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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叶梨采道:“瞧吧,这就是报应。” 然后又让人去褚家那边打听,花了一些钱,把褚家的消息撒布了出去。 在各戏楼里说:“听说因着这事,褚家闹了一大场。褚夫人不知多难过,但褚伯爷却因着褚状元当了官,所以偏着他,不住地和稀泥。褚夫人和褚大姑娘伤心失望,第二天就收拾包袱去庄子上。” “哎呀,都被逼得离家了,真惨啊!” 于是,隔了一天,弹骇褚云攀的折子满天飞,最后飞到了龙案之上。 褚云攀新科状元,又是带着褚家翻身,本就遭到各方嫉妒。 不想,他进了翰林院之后,还常常被皇上召进书房里当顾问,抢了上面侍读和侍讲的机会,更别说别的新科进士了,风头太盛。早就有一大堆的人瞧他不顺上好。 现在抓到把柄,便拼命地弹骇。 朝堂上,御史之中最为激进的汪诚村率先开口了:“皇上,褚修撰亲疏不分,居然把嫡母逼到离家而去,不孝不悌,理应重罚!” “对!褚伯爷偏着庶子,这叫宠庶灭嫡。褚修撰得中状元,那是皇上赐与的,但他却欺到嫡母头上,不把嫡母和嫡妹放在眼内,有为纲常。而且,既不孝嫡母,又如何指望他能忠心?”最后越扯越大,什么不忠不孝不义都扯出来了。 下面的官员也是越说越激昂。 一名须发皆白,脸容慈祥的老者正站在一边,一声不吭,此人正是廖首辅。 陈缪在人群后面,急得冷汗都快下来了。但他现在身份尴尬,不敢多说什么,否则反招了骂。 张赞听得眉头直皱,他对褚云攀的感观很好,而且上次叶棠采还帮了他的大忙,也算是救了张家,他可不想褚云攀遭了殃。 想着,张赞就开口道:“汪御史,此事还未查明……” 汪诚村回头冷盯他:“张大人与叶家……” 本想说他与叶家是姻亲,与褚家也是姻亲关系,自然帮着褚云攀。但又想起,前儿个张赞才把老亲家叶鹤文给拖进了大理寺,跟叶家算是闹掰了。而褚云攀与张博元更是因妻子的问题而闹了好几场笑话,张家和褚家嫌隙颇深。 所以张赞不可能帮着褚云攀才对,但张赞却开口了。 上首的正宣帝听得额上青筯突突地跳着。大齐最重孝道,他也是最讨厌不忠不孝之人。但想到褚云攀那张脸……他还是很看重褚云攀的,自是不想他受到伤害。他已经对萧皇后有愧,自是不希望…… 正宣帝见张赞帮着褚云攀说话,便看着张赞:“张卿所言极是。” 张赞立刻拱手:“事情还未弄清楚,不能凭着在言两语就说什么不忠不孝不义。” 第237章 痛快(二更) 刑部尚书姚阳城看着张赞眼神阴了阴。 姚阳城是太子妃的父亲,其子正是原户部右侍郎姚里,前一段时间才被张赞给整下来了。 现在见张赞为褚云攀说话,便想怼过去。 而且,这事……怎么又是跟那个叶家有关?自太子出事,去年前前后后几件事,好像总跟这叶家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例如,苗基和是叶家的表亲,还逼嫁过叶玲娇以图洗白。 后来那叶承德养外室,居然也扯上太子,最后还把他的儿子整下来了。 现在此事……又跟叶家有关,真是……曲折离奇的关系啊!兜兜转转,整来整去还是同一件事的感觉。 反正,姚阳城把褚云攀这个叶家女婿给记恨上了,冷哼一声:“反正,褚夫人被逼走是事实。” 张赞皱眉:“不如把褚修撰叫过来问一问。” “问他,他自然不会承认。”姚阳成轻哼一声。 “那就把人叫过来。”正宣帝揉着太阳xue。 后面的小太监答应一声,就转了出去。不一会儿,褚云攀就被带上了殿。 他一身深绿色鹭鸶官袍,好整以暇地立在下方,朝着上面行礼:“参见皇上。” “嗯。”正宣帝皱着眉,“御史弹劾你不孝,不把嫡母和嫡妹放在眼里,今天还把嫡母逼走了。” 然后汪城村又骂了一遍亲疏不分的事情。 褚云攀道:“陈编修微臣已经说过一次给嫡妹,嫡妹不愿意,这才说给别人。” “狡辩。”汪城村声道。“你有何证据?” “没有。”褚云攀道。 正宣帝揉了揉眉头。 梁王道:“父皇,他就是不孝,罚他罚他!” 正宣帝瞪了梁王一眼,这个混帐!想了想,就说:“那就罚俸半年,每天抄一遍,连续三个月。” 汪诚村和姚阳成等人怔了怔,对这个惩罚也算满意。 毕竟他们都知道,凭着这件内宅之事而重罚,那是不可能的。但出了这件事,他想再去上书房,那就不可能的了。毕竟他才受了罚,皇上若再叫这种“不孝”之人到跟前当顾问,那不是纵容不孝之事吗? 百官里,好几个官员暗中看了廖首辅一眼,廖首辅暗地里点了点头,脸上一派云淡风轻。 褚云攀回到翰林院,整个翰林院都知道他受罚之事了。别的公事房只觉得一阵阵爽快,啧啧,叫你狂!遭报应了吧! 褚云攀回到息的座位落座,陈之恒担心地凑过去:“云攀……” “无事。”褚云攀说着便给自己铺了一张宣纸。 赵凡须看着褚云攀受罚,眼里满是幸灾落祸:“褚修撰不先去藏书阁领一本吗?” “不用,这东西我记得。”褚云攀说着就开始磨墨,然后开始写。 写到一半,就见毕掌院走了回来,这是早朝结束了。他看着褚云攀的眼神也是带着幸灾落祸的。 外头走廊走过一名小太监,去了公事乙房,不一会儿,就见小太监带着楚传胪离开,这是到上书房去了。 赵凡须看着不是叫侍读,而是叫了传胪,心里有些别扭,居然不是叫他啊!但想到传胪是首辅的孙女婿,心中也释然了。 午时下衙,褚云攀和陈之恒出了宫,来到停放马匹和马车的地方,那里正人来人往。 陈之恒拉着褚云攀到角落,低声道:“都怨我,否则你不会被罚,这件事,总得说清楚才好。” “嗯,对。”褚云攀点头,“不过,不急,再等几天吧!这件事对咱们有好处!” “是吗?”陈之恒一怔。 褚云攀道:“你今天没到大殿下,自是看不到群情多汹涌,个个都想整治我。” “这是自然的。”陈之恒冷笑一声,“你得皇上看重嘛,对于那些熬了多年才熬出头的人来说,多刺眼。而且也挡了某些人的路。”说到这,他一怔,笑道:“哦,我懂了。与其让他们胡捏别的错处整治,不如就这个不孝之罪吧!这个罪名还有些说不清楚,轻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