些笔墨不甚讲究,现在瞧着,也瞧不出什么凝烟松墨来。 但见褚云攀说得那般肯定,还有廖首辅也认可,心中不由的惊滔骇浪,真是什么凝烟松墨?难道,褚云攀真是冤枉的? 想着,不由望向褚云攀。 只见褚云攀仍跪在地上,一身黑红的华丽铺袍在地上铺开,如墨云涛涛,容貌华丽俊美,尊贵十足。这般气度,实在让人折服。 现在细瞧来,却更像云霞多点,而那个流匪头子洪光寿,猥琐狂妄,跟褚云攀哪有半点相像? 而且,什么流匪的外孙……什么抓人再救人……本来就有点牵强,现在看来…… 想着,正宣帝像一阵阵愧疚,自己难道冤枉他了? “什么凝烟松墨?”正宣帝道。 褚云攀说:“凝烟松墨乃北楚进贡的一种墨。平时瞧着不甚华丽,但不论多差的纸质都能凝而不散,墨汁润顺,有极轻淡的松香,不细细地闻,实在闻不出来。出自北楚的倪大师之手。” “不错。”廖首辅点了点头,“六年前北楚进贡了足足百斤凝烟松墨。当时皇上分赐出去,微臣得了一斤。但这凝烟松墨最大的好处就是不论什么纸质都凝而不散。但咱们平时用的纸都是好纸,不论什么墨都好达到那个效果。所以凝烟松墨的长处在咱们那里不甚明显。在咱们看来,还不如咱们的宝芳墨和山来墨。” “微臣从内子手里拿到这封密信,便细细研究,最后得知是凝烟松墨,便让人到内务府里打探。得知当时皇上给廖首辅赐了一斤,太子殿下、梁王、鲁王、容王和郑国公各赐了一斤。剩下的皇上留着自用。”褚云攀道。 “哎……这……”蔡结一怔,突然瞪大双眼:“奴才算是想起来了。当时初得这凝烟松墨,皇上挺喜欢的,所以留了很多。但后来沙州上贡宝芳墨,皇上与之对比,觉得宝芳墨用得更顺畅。所以剩下足足八十斤凝烟松墨。一次姚大人来御书房,见奴才收拾凝烟松墨,就说了一句上次用得挺好。皇上就把剩下的凝烟松墨让姚大人拿走了。” 说着,蔡结看了姚阳城一眼。 姚阳城脸色一白,声音颤抖:“皇上,微臣冤枉,这松烟墨虽然后来微臣拿了很多,但廖首辅、郑国公、太子和梁王等几名殿下也是有的啊!” 褚云攀道:“赐墨已经是六年前的事情了。而且那是赐下的一斤墨。廖首辅和郑国公等人要不早就把墨用完,要不,把那一斤墨好好收藏着。现在要写这种密信了,难道会特意挖出收藏凝烟墨来写信?” “对。”陈缪连忙道,“明摆着就是,自从皇帝赐墨,姚尚书几年来一直用着这种墨。用到都成了理所当然,不知它特别了!用到姚尚书都觉得它便是普通的墨一般了。所以写密信的时候,画图纸的时候,姚尚书记得换纸,但却忘了这早就用成了习惯和理所当然的凝烟松墨。” 姚阳城身子一颤,猛地后退一步,脸色煞白,却扑通一声,跪下来:“皇上,微臣……微臣冤枉……微臣倒是想知道,镇西侯如何简答凝烟松墨一事?不用说,一定是镇西侯知道微臣家里有此墨,所以才用此墨写了所谓的‘密信’,画了图纸交给石壮的。” 褚云攀眉目一冷,笑了:“姚尚书真是厉害,你倒是解释一下,从流匪手中夺得的图纸为何还是凝烟松墨?” 第493章 明辉(四更) 朝臣们一怔之下,便点了点头。 的确,流匪何东手中的图纸就是姚阳城搜出来的,最后交给了皇上。 若说,这些图纸都是褚云攀故意找来凝烟松墨用以陷害姚阳城,那为何传说中小全自画的图纸也用此墨?难道镇西侯料定会败露吗?既然料定会败露,为什么还要这样干,是故意把自己陷于水深火热之中吗? 傻了才会干这种事! 所以,明摆着就是有姚阳城陷害褚云攀! 先是东牛山,结果失败。为恐牢中的流匪招出他来,所以救流匪。生怕失败,留了后招,以褚云攀指使石小全的名义找流匪救人。失败!后招发挥作用,陷害褚云攀! 真是连环计,一环扣着一环,阴险毒辣。 “好好好,好得很!岳父啊,想不到你是这种人。”太子上前一步,这个时候却喊了姚尚书一声岳父!他一脸失望地道:“虽然太子妃犯事,但本宫念着夫妻情份,一直没有废她。本宫念着夫妻旧情,更念着姚家的情宜,哪里想到,明明是太子妃犯错,但姚家不自省,竟还因此迁恼镇西侯,作出此事恶毒之事!实在不可饶恕。” 姚阳城黑沉着脸,死死盯着太子,这个小畜牲,虚情假意的东西。不废太子妃,明明就是想装念旧情,现在说出来,倒像真的一样。 若这般念旧情,就不会放任褚妙书欺压太子妃,更不会娶褚妙书进门。 “姚阳城!”上首的正宣帝冷喝一声,“你还有什么好说的?”他气的终于说出了一句完整的话来。 姚阳城煞白着脸,却仍不肯认罪:“皇上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