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糙rou厚,挨棍棒刀枪也不嫌疼,但不喜欢欠人情,也不喜欢受别人的善意,因为那些善意就像一个极其柔软、刚出生的小狗,眼睛都还睁不开,只粉嘟嘟热乎乎的在手上蜷缩成一团,非常叫人害怕,怕它一不小心就死掉了。 他将粥碗一搁,那一声邹仪百忙之中居然还能捕捉到,邹仪瞥了他一眼道:“你还要吃粥么,我再给你舀一碗。” 青毓:“不用——”邹仪因为说话将自己侧了侧朝向他,青毓眼尖的发现他腰侧有一团污渍,仔细看了竟是干涸的血迹! 青毓皱了皱眉:“你腰上的伤口怎么回事,都裂开了你不知道换纱布包扎吗?”看邹仪愣愣看着他,简直气不打一处来,朝他招了招手,“过来,我给你换药。” 邹仪这才想起当时被一撞,伤口裂开,只是后来忙于审问就忘了这茬儿。他摸了摸鼻子,有点儿不好意思想说我自己来吧,但瞥了眼青毓的眼神就乖乖咽下,拿了纱布同药走到床沿。 青毓往火盆里又多添了些炭火,这才叫他脱下单衣,看着邹仪身上的一层鸡皮疙瘩将被子往他身上一搭,手上极快的拆纱布换药,偏偏嘴上也不停歇,还要调戏道:“邹神医,我说你是有多日理万机才能瘦成这副模样,三个你加起来都抵不过一个东山宽。” 邹仪“啧”了一声,一边撇嘴一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板,虽然有些瘦,但也没他说的那么夸张,当下不服:“那能比吗,东山那是出门都要卡着的人,我这是标准身材。” 青毓觉得他挺不要脸的,但又细细看了看,似乎也没第一眼瞧的那么瘦,便放下心来。 邹仪穿好衣服正欲回去却不小心碰了碰青毓的手指,青毓被他冷得触了一下,不由得攥住了他的手腕:“你的手怎么这么冷,难道那边屋子没炭盆?” 邹仪心道有是有,只是手上出得冷汗更多,现下没缓过来罢了,于是摇摇头要把手抽回去:“没事,一会儿就暖和了,我得回去研究那金乌丸了。” 青毓充耳不闻,邹仪心下有些恼怒不由得去看他,却听青毓道:“你的指尖怎地是黄的?” 邹仪一下子坐直了,跑到灯光下仔细看了看自己的十指,拇指和食指指尖都带点儿黄,那黄不浓,灯光不甚明朗的时候根本注意不到。 他的手自昨夜离开时还是好好的,这期间也就碰过……邹仪在脑中走马观花的想了一遍,脑中思绪汇聚成线——他忙跑到桌前,用白净的帕子取了金乌丸,果然帕子上也沾染了这淡淡的黄色。 他和青毓飞快的对视一眼。 邹仪在满桌药材中寻找那味致幻药材,因其有染色功能,不一会儿功夫便找到了。 他对着药材捣鼓半响,期间满是辣子的榨菜rou丝面送来了,此时他已不需要辣子提神,而且邹仪是个实打实的江南人,不太吃得辣,随便扒拉几口就是一脑门的汗,最后大半碗还是青毓本着不浪费粮食的原则接过去吃了。 邹仪一折腾便折腾了一整日,直到黄昏时分他才抹了把额头上的汗,一面活动着酸痛的肩膀一面兴奋地对青毓说:“这味药染色功能极强,人皮肤若是沾染上了,七日不褪。” 话音刚落就听一阵极悦耳的鸟鸣声,青毓吹了口哨,下一秒就见东山团子似的身体弹了进来。 东山:“师兄,你喊我?” 青毓道:“去,现在召集陈家的所有人,查看他们指间是否有淡黄色痕迹,就是满谦手上的,谁有谁就是凶手,把他给我提过来!” 东山一听凶手精神一振,忙不迭地跑出去了,邹仪此时回过味来,只觉精神好似一根绷到极限的皮筋乍一松,整个人立刻瘫成一团浆糊,眼睛也睁不开,还是被青毓强制的叫他吃了几口饭菜才睡的。 东山领了命出去,陈家上下都是极振奋,不论主仆挨个排队把两掌摊开,让他仔细检查。 这人如同流水般一个个过去了,东山垂着眼喊:“下一个。” 无人过来。 他愣了愣一抬头,发现那些还未散去的都用极其古怪的眼神瞧着他,大多是讥讽,他将头扭到左侧,蓦得发现:竟是一个人都没有了。 还未检查过的,一个都没有了。 除了墨郎和墨郎的贴身侍仆,其他人的手都干干净净。 而墨郎,除夕夜也没有不在此证明。 作者有话要说: 按照现有提示,猜出百分之八十应该不成问题,案情也比较简单,大家不妨猜猜看。 这文的乐趣就是推测凶手呀,店长一个人单机也很无趣呢_(:з」∠)_ 这样好了,如果有小伙伴发了【有理有据】的推测,【不论对错】,我都【加更】好吧 加更! 加更! 加更! 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第16章 第十六章 除夕夜自用过饭后墨郎便遣退了下人,连那贴身侍仆也被赶开,剩余两个端茶递水的小厮偷溜出去赌钱,守门的也是松松垮垮,喝了两壶浊酒估计连是人是狗都分不清。 邹仪正梦见和自己的十八房小妾玩扑蝴蝶,他醉温之意不在酒的扑到一个美人身上,摸了两把白花花的屁股,就被青毓给摇醒了。 邹仪:“……” 青毓眨巴着大眼睛无辜的同他对视。 邹仪勉强按捺住火气:“叫醒我有甚么事?”没事就把你踹下床去,让你身上再多添层纱布。 青毓低声道:“东山刚刚查了,除了二少爷和他的贴身侍仆,其他人手上一概没有黄印子。” 邹仪大脑的困意一下子给蒸腾走了:“甚么?” 他干脆爬起来,一面穿衣服一面思索,最终也只是叹了口气:“那我去同二公子谈一谈。” 青毓斜觑着他弯下腰来套靴子,轻声道:“你觉得他像吗?” 邹仪没吭声。 他自然是觉得不像的,如果他觉得是,又何须大动干戈的把全府邸的人召集起来验手。青毓只见过那唇红齿白的二公子一次,但他淡淡扫了几眼,只觉得此人性子阴沉但眉目间没有甚么煞气,这杀人放火的事大抵做不出来。 邹仪穿好了靴子才开口:“想来关键还是那让他八岁时断了腿的事……如果能撬开他的嘴,一切就迎刃而解了。” 如果,如果能撬开他的嘴。这个秘密他保守了这么多年,邹仪并不觉得会轻而易举的吐露出来,然而总要去会一会,说不定能瞧出甚么蛛丝马迹。 他去见二少爷的时候二少爷已经发完了毒瘾,衣裳穿得规规整整,一点儿也看不出之前那副半人半鬼的模样。 他那张似笑非笑的脸皮被人揭下,谁都知晓了他是个浸yin多年的瘾君子,他反倒不笑了,坐在桌前安安静静的绣帕子。 见着了邹仪,还能主动倒杯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