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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王一怔,眸光幽暗明灭,最后冷冷一所袖,转身离去。 叶棠采身子一软,整个人已经瘫痪在地,浑身衣裳竟被冷汗浸湿了。 “你先回家去。”褚云攀说完便站了起来,朝着梁王的方向离去。 叶棠采不知自己是如何爬起来,并走出这一片偏僻之地的,来到寺里还算热闹的一角,扶着柱子轻喘着气。 “啊,棠姐儿!”一个惊呼声响起,却是叶玲娇,她正跟惠然在一起。 “姑娘,你跑哪去了?”惠然奔过来。“太太担心死你了。” 几人在大殿外聊天,谁知道回头却发现叶棠采不见了,几人只好到处找人。 “我刚才不过是到处逛逛,不想却迷了路。”叶棠采道。“唔……我头有些晕,我想回家歇歇。” “你真是的!”叶玲娇哼了一声,“不声不响就跑了,你要是头晕,到客院歇息即可。” 叶棠采却摇头:“我家去。” 说着朝惠然招手,惠然连忙上前扶着她,却见自家主子浑身汗湿,吓了一跳:“姑娘,你还好吧?” “好。”叶棠采点头,“咱们家去。小姑,烦你跟我娘说一声,我被这里的佛香薰得头晕,实在呆不下去。” “哎,你……”叶玲娇见叶棠采情绪不对劲,见她实在难受,只好同意:“那你坐其中一辆马车走吧!” 叶棠采点了点头,被惠然扶着离开。 主仆上车后,叶棠采便靠在车壁假寐,惠然知道她不想说话,到嘴的疑问便全都咽回了肚子。 回到定国伯府,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叶棠采和惠然走进穹明轩,秋桔咦了一声,跑过来:“姑娘怎么回来了?不是要在寺里小住两天么?” “姑娘被佛香薰得有些不舒服。”惠然道,“你快去叫予阳帮着备些水来。” “好。”秋桔答应一声就退了出去。 过了两刻钟左右,水就备好了。叶棠采洗漱完毕,就见秋桔在小厅里摆饭。 厨房今天原本是没有备叶棠采的饭菜的,秋桔机灵,见叶棠采回来,便让庆儿跑到外面买了几个以前常买的菜,备了满满的一桌。 “姑娘,歇息之前先用饭吧!”秋桔说着望了望已经暗了下来的天色,抱怨:“快戊时了,三爷还不回来!” 以穹明轩的用饭时间是酉时三刻,至少叶棠采自嫁进来这半个多月,褚云攀是每天定时定点地回来用饭的。 叶棠采已经木木地坐到了小圆凳上了。 “姑娘累了要不先吃?”惠然道。 “三爷回来了。”秋桔突然道。 叶棠采一怔,抬头,果然看到褚云攀披着月色走来。他穿着家常的那身浅青色的衣袍,墨发如爆一般披在身后,俊美的脸一如往常一般淡淡的,不知为何,今天她却觉得瞧出一种冷若冰霜之感。 “都已经戊时了……”秋桔嘟着嘴抱怨着,但等褚云攀走近,她感到他浑身凉意,身子一僵,不自觉地闭上了嘴。 褚云攀拂袍坐下,薄凉的眸光往秋桔和惠然身上一扫:“你们两个,不用在这里侍候,出去吧!” 秋桔一怔,想说什么惠然却拉了她一下,秋桔见叶棠采面无表情,不吭声,便闭上了嘴,与惠然退下,并关上了小厅的门。 第三十七章 最用心 整个屋子静悄悄的,边上的烛火,透过灯罩,把一屋家私物什熏染成温和的淡黄色。 但叶棠采却感到整间屋子都冷冰冰的。 二人沉默了一阵子,褚云攀拿起筷子,夹起一著香菇放到她的碗里。他唇角微挑:“我说你,怎么也是名门千金,大家闺秀,好端端的爬到树上干什么?” 叶棠采道:“昨天我跟你说今天要出门,你说不得空。在寺里我看到你了,不知你会什么友人要约在寺里,以为你是在私会某家小姐呢,所以才跟上去看看,想不到……” 这是他们二人用饭时第一次说话,以前都是食不言,寝不语的。 褚云攀呵地一声冷笑:“没有私会小姐,让你失望了,真是对不起呐!” 叶棠采听得他的嘲讽,便道:“你极少说话,难道是因为句句都是带刺的?” “要不呢?”褚云攀垂眸轻笑,“你以为我是如何的?温和如玉,任着你搓圆按扁,只能攀附你而活的低贱之人?” 叶棠采明艳的小脸微沉:“你——” 褚云攀却摆了摆手:“咱们就明人不说暗话了吧!” 叶棠采一怔,只听他用极为薄凉的语气说:“当初下嫁于我,你不过是利用我躲过张家花轿而已。你又自恃聪慧过人,嫁妆丰厚,倒也不怕褚家这个狼虎环绕之地。但是你啊,到现在还搞不清楚自己的处境!” 叶棠采眸子睁了睁,只静静地坐在原地听他说话。 “在你以为能在褚家游刃有余之时,准备如何面对嫡母长嫂的刁难之前,先要搞清楚,你自己嫁的是个什么玩意!”说到这,他目光幽深地看着她,“我只是一名庶子!身处低贱之人!为了向上爬,我会不择手段!” 听着这话,叶棠采犹如醍醐灌顶! 他只是一名庶子!在所有人压逼和鄙视下长大,他跟褚从科是一样的,野心勃勃!想尽一切办法想要证明自己不比人差!只是努力的方向不同而已。 不能因为他是她的丈夫,就认定他是特别的,与众不同的!就该为了配合她的存在而安份守己,老实巴交,任她搓圆按扁。 叶棠采垂头轻笑了一下,一直紧绷着的肩膀放松了下来:“原是我的错,倒是给三爷添麻烦了。” “的确很麻烦。”褚云攀道。 以前他是褚家最不显眼的一个,嫡母长嫂、姨娘庶兄,甚至是下人都懒得搭理的人,他一直蛰伏隐忍着,活得像个透明人,办事也方便多了。 自从娶了她之后,原本瞧他还算顺眼的嫡母立刻瞧他不顺眼了,庶兄也在上课时无事找事针对他,上次祖母的余威犹在,他们不敢作妖,但嫡母却派人整天盯着他。 就连出门在外,原本不注意他的人都会多看他一眼,指着他说,这就是那个被天上馅饼砸中,娶了长房嫡女的褚家庶子。 丢脸不丢脸,这倒是无所谓,毕竟他从小到大就是这样过来的,最麻烦的是,不利于他办事。 叶棠采淡淡道:“那咱们还当不当夫妻了?” “不当。”褚云攀不假思索地道,他从没把她当过妻子,以后也不可能。 叶棠采低声道:“那你如何向他交待?” “我与你的关系,他一清二楚,何苦还要假惺惺地装模作样。” “既然如此,你今天为何要救我?” “一时冲动。” 叶棠采哦了一声,她形容不出自己此时的心情,只感到有些可笑,但却又笑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