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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角一扬,摆出个笑里藏刀道:“这打斗声如此惊心动魄,想必吓坏了厢房里的客官,青毓出去正好能安他们的心。” 属下顿了顿,方旌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只点了点头。 这时青毓早已出了门,一手托着热乎的尸体,一手叉腰,中气十足的扯开嗓子喊:“人已经抓到啦,请大家放心——”这嗓音和包子铺的有异曲同工之妙。 他一路喊一路下楼到了大堂,瑟瑟缩缩的掌柜出来了,见真的安然无恙忙道了谢,屁颠屁颠的跟在青毓后面给客官赔礼道歉,人们这才陆陆续续开了门,又是一通感恩戴德,待他兜兜转转一圈回到房,尸体已经僵了。 青毓把尸体毫不怜惜的丢在地上,见邹仪眼睛亮晶晶期待的看着他,活动了下肩膀道:“同掌柜的说好了,我们的房租不论多久,一律免了。” 第32章 第三十二章 方旌:“……” 他深呼吸一口气,才把额角的青筋给按下去,他见两人似乎也没甚么话再说,便匆匆告辞,显然是要连夜去查人。 邹仪蹲在地上安抚那只饱受摧残的狗,邹腊肠的耳朵恹恹的耷拉着,邹仪摸他脑袋它就恨恨的挪开,邹仪倒不意外,弄了些小食给它,它便立马忘了前恩旧恨,欢快的吃东西,尾巴摇得好像要晃下来,邹仪赶紧给它扶住了。 青毓铺好了被子,率先钻进被窝,然后拍了拍身边的床铺:“行了进来了,这傻子有了吃的就甚么都忘了,不必管它。” 邹仪还是小心翼翼的托了好一会儿尾巴,确认它不会摇下来后松了手,脱鞋上床。 他被这么一折腾,是彻彻底底不困了,躺了一会儿把脑袋转向青毓:“我刚刚听你说得一本正经的,你真的能看出那人的武功路子?那方旌瞧着也是身经百战的人,怎地就瞧不出来?” 青毓哈的笑了一声:“我当然能看得出来,他也能看个大概,但他不会往那个方向想,他第一反应会是敌城,毕竟这金蜜岛统共就是芝麻大点儿,才刚结束了王朝几十年,各个城训兵的招式大同小异都是亲戚打架,你真当他见过甚么世面不成。” 邹仪淡淡的扫了他一眼,对他这不可一世的口气不做评价,反而是调转话头道:“这么说你见过许多世面了?” 青毓笑嘻嘻地道:“这是自然。” “见过哪些世面?” 青毓眼珠子咕噜噜一转心想这是来套我话了:“不告诉你。” 邹仪道:“那我就当你是胡说,看你整日嘴上挂油壶的没个把门,我信你才怪,只怕是瞎猫撞上死耗子,别得瑟了。” 这种相当明显的激将法对青毓本来是不起作用的,但他眨了眨眼,决定顺水推舟:“我师父以前给我画拳谱,他画的那叫一个丑,连是脸还是后脑勺都分不出来,画了十招就要我和东山找规律,找不出就得挨一顿竹笋炒rou,嘶……我那时候从来不坐着吃饭,屁股都被打肿了,一坐要我半条命。” 邹仪想到青毓红彤彤圆润润的屁股不知怎地特别有喜感,噗嗤一声笑了,就听青毓凉凉的结了个尾:“更何况这两个大活人在我眼皮子底下过了几十招,我再找不出岂不是白挨这么多揍了。” 邹仪斜睨着他,半虚半实地说:“怎么这样苛刻,你好好一个和尚不专心吃斋念经,习甚么武。” 青毓笑道:“毕竟吃饭靠手艺,倘若我们化不到缘还能表演个胸口碎大石不是?” 对于这人睁眼说瞎话的做法,邹仪选择的是更加不要脸的回敬,他目光透过棉被滴溜溜的打量着他的胸口:“那以后你表演一个,作为……吃完饭的即兴节目。” 青毓道:“甚么以后,你要看现在就表演给你看,碎个枕头也行。” 说着真把邹仪的枕头一扯塞到胸口,邹仪一愣,乐不可支地去抢:“别动我枕头,我要睡觉呢。” 两个人在被子里打闹了一阵,邹仪喘着粗气,受不了地说:“不跟你闹了,把枕头还我,累死了。” 青毓坐了起来,屈起双腿放着枕头,笑嘻嘻地道:“那你自己来拿。” 邹仪见他眼神直觉就没好事,但咬了咬牙还是伸手去拿,结果不出所料的青毓飞快的把枕头丢到角落里,他咬牙切齿地给了青毓一掌。 这一掌大概有八成力,反正青毓皮糙rou厚被他揍了也没事,邹仪这么想着,手碰到他胸口的时候却愣了一愣。 他心跳快得要命。 虽然这么闹了一通自己也心跳得快,但碰到别人的胸腔总觉得不一样,那么鲜活,好像他的命就躺在自己手下任人鱼rou似的。 邹仪的发愣时间极短,但青毓捕捉到了,把枕头给捡回来塞到他怀里,拍了拍他肩膀道:“不同你闹了,睡觉。” 邹仪自然不能再闹下去,自己也累得很,躺下去没一会儿便睡着了。 相比他们的悠闲,方旌可要焦头烂额得多。 他按照邹仪青毓提供的线索吩咐下去,自己理了理衣冠去找城主汇报工作。 城主是个英俊的中年男子,正在油灯下看奏折,虽面容英俊,但眉间有道刀刻般的褶皱,掩不住疲惫的用手揉眉心。 除了城主,还有户部尚书王淼,户部左侍郎顾秋坐在下首。 城主生在商贾之家,其父乃有名的善商,曾捐钱修了许多桥路,在民众中威望极高,城主此次当选便有其父的功劳。 他因出身缘故,同户部本就极为熟稔,当选后更是将户部上下打成铁桶,俱为心腹。 方旌行了礼,见他的模样不由得道:“殿下还是应当保重身体,日后需您cao劳的地方还多着呢。” 城主笑了笑,让他坐了,方旌小心翼翼的坐了一半,就见城主挪揄地瞧着他:“事情办得如何了?” 方旌道:“有线索,是咱们兵系出来的人,还养狗,已经派人着手去查了。” 城主道:“那就好,这监斩的案子一日不破,百姓一日不安,安乃百物之本,无安则不兴,这案子破得越快越好。” 户部侍郎顾秋目光灼灼,城主见状不由得笑道:“你是不是想问我为甚么会答应他们的条件?” 顾秋道:“属下斗胆。” 城主毫不介意的摆摆手:“甚么斗胆不斗胆的,都民主多少年了,你还拘些陈腐旧礼做甚么。我父亲是名商人,我也是个商人,再荒唐的事情,只要有利可图不触法律为甚么不能做?被那些劳什子的条条框框束着,譬如甚么禁沐浴,再这样下去谁还来我们谷城做生意?不做生意如何发展?棋城卡在关门虎视眈眈,真叫我……寝食难安。” 谷城胜在天然港口,往来贸易,繁硕异常,然而人口不足,兵力偏少,而棋城地大,更有一个易守难攻的高危之地直直对着谷城,好比黄口垂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