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缺人手。 锦衣坊的工钱十年没变,要不是为了吃饭,城内其他的布庄给的工钱也不高,工人早跑了。 他听钱东家说过,苏绾想要吃下锦衣坊,因此趁着涨工钱的消息到处传时,跟那边管事的透了风,苏绾是个好东家,不会亏待工人。 做得好,大家都涨工钱。 “辛苦庞大哥。”苏绾松了口气。 工人不跑就好,管事的先将就用。去南境之前,自己再教秋雨如何管家,让她盯着就行。 又不会去很长时间。 算算日子,去南诏进货的师傅也差不多该来信了。 “不辛苦,苏姑娘救我一家老小出水火,这些都是应该做的。”庞永鑫又笑,“棉麻布料做出来了,有两个品级,你先看一眼?” 苏绾点头应允。 细的棉麻布非常柔软,价格比棉布低很多,粗的棉麻布适合下地还耐洗,品质非常不错。 “等我们从南境回来,这些布就可以拿去卖了。”苏绾眉眼弯弯,“做的很好。” 庞永鑫得到肯定,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 赶到锦衣坊,原来的裁缝和绣娘看到公告都赶来了,围在后门七嘴八舌议论。 苏绾从马车上下去,秋霜拿了钥匙去开门。 “见过新东家。”绣娘和裁缝齐齐行礼。 “都进去吧,正好我也有话要说。”苏绾面色冷凝,浑身上下都透着生人勿近的气息。 庞永鑫被她的转变吓一跳,稍稍琢磨便会过意来,配合低下头。 这些人都是原来锦衣坊请的工人,苏绾若是太随和,会让他们以为新东家好欺负。 进入后院,苏绾低头看了眼地上的积雪漠然出声,“明日起锦衣坊继续开门营业,你们之前的工钱去找纪家要,要不到的回来跟我说。” 一众绣娘和裁缝的眼神都亮起来。 “在我手下做事,做得好的会加工钱,做不好或者消极怠工我会直接辞退。”苏绾嗓音平平,“绣娘原来的工钱是一月五百文,明日起一月八百文,会画绣样的加三百文,绣工特别好的加四百文。裁缝的工钱每月八百文,手艺好的酌情加。” “谢新东家!”所有人激动行礼。 每月多几百文钱,意味着能多买不少粮食。 “好了,管事的留下,其他人先回去明日一早准时上工。”苏绾转头往里走。 秀坊和总店的几个管事的跟上去,又期待又担心。 新东家看着很不好相与。 进入店内,苏绾环顾一圈走到柜台前停下,徐徐转身,“我不介意你们原来都是纪家的心腹,若是不想留的,现在就可以直接走。留下来的就好好做事,一旦发现有人搞小动作,别怪我不客气。” “纪东家遣散费都没给我们,工钱也要不到,眼瞅就是年关了。”秀坊管事的叹气,“我们不去纪家要债而是等在这,就是想姑娘别赶我们走。” “嘴上说的不算,我要看你们是怎么做的。”苏绾招手示意秋雨上前,说,“她是我身边的大管家秋雨,这边有任何事都可以找到她。” “秋雨姑娘好。”几个管事的客气行礼。 苏绾抿了下唇角,再次出声,“你们的工钱暂时不定,到下月初,我会根据你们的表现定。有一点你们可以放心,绝对会比原来的东家给得高。” 能用的给高薪,不能用辞退,自己不在汴京正好也能试下他们的服从度。 “是。”管事的都绷紧了神经。 苏绾交代两句,带着秋雨出去,招呼庞永鑫去布庄。 一通忙下来天也彻底黑了。 回去的路上,不时听到百姓说皇帝为保北梁国泰民安,避开天有异象的灾祸,入佛门带发修行,十年内不纳妃不封后。 苏绾想起赵珩说要嫁自己的话,唇角止不住上翘。 回到家,听婢女说书房有人等,她顾不上去见奶奶立即小跑回自己的院子。 推开书房门,赵珩躺在软塌上睡着了,脸上没有易容。 苏绾掩上门,踢掉鞋子放轻脚步过去,坐到身边微笑看他。 这几天,流言四起朝臣肯定没少给他施压。 “回来了。”赵珩伸手抱住她,稍稍用力便将她带到自己身上,满足闭上眼,“我今日已经跟谢丞相谈妥,明日下旨命他监国。” “我今天拿了锦衣坊,明天安排妥当后天出发去南境。”苏绾枕着他的胸口,心跳略快,“一起?” 朝堂之上有谢丞相和陆常林,他便是离开一段时间也无妨。 “一起,禹州还有不少秦王旧部,这些人也该清一清。”赵珩低头亲吻她的发丝,“臣与陛下尚未大婚,陛下何时补?” 老贾查明,洛州的流言是六皇叔的旧部,和几个朝臣联手搞出来的。这些朝臣家中,都有命中带土的女儿。 他原就计划跟苏绾去南境,那些旧部既然不想好好过日子,那便不过了。 “来年七月,蝗灾不起,我便三媒六聘八抬大轿娶你。”苏绾埋头在他胸前,低低笑出声,“公子可愿下嫁。” 赵珩抱紧她,嗓音发哑,“嫁。” 只要能与她携手白头,谁嫁谁娶又何妨。 “说到禹州秦王旧部,今日的流言你收到消息没有。”苏绾从他怀里起来,神色严肃,“有人想要借着天有异象之事杀我。” “什么流言?”赵珩也坐起来,自然而然地握住她的手,“老贾放出去的流言,并未牵扯到你。” 苏绾把听来的传言说了一遍,仰起脸看他,“这个圈套是为了你我而设的,从南境的官员,提出收甘蔗必须送种子开始。” 他不提禹州旧部,她还没想那么远。 天有异象的流言是他放出来的,秦王的禹州旧部不过顺势而为。 他们未必是想杀她,而是想用她换被幽禁在汴京秦王世子。她若自行前往南境,出了事便是为民除害,没出事便是帝王诚心感动上天。 怎样都能掩盖过去。 再有一个,禹州不产甘蔗。她在别的地方出事,便是赵珩怀疑和秦王的禹州旧部有关,也找不到证据。 他们设局那么早,肯定什么都想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