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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化日,臭不要脸。” 青毓却竖起眉毛,义正言辞道:“我头露在外面,脸也露在外面,怎么你单关心脑门却不关心我的脸,满谦你这么偏心可不行。” 邹仪笑了笑,动了动嘴唇,想说甚么,但最终还是没说,青毓却明白他的意思,凑过去低声道:“我们站这么高,没人在看的,不信你往下瞧。” 邹仪狐疑的瞥了他一眼,将目光投向地上,就在这个分神的当儿青毓凑过去亲了下他的侧脸,在邹仪发怒之前笑嘻嘻道:“虽然你不心疼我的脸,可我心疼你的,”然后用手指点了点自己的唇印子,神情严肃道,“你看,还是我对你好,不要跟着你主人了,跟我吧。” 邹仪有点儿想训斥他,然而始终板不正面孔,最终只说了一句:“不要自己没脸没皮就整日想拉别人下水。”说完便同青毓笑作一团。 他们笑够了才开始说正事,青毓将脚印指给他看:“他同我一样为了不暴露行踪都是从窗台直接翻到屋檐,这样的功夫非得一气呵成不可,除了强健臂力身法还需灵活,必然是习过武的。” 邹仪道:“这庄里的习武之人数量众多,能飞檐走壁的不稀奇。” 青毓点了点头:“是,可是不见得每个人脚印都能吻合,这么一排查必然能缩小范围。” 邹仪又问:“即便他再神通广大,他也必然会在自己的屋檐上留下脚印,你追踪过脚印的去向么?” 青毓叹了口气:“我们能想到的,他自然也想到了,我之前粗粗一看只有一个方向的脚印,自戴公子的主卧开始,一路跑到厨房,那人也是好臂力,绕了大半个宅子,把有人住的地方跑了个遍。” 邹仪却道:“不见得,若是扛了个人身子重,脚印也必然深一些,再找一遍试试。” 两人分工又找了一圈,然而昨夜的雪并不厚,且房檐也不平,有不少积雪已经从两侧滑落下去,还有些地方化了露出朱红砖瓦,能保存清晰的脚印已是不易,更不要说查深浅了。 邹仪皱了皱眉,终究还是没说甚么,从梯子上走了下来,同青毓一道去用午膳。 午膳还是戴家的下人做的,然而听席间谈话,晚饭便是各位亲自动手,切磋厨艺了。这是其一,想来还有一层考虑,便是早膳被人神不知鬼不觉放了缎子,虽然无毒,但这样无知无觉的显然让人心惊,若是有一日人家下了毒岂不是也会傻乎乎的吃下去? 邹仪和青毓秉持着术业有专攻的原则,等大师们大显身手,在大家都忙碌的当儿他们却优哉游哉的补了一觉,然后爬起来一边剥瓜果一边谈天。 地龙烧得太热,他们两人都有些口干,邹仪起身去支开半扇窗,一回头就见青毓叼着根番薯条,咬得津津有味。 邹仪见了有些怀念,也捏起一根入了口,只是戴家的东西自然精致,里头并了桂花红糖,却不是幼时街头的味道了。 青毓两颊鼓起,像一只匆忙囤食的田鼠,邹仪轻轻推了他一把,意思是叫他慢些吃,青毓却将那根番薯条草草咽下道:“这样子吃多没劲,你要吃烤红薯么?” 邹仪愣了愣:“甚么?” 青毓十分俏皮的眨了眨眼睛:“烤红薯,煨在guntang炉子里,热乎乎的,要吃么?” 邹仪被他说的十分心动,不由得点了点头,青毓便出门喊来下人,叫他们准备一应工具食材,自己要在外头烤番薯吃。 下人应了,然而也只是应了,恐怕是觉得青毓脑子拎不清,放着那么多名厨的菜不吃,偏要去吃那随处可见的烤红薯,他们左等右等也没有等来心心念念的红薯,青毓便又起身去催了一次,然而他回头走到一半又说:“算了,我自己去厨房,满谦,你等着我。” 邹仪见他孩子心性,兴致上来了谁也拦不住,便哭笑不得的点了点头。 青毓之前在屋檐上的时候便摸清了厨房的地址,冰天雪地的,脑子也清醒,因而不曾问人也没有走错,他走得很快,却有人比他走得更快,且垂着脑袋佝偻着背,在转角处结结实实的同青毓撞了一把。 青毓呲牙咧嘴的啧了一声,不满的张嘴准备刺人几句,然而定睛一看,却是李澜老夫人,虽不是个流涎水要人喂饭的痴母,可毕竟年岁也大了,若是有甚么差错青毓可担待不起,他忙收敛起自己趾高气昂的面孔,春风和煦的笑道:“是贫僧大意,李老夫人可还安好?” 都说人越老便越和气,眼角的皱纹将凶神恶煞都夹没了,可李澜老夫人全不是这样,越老便越瘦,越瘦便越突出她那浑黄的眼珠,瞧着就是尖嘴猴腮、心怀鬼胎的面相,青毓垂着眼睛已经做好了被她跳脚大骂的准备,然而那老夫人只是抬起鼓眼睛扫了他一眼,低声道:“无事。”说完便要从他身旁走过去。 青毓眯了眯眼,乐得逃过一劫,忙不迭也往前走去。 待走至偏远角落四下无人之时,他又脚跟一转,往李澜老夫人的方向追去。 李澜老夫人走得极快,但毕竟是老人家,他轻而易举便跟上了。她似乎对这庄子很熟悉,避开了下人,一路都抄的小道。青毓一面在她身后跟着,一面心里纳罕:戴昶性情古怪不得人缘,这次也是因为有了宋懿的帮衬才请来的这么多人,怎么她对庄子这样熟悉,好像那以前是她的别院。 他心里头记下要打听打听这庄子的来历,经过一扇拱门,迎来一小片松林,待绕过那片松林便是柳暗花明又一村,到了个别院。 青毓转了转眼珠,爬上了松树,这时一股熟悉感油然而生——这便是戴昶软禁不在场证明下人的别院! 他竟不知有这样一条小道,心中狐疑加重,就见李澜老夫人四下乱扫,确认无人窥视才在一处房前停下敲了敲门,那门极快就开了,虽青毓没看清那人的脸,但瞧着身影却是程严。 程严,也是“膳景馆”五位考核官之一,前几日经历了丧弟之痛腰间正缠了白腰带,然而青毓匆匆一瞥却没见着白色,显然是特意摘了,他又想起今早李澜见着缎子的反应,不由得轻手轻脚走过去,蹿上房檐揭开房瓦,一窥究竟。 李澜老夫人合上门,往前几步,直直在程严老先生面前站定了,眼中含着一泡热腾马尿。 程严显然不为所动,只问:“可有人跟着?” 她摇摇头:“不曾,这地方我熟。” 程严点点头:“那就好。” 话音刚落异变陡生,他平静如水的面孔突然狰狞起来,扬起手就要给李澜一巴掌,那巴掌生风,李澜显然没料到,傻站着眼睛也不曾眨一下,然而就在半寸的地方,那手堪堪停了。 青毓冷眼瞧着,他显然是用了极大的意志力才没有将那一巴掌落实在人身上,手指尖都在发抖。 李澜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