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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 “你被骗了。”褚飞扬冷声道,“是谁叫你去出征的?是被朝臣鼓舞的么?你知不知道,以现在应城的情况,去了就是死!皇上怕已经放弃应城和玉安关了!他给了你多少兵马?十万还是十五万?这么点人马,就是让你去死!让人出征,不过是给百姓交待!而你,居然一头撞上去!到时皇上一手拢住民心,一手保存实力,以后再找机会收回。” “我知道,我亦同意。不论是放弃,还是保存实力,总得有个人冲上前。”褚云攀冷声道。“而且,再申明一次,我不是去送死,而是去解救玉安关,收复应城。” “你懂什么!”褚飞扬暴喝一声,接着冷笑:“也只有你这种自小在京城安稳生活的人,才会整天作大英雄的美梦,向往着什么大漠孤烟!整天觉得自己无所不能,觉得自己是特别的,是将帅之才!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是因为姓褚,身上流着褚家的血,所以前往战场就可以无所不能,就能得到胜利吗?” “是的!”褚云攀呵地一声笑出声来,说着狠狠一夹马腹,马匹就冲了出去。 褚飞扬一惊,等反映过来时,褚云攀已经绝尘而去,背影潇洒而又高远。 褚飞扬整个人都呆了,刚刚他长篇大论,说得激昂,那是嘲讽褚云攀无知的话,结果,他却回答他一句:是的! 听着这两个字,他浑身一震,好像又想起了曾经的自己。 意气风发,顶级将门世家的天骄贵子!手持红缨枪,策马飞驰。 前面,是什么?不重要! 前面,可能是葬身之地,不重要! 我有的是端怀着梦想,坚贞不屈的信念!我有的是明知地狱之所,仍无所畏惧,勇往直前的勇气! 春风柔和,策马飞驰而过,此时此刻却似带着秋天的凉意和凛冽。 不远处的望波亭,红漆已经掉落,在风吹日晒间,翘檐与红柱好几处破损。 叶棠采正站在那里,远远地看着他策马奔来。 褚云攀冰冷而坚定的心,在看着她那一刻,瞬间软了下来,微微地颤动着。 他忍不住勒紧缰绳,让马匹踢踏着走到她面前。 “三爷,你要出征了?”叶棠采一身华艳红裳在风中猎猎轻摆,她抬着头看着他,眼神似带着冷寂与凄清。 “嗯。”他坐在马上,极力地压下心中的情绪,神色清凛地看着她。 “那……我敬你一杯践行酒吧!”叶棠采说。 亭子的石桌上放着一套白玉壶和杯子。叶棠采倒了两杯酒,端起,走到他面前,仰头看着他:“祝将军神勇无敌,所向披靡,平安带诏归来日,我与将军解战袍。” 她的声音清脆,字字落在他的心间,让他好不容易压下来的心湖荡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好。”他接过酒杯一饮而尽,往地上一掷,就策马而去。 他怕他不走,就再也舍不得走。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叶棠采垂下眼,泪水坠落,模糊了视线,狠狠地咬着唇,拼命地忍着不要哭出声来:“唔……” 这时,越来越远的马蹄声,却越来越近。 叶棠采抬头,却见那冷月清辉一般的少年将军又飞驰回来。叶棠采一惊,连忙低头,要把脸上的眼泪给拭干净。 不想,他突然勾起她的下巴,俯低身子,狠狠地印上她的唇。 叶棠采一惊,整个人重心不稳,跌进他的怀抱,心中筑起的城墙瞬间崩塌。 滣上是他的温柔而猛烈的触感,呼吸间是他nongnong的不舍与哀思。她心神微颤,泪水就滑了下来,忍不住双手环上他的脖子,芬芳轻启,柔软相触之间,她与他的情感仿似溶到了一起。 他喜欢她,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一点一滴地渗进他的心里,溶为他的骨与血。 他对所有事情都可以勇敢果决。 唯独对她,他总是犹豫不决,拿不定主意。 她太过于美好,所以从不敢跟她在一起,怕死在沙场回不来。 但那次她去太子府放令牌,他才发现,自己不是那么伟大,他无法忍受她落到别的男人手里。 太子这样的不行,秋璟那样真心对她好的,也不行。她只能是他的。 明明那晚在这个庄子上,他已经想清楚明白,他放不下她。可每次看着她,他又忍不住克制。 劝服自己,放了她。 不让她有一丝机会,经历丧失爱人的痛楚和绝望。 那样的痛楚和绝望,在九年前他见识太多了。 但直到这一刻,他才发现,即使他拒她于千里之外,他若马革裹尸,她仍然会痛楚和绝望,甚至会更崩溃。 因为他心悦于她。而她,亦心悦于他。 彼此之间,心照不宣。 既然如此,为何此刻还要让她伤心落泪? 过了好一会,二人才依依不舍地分开。 褚云攀一手拽着缰绳,一手抚着她娇红guntang的小脸,俯身凝视着她,声音微哑:“等我。” 叶棠采长睫一抬,咬着唇:“不等。你不回来,我就改嫁了。” 褚云攀心下微颤,点头:“好。” 叶棠采听着,那泪珠掉得更凶了。 褚云攀见她掉泪,俯下身,紧紧地抱着她,轻哄着:“你不会有这个机会的。因为……你是我的!只能是我的!”说到最后,他的声音满满都是执揉和霸道。 “嗯。”叶棠采紧紧抱着他,唇角不由翘起来,心中的悲伤止住,好像又有了力气一般。 “三爷!”远远地一个声音响起。 褚云攀抬起头,只见予阳和予翰骑着马停在不远处,便对叶棠采道:“我走了。” 说着马鞭一甩,便飞奔而去。 叶棠采便站在原地,看着他越来越远,默默把手中的苦涩而又甜蜜的酒一点点偿尽。 “姑娘。”不远处的秋桔和惠然走过来。 惠然只见叶棠采泪目晶莹,却唇角带笑,轻轻一叹,不论如何,总算如愿以偿了! 叶棠采喜欢褚云攀,就是瞎子都看出来了。 惠然自来机敏,怎会不明白。 别人都不知道,每次瞧着褚云攀亲近叶棠采,却又不说明白,也不给名份,她心里急得不行。她想劝阻叶棠采,但每次见她依偎着他,靠着他的幸甜蜜模样,她又说不出口。 秋桔却很是纠结,她以前一直在猜呢,总觉得这二人不清不楚,不明不白的,便瞪大双眼:“既然姑娘喜欢三爷,姑娘为什么不说?既然三爷喜欢姑娘,为什么也不说?”若是早说了,孩子都有了。 惠然却瞪她:“要脸吗?是谁先说不当夫妻的?我记得当时你骂得最凶!” 秋桔小脸涨得通红。的确,是褚云攀说的。而且当时她在心里骂了褚云攀不知多少百遍。 哪里想到,褚云攀会高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