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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瑞为了我,也没有家。”柔音说,“可是他不答应,我们还在商量。” 老太太颔首道:“家在这里,你们几时想回来都成,不论去留,你们彼此决定就好。” 柔音说:“方才我见大嫂嫂和弟妹,忙得连饭也顾不得吃,自然这些日子家里事堆在一起,是忙一些,但想来平日里也不轻松,可原本这也是平瑞的责任。” 老太太很欣慰:“当初镕儿和扶意助你们离京,事情是办了,可他对我说,并不赞同二哥一走了之。全家上下,都是一样的,如今若非看在你面子上,平瑞回家来可没好果子吃,都等着跟他算账呢。那会子家里闹得鸡飞狗跳,满京城的找人,在世家贵族之中更是丢尽脸面,还惊动了朝廷。” “是,我都知道。”柔音垂眸道,“当时他和三弟连我也瞒了,就是知道我不会答应,强行把我带走了。” 老太太嗔道:“所以这一次,你想他留下恐怕也难。孩子,回去好好商量,这是一辈子的事,不急着一两天就拿主意。这几日呢,你时常过来,跟着你嫂嫂弟妹料理些家里的事,帮帮她们,也算尽了心意。” 此时,李嫂进门来禀告:“宫里刚传出的消息,王爷和王妃娘娘,后日就要启程回纪州。” 老太太很是惊讶:“怎么不多留些日子,也好帮着皇上辅佐朝政,怎么走得这么急。” 李嫂自然是不知缘故的,但问:“您要进宫一趟吗?” 老太太道:“该去道个别才是,你传话给孩子们,要她们把手头的事放一放,换了衣裳随我进宫去。” 她看向柔音:“你也去。” 柔音连忙推辞:“我只是一介民妇,奶奶,我不能进宫。” 老太太笑道:“这会子朝廷尚未将爵位赐还,我们都是民妇,不过是亲家之间该有的礼数,别怕,跟着你嫂嫂弟妹就好。” 这话传下去,扶意便来内院,领了二嫂嫂回清秋阁,将自己的衣裳给她换上,更安抚嫂嫂说,她还是教书先生那会儿,就跟着去御前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皇宫里,祝镕先于女眷,见到了王爷,关于遗诏一事,不论如何他也想再多问一句。 胜亲王看着年轻人眉头紧锁,笑道:“你是担心你的岳父,会不会事后遭灭口?” 祝镕垂下眼眸:“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纵然如是,臣也绝无怨言。” 王爷说:“被偷走的遗诏,是假的,也就是你岳父抄写的。” 祝镕没来由的紧张,紧紧握着双拳。 王爷呵呵一笑:“假遗诏,你看了吗?” 祝镕颔首:“是,上书先帝若是德不配位、辜负家国,要您取而代之。” 王爷道:“那你猜,真遗诏上写的是什么?” 祝镕摇头:“微臣不敢猜。” 王爷起身,缓缓走到他面前:“随便猜,不妨事。” 祝镕却是问:“那天在大殿上,您告诉了他?” 王爷摇头:“我没告诉他,我只是让他用刀杀了我,刀尖已经逼在我的胸前,可他最后还是下不了手。再后来嚎啕大哭,一步步走回龙榻,用手里的刀,结果了自己的性命,我没能拦住。” “您为何不告诉他真的遗诏写了什么?” “真的遗诏上,没有条件,父皇说,只要我乐意,随时取代他。” 祝镕难以置信地看着王爷:“这……怎么可能。” 胜亲王道:“还有一件事,你和慕开疆恐怕都没发现,你们得到的两把匕首上,并没有毒,皇帝是失血而亡,你给我的那把匕首,后经查验也没有毒。” 祝镕胸口发紧,浑身紧绷。 胜亲王道:“镕儿,这是几十年的恩怨,和你们这一代孩子,毫无关系,我希望你能放下。” 祝镕眼中含泪,艰难地应道:“是。” 胜亲王说:“若要论对错,错在我,倘若当年我愿意取代太子,他早就得以解脱。那样的话,大齐会不会更好,这难说。但眼下看来,我的放弃,的确不是最好的选择。为了给新君立威,我必须尽早远离皇权,从今往后,辅佐朝政,守护皇帝,就托付给你们了。” 祝镕单膝跪地,抱拳道:“臣必不辱命。” 胜亲王道:“他于你有栽培之恩,但一切都过去了,你的难过悲伤,改变不了任何结果。你更不必担心言景山因为抄写遗诏会遭我或是皇帝诛杀灭口,从今往后,只有当你们抛弃国家、背叛朝廷时,才会有性命之忧。雍罗火炮的威力,你已经见识过,更是死过一回的人,若干年后,我大齐刀枪火炮若再停滞不前,你也白白死那一回。” 祝镕沉下醒来,抛弃前恩旧怨,朗声道:“臣领旨。” 与此同时,祝家的车马到了宫门下,涵元殿的掌事前来迎接老太太,但另外对扶意说:“王妃娘娘请夫人前去一见,稍后会带您一同到涵元殿见皇后。” 扶意便辞过祖母与家人,跟随其他内侍往闵王妃的殿阁来。 途中遇见太医从长公主那儿出来,领路的宫女随口问了一句,太医身旁的宫女应道:“长公主要出门逛逛,皇后娘娘命太医来瞧瞧,瞧了说还不行,长公主正发脾气呢。” 扶意只是听着,不敢多言,不久后便被领到了闵王妃面前。 王妃正指挥宫女收拾离京的行李,见了扶意笑道:“这一年,离了纪州后,便是到处奔走,都习惯自己打理这些事,倒是把这些宫女都吓坏了。” 扶意随闵王妃来到屋檐下,将自己的手帕铺在围栏上,好请王妃落座。 “这么漂亮的绣工,别糟蹋了。”王妃却拾起来还给扶意,说道,“他们天天擦,干净得很。” 扶意看得出来,王妃娘娘已经开始放松下来,正渐渐回到纪州的状态,在纪州她可很少穿戴得这样隆重华丽,更多的时候,是骑在马上随王爷穿梭在军营中。 “叫你来,是要把尧年托付给你,她原是要跟我们回纪州,但身上有伤,正好做借口把她留下了。”闵王妃道,“她和那个慕开疆的事,我和王爷商量了,我们不插手,他们自己看着办,最后皇帝和皇后总会做主。只是,万一慕开疆伤了她的心,你是年儿最贴心的朋友,多多陪着她、开导她。” 扶意称是,再问:“您还有别的吩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