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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回答,”年轻医生起身拿出一次性纸杯,放入杯座中,边倒热水边说:“癌症治疗的三个过程——手术、化疗、放疗。的确,每个患者都是按照这个步骤进行治疗,但具体治疗方法以及治疗效果却因病,因人而议。” 将热水递到了阮思行面前,医生坐了下来,又说道:“现在的医疗水平不比以前,癌症已经不能算是不治之症。只要你配合治疗,定期复诊,医院一定会尽力将你的身体治到最佳状态。” 医生的回答避开了阮思行的问题,能活多久这个问题虽然很难准确答复,却也不是不能回答。 晚期胃癌患者即使做了手术,切除癌症部位,癌症转移复发的几率也很大。术后化疗放疗是必经之路,但是杀死残余癌细胞的同时也在杀死正常细胞,机体正常功能性细胞被杀死,免疫力降低,导致残留癌细胞更加疯狂的转移,然后再进行化疗……如此恶性循环。 他见过手术后复发,不到半个月就离世的患者;也见过坚持化疗配合医生的任何治疗却仅仅延长了几个月生命的患者。当然也有术后运气很好的控制了癌细胞转移,生存期延长六至十年的。 但这,总归是少数。 大部分患者,都会在复发后的三个月至两年中,生命彻底消损。 而且眼前这位患者的癌细胞已经在血液中进行了扩散,也就是说他甚至还没有切除癌症部位,癌细胞就已经在身体里进行了转移。 术后复发的几率甚至可以说是百分之百。 他终究太过年轻了。 医生看着手中的病历本,上面的资料显示患者才二十七岁,即使有奇迹发生,让阮思行的生命再延长十年,相对于其他人漫长的生命来说,仍然少的可怜。 一句尽力而为,已经是医生许下的最大承诺。 阮思行看着手中的纸杯,没有坚持问下去。 秘书在门外等了近半个小时,按照十五分钟左右一个病人的诊断速度,阮思行进去的时间确实太长了。 就在她忍不住要敲门进去的时候,阮思行拿着各种检查结果和片子从里面走了出来。 面对秘书关切的眼神,阮思行语气平静:“是胃溃疡,”在秘书开口之前又说道:“医生话多太耽误了时间。”仿佛不想再多做交谈,阮思行闭上了嘴不再说话。 女人的第六感总是敏锐的,秘书察觉到阮思行的心情不佳,熟知阮思行的脾性,在这种情况下尽量不要触阮思行的逆鳞,可以的话尽量把存在感降至最低。没有多言,秘书主动帮阮思行去药房抓药。 天气预报今天有中到大雪,阴沉了一天的天空,直到下午四点多才飘飘洒洒扬起了雪花。 放眼望去,街道与周围的建筑物仿佛蒙了层灰尘,模糊一片,远光灯都照射不清的前方,迷茫又混沌。 回到公司,阮思行将纸兜扔到了床上,也没顾里面盒装的药品掉到了地上,直接踏进了浴室,在浴池里注满热水,把自己脱的一丝不挂,将整个身体都陷入水中。 抬手打开上方的花洒,急速的水流打在脸上,从眼角滑落,流到嘴边莫名带着淡淡的咸味。 擦干身体从浴室出来已经五点半了,阮思行在热水中泡了整整一个小时。穿上件衬衫又套了一件V字领的灰色羊毛衫,阮思行拿着风衣出了休息室。 拿起办公桌上的马克杯,像是在祈求什么似的,阮思行闭上眼睛将马克杯贴在了额头。杯身没有想象中的那样冰冷,几秒后,阮思行放下杯子,倒扣在桌面上。 穿上风衣,阮思行走出了办公室,玻璃窗上映下他仿若一去不返的萧然背影。 办公桌上的马克杯在室外灯光的照射下,折射出柔和的光线。 杯底一行字写着「我爱你」 从电梯间出来,透过一楼大厅的落地窗可以看到外面的地上已经积了一层厚厚的白雪,跟在阮思行身边忙前忙后了整整两天的秘书站在大厅内向窗外张望,像是见到了等待的人,脸上漾着笑意快速走出了门厅。 厅外的男人举着伞,伸出手亲昵的触碰了她的脸颊,随后自然的将人揽进怀中,带着保护欲的动作。两人如此,消失在皑皑白雪中。 阮思行站在公司门口,飘飘散散的鹅毛大雪落在他的身上,呼出的气体模糊了前方的路。他在原地驻足了一会儿,才想到自己还要去赴约。 拍了拍身上的雪花,阮思行看了眼时间,离约定的时间还有不到二十分钟,如果不堵车,勉强可以赶上。 站在路边抬手拦车,一辆白色宾利稳稳的停在了阮思行脚边。 车窗缓缓下降,权振一张似笑非笑的脸出现在阮思行的视线中。 “Honey,我已经等不及与你见面了。” 阮思行紧了紧大衣的领子,上了车,与权振并排。 季前坐在驾驶座上,恭敬的开口道:“阮先生。” 阮思行没有回应。 前行几百米便是一个十字路口,车子缓慢停下等待红灯。车窗外,阮思行看到他的秘书站在人行横道路口,将手中的热饮递给了身旁的男人,对方一手举着伞,一手护着怀里的人,低头象征性的喝了一口。 秘书笑着收回了热饮,很温暖的样子。 坐在空调适宜的车内,阮思行却感受不到一丝暖意。 权振顺着阮思行的目光看过去,因为天气的原因,路上只有几个零零散散的路人。感觉没什么好看的,权振问道:“在看什么?” 阮思行缓缓收回了目光,开口:“没什么。” “开心点,honey。我预定了Michelin的位子,那里的焗田螺和鱼汤绝对是A市所有法国菜中最正宗的。” 对权振左一个honey又一个honey,阮思行十分反感,开口强调:“我叫阮思行。” 季前从后视镜看了一眼阮思行。 阮思行到底还是不了解权振的脾性,越是反抗越能挑起权振犹如变态般的控制欲。 果然,听到阮思行的话,权振眯着眼睛看了过去,问道:“小白兔?” 阮思行皱了皱眉,扭头看向窗外懒得再说话。 Michelin餐厅环境优美,灯光旖旎,餐桌与餐桌之间有很宽的一段距离,为每位顾客都留下相当大的个人空间。十六楼的高度,临窗而坐,透过一尘不染的落地窗可以欣赏到整座城市的美景。 从阮思行坐着的方向抬头看去,恰好可以看到钢琴师低头弹奏的侧脸,纤细修长的五指在黑白键上飞舞,一曲River Flows In You柔情似水。 不过如果忽视对面正在吃蓝莓起司的权振,大概就更好了。 从就餐开始,权振便与他谈天气,谈饮食,谈美景就是避而不谈阮雨。不过既然已经做了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