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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06

    婢女们在屋里转了一圈,互相说着:“公子吃了酒,回来喊头晕,早早就睡了,您看,这……衣裳靴子都在呢。”

    慧之想了想,说:“许是逛园子消食去了,你们别惊动老爷夫人,我娘今天累了,让她好好歇着才是。”

    下人们没看好小主子,也不敢惹怒夫人,既然小姐把事儿揽下了,自然都答应了。

    慧之放下扇子,心里很是不踏实,那之后又来了两回,足足过了一个时辰,仍旧不见兄长的身影。

    怕哥哥别是醉倒在园子里,她避过母亲,带着婢女们出来找,刚好遇上归来的三哥哥。

    慧之忙上前道:“三哥哥,我哥不见了,他衣裳靴子都在,可是人不见了。”

    祝镕不禁蹙眉,从下人手中接过灯笼,命婢女们先送小姐回去,他带着人往园子深处去找。

    公爵府偌大的宅院,黑灯瞎火要找个人实在不容易,又怕惊动长辈,不敢随意喊叫,弟弟若倒在园子里祝镕不担心,就怕他失足跌落水里。

    于是命家丁着重到各处池塘水井去查看,所幸各处都不见踪迹,但园子深处还有宽阔的湖水,那水就更深了。

    祝镕正打算往湖边去,西苑的下人急匆匆跑来说:“三公子,四公子回来了。”

    “他上哪儿去了?”祝镕问。

    “说是在园子里乘凉,睡了一觉。”下人道,“我们发现时,他已经躺在床上了。”

    祝镕心里是不信的,但这么晚了,人找到了就好,再吵下去,该闹得长辈们不得太平。

    “告诉四公子,明早等我接他去国子监。”祝镕吩咐道,“一定告诉他。”

    西苑里,慧之站在哥哥床边,这里酒气熏天,可她真不记得哥哥喝了那么多酒,他懒懒的不愿打理自己,背对着说:“大惊小怪,回头又害我挨骂。”

    “我担心你啊,突然就不见了。”

    “我一个大活人,能去哪儿?”

    慧之委屈道:“爹爹和娘要是怪你,我替哥哥说话。”

    平理翻身起来,不耐烦地说:“知道啦,我又没怪你,你可别委屈,娘又该骂我了。”

    慧之给哥哥端来茶水,劝道:“往后可少喝酒,才两杯就这样,不如不喝的好。”

    平理哀求着:“我的好meimei,让我睡吧,我吃了茶,你就回去好不好。”

    慧之无奈,待哥哥喝完茶,她接过茶杯,却忽然看见哥哥的中衣袖口下,露出一截黑色的袖子。

    这大暑天,谁还在中衣下穿衣裳,就算她们女孩子,也只一抹肚兜而已。

    “哥……”慧之心里很害怕。

    “嗯?”平理看着meimei,余光瞥见衣袖露出一截,不慌不忙地收起了手,翻身躺下,“我困了,赶紧走吧。”

    慧之挪动了几步,她已是想到,那黑衣裳很可能就是传说中的夜行衣,哥哥他不是醉倒在园子里睡觉,他是出过门了。

    就连这屋里的酒气,也不是他喝的,像是故意弄出来的气味。

    “你要好好的呀。”慧之说,“我、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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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0章 也好,也好……

    那一夜,慧之辗转难眠,闭上眼睛就是哥哥衣袖底下露出的那一截黑衣,许是她看错了,又或许真是夜行衣。

    而她问也不是,不问也不是,心里唯一明白的,就是不能乱嚷嚷。

    二哥哥为何离家出走,还不是因为和二伯他们拧巴着,他想做的事,爹娘总不让做,非逼着儿子按照他们的心愿来活。

    慧之不忍心亲哥重蹈覆辙,不忍心他被逼得觉得这家待不下去,她知道哥哥想从军,想立一番事业,他不愿做个吃喝靠祖宗的纨绔子弟。

    而平理也是惨,就为了昨晚失踪那么一会儿,一清早被爹娘训斥,训完了又被祖母叫去。

    老太太自责昨夜没看好孙子,叫他偷偷灌下两杯酒,下令再不许平理沾酒,家里有谁胆敢给四公子喝酒,就打断哪个的腿。

    祝镕一直到他该出门上学才露面,没训斥弟弟什么,只说接他去国子监。

    但出门时,兄弟二人好好走着路,平理忽然感觉脚下被绊,本能一下鹞子翻身,轻盈利落地就给躲过了。

    等站稳抬起头,也没见是什么绊了他,跟着的下人拍巴掌说四公子好身手,他并不得意,反而有些紧张,但再看三哥,和方才一样大步走着,仿佛什么也没看见,稍稍安心了些。

    祝镕一路将弟弟送入国子监,站在门前看他朝气蓬勃的背影,在一众文质彬彬的书生之间格外惹眼,自然他挺拔轻盈的体态,也胜过他们百倍。

    他深信,这小子昨夜绝不是醉倒在园子里,就方才出门那一下躲开自己的攻击,恐怕那回单臂与他切磋交手,他还是故意输给自己。

    “哥知道你长大了。”祝镕沉下心来,决心不点穿平理,但他不得不查清楚缘故,要保障弟弟的性命,更要暗中守护他。

    这会子,家里男人都出门了,三夫人一大早来谢过婆婆昨日款待她的娘家人。

    韵之则好不容易从东苑脱身,见了婶婶主动致歉,说她和母亲昨晚都不能过来。

    “你才是辛苦了,你娘一到夏天就肯病,平日里还总逞强。”三夫人说,“赶紧歇着去吧,我这儿和老太太说说话。”

    老太太也舍不得孙女累得眼下发青,命芮嬷嬷领回去歇着,哄她睡了再回来。

    三夫人叹道:“二嫂就是生韵之那会儿落下的病,如今女儿伺候在身边,也不辜负她们母女一场了。”

    老太太便是叮嘱:“有嘴说人家,你自己且要保重,这个年纪再产子,可不是闹着玩的。”

    三夫人小声咕哝着:“从前总觉得,您和家里人都看不起我嫌我,盼着能有娘家人在身边,如今娘家人真来了,想想您一天三遍地提点媳妇保重身体,可我那嫂嫂,恨不能把我肚子里的娃娃气出来。”

    “不许说不吉利的话。”老太太道,又问,“你嫂子怎么了?对了,不是说留侄女住几日,我怎么听说,你半夜把人送走了?”

    三夫人恨道:“母亲那日提醒我,仔细与家人往来,我心里还怨您小气呢,可昨晚被气得够呛,才知娘处处都为我着想。”

    如此,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