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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搬出去?”韵之道,“傻小子,你过惯了锦衣玉食,自己过日子,可不容易。” 平珒却是满目憧憬,神情也变得明朗:“好过让亲娘朝打夕骂,我不愿她再受大夫人的折磨,二哥哥能走,我也能走。” 韵之苦笑:“祝平瑞真是起了个好头,不如将来你找着他,兄弟俩凑合过吧。” 姐弟俩说着话,见扶意冒雨来了,平珒立刻回到桌前专心写字,扶意看了几眼,指出笔画中需要改进的地方,才走来和韵之说话。 韵之笑道:“如今成了嫂嫂,更有威慑力,几个小家伙见了你,跟耗子见了猫似的。” 扶意说:“弟弟meimei们都乖,哪里及得上你半分淘气?” 韵之撅着嘴,身上一软,不由分说就靠在扶意怀里,舒舒坦坦地放松下来。 扶意轻轻拨开韵之的碎发,心疼地说:“好些了吗,心里还难受吗?” 韵之轻轻点头,她没有告诉哥哥和扶意,闵延仕到底为了什么杀人,她不愿让任何人知道,闵延仕心底的弱处。 扶意说道:“你哥哥他想不明白,金浩天的体格十分好辨认,就算砸烂了脸,也不难发现是他,闵延仕为什么要做得那么绝?是当时生出的恐惧,让他失控,还是另有缘故?” 韵之淡淡地说:“我怎么知道呢,我吓得,已经什么都记不起来了。” 扶意能感受到,韵之不愿说。 倘若是别的什么人救了她,韵之感恩之余,也就不会再有其他心事,但偏偏救她的人,曾在她的心尖上。 扶意道:“估摸着闵延仕瞒不过老相爷,毕竟背负了一条人命,家中有准备才能应对之后的变故。眼下金东生一面不依不饶地缠着皇帝要彻查命案,另一方面也在用他自己的力量寻找真相,营地里那么多人,保不齐角落里就有一双眼睛。” 韵之很淡漠,仿佛与她无关:“我知道。” 扶意温和地说:“告诉你这些话,不是为了吓唬你,只想你心里有个准备。” 韵之颔首:“我没什么可准备的,我只担心他。” 扶意说:“镕哥哥会为你周全一切,韵儿,别怕。” 一场暴雨过后,京城骤然寒冷,再出门已要添衣裳。 隔天一早,扶意便着素服来西苑接慧之,老太太指定她代替三夫人,去金府治丧。 扶意见了婶婶,三夫人双眼红肿,再糟糕也是金家的香火,终究是一条人命。 “扶意,辛苦你了。”三夫人道,“你三叔会应对她们,你只管带着慧之就好。” 扶意揽过小meimei,对婶母道:“您安心休息,我带了慧之早去早回。” 姑嫂俩出门来,等三叔马车先行的功夫,扶意顺手为meimei拢一拢风衣,越过慧之的肩膀,不经意看见远处有人鬼鬼祟祟地躲藏。 她唤过争鸣,几个家丁赶过去,从墙角拽出一个四十来岁光景的妇人,瞧着衣衫整齐,虽非富贵人家,也是不愁吃穿的。 “把她关起来,等我回来发落。”扶意冷声道。 “少夫人,这?”争鸣不明白。 扶意再打量了一眼那妇人,依旧说:“关起来,就说是老太太的意思,谁也不许放了她。” ------------ 第267章 状告金家 去往金家的路上,慧之问嫂嫂为何关了那脸生的妇人,扶意轻描淡写地说:“我在她身上看见咱们家的东西,是个贼,自然要关起来。” 慧之点头,没再多问,至于舅舅家的丧事,她更是毫不在乎,反是绘声绘色地说起小弟弟:“昨天他冲我笑,奶娘说他生下来,还是头一回对人笑。” 如今三婶婶和孩子都平安康泰,是再好不过的事,而平理经历了吓着母亲后,行动也有所收敛。 这一次围场行猎前,祝镕暗示过他不要轻易做冒险的事,最终除了金浩天一命呜呼,什么都没发生。 但扶意能想到,眼前的局势越来越混沌不清,原本不知王爷和世子是否还活着,等待的永远是那一线生机,但如今就变成了,不知哪一天,他们就会举兵逼宫,更不知身边什么人,突然就成了“反贼”。 看得出来,镕哥哥对皇帝有七八成的否定,虽忠于君主,但事事有他自己的主意。 他们脚下的路,最终会走向哪里,谁也说不准,夫妻二人各占一边,将来不论输赢,即便救不了对方,救下家人族人当不在话下。 扶意看向身边可爱的慧儿,以及所有尚未长大成人的弟弟meimei,还有怀枫和嫣然,哪怕为了守护这些孩子们,扶意也决心,要追随王府,坚持到最后一刻。 “嫂嫂。”马车将近金府,慧之说,“去了他们家,我哭不出来,可怎么办?” 扶意笑道:“不必哭,你我只是治丧的客人,并非本家。” 金将军骤然失子,悲痛欲绝,家中上下挂满了白幡白绫,闵家女儿初霞作为妻子,披麻戴孝地跪在灵堂答谢宾客。 扶意和慧之随祝承哲到达时,平理也从国子监赶来,下人备着素服,他在马车上匆匆换了,跳下来便随父亲和嫂嫂、meimei进门。 将至灵堂,只见管事匆匆跑出来,一脸为难地请诸位打道回府,其中缘故自不必多说,两家大事小事上,结怨不少。 祝承哲是看在妻子的面上,才来尽到礼数,死的本是晚辈,他根本用不着上门,既然现在府里不欢迎他们,他也没必要强行进入。 “我们走吧。”三叔淡漠地说,“绕一圈再回去,不如去逛一逛。” 可他们还没走出大门,灵堂里忽然传出一声惨叫,众人连带这家里的下人,都回头看去。 “一定又是在打少夫人。”边上的下人轻声对同伴说,“夫人认定了儿媳妇是丧门星,非要她死了给公子陪葬,这样再打上一两天,也差不多了。” 扶意听见这话,不自觉地捏紧了拳头。 祝承哲道:“我们走吧,别挡着后面的客人。” 却是此刻,里头传来瓷器摔碎的动静,便见柔弱的小妇人衣衫褴褛跌跌撞撞地从灵堂逃出来,她脚下无力,没跨过门槛就绊倒,重重摔在地上。 平理一个箭步冲上前,没有让她再滚下台阶,扶意和慧之也跟上来,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