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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的松了口气,又见脸上两道血口子才结痂,又无端端地担心。 这样古怪的心思,缠了她两日,可她没道理在乎那个成日里跟踪监视自己的人,尧年按下心思,对老太太笑道:“我来的正是时候,老太太,家里可有喜酒吃。” 老太太笑道:“郡主年纪还小,可不敢多喝酒,待老身命下人摆席面来招待您。” 口中与老人家说着恭喜,尧年和开疆对上好几回目光,见他下意识地别过脸遮挡伤痕,尧年便再也不看他。 大夫人亲自过来,说今日家中有喜,郡主驾临,自然要设宴款待,外人面前,大夫人依旧还是那高贵端庄的公爵府主母。 尧年可不想吃祝家的饭菜,说今日是来探望二夫人,改天再备下厚礼,恭喜三公子高升。 大夫人也懒得伺候这小丫头,乐得她不愿留下。 待扶意和韵之拥簇着郡主往东苑去,这一边,闵延仕便向老太太和大夫人告辞,慕开疆则是被老太太催着送回去,说尚书府里还等着他去给祖宗磕头。 年轻人散去,内院一时静了,大夫人不愿久留,可临走时婆婆却吩咐她:“家里近来不太平,叫外人看不少笑话,原本该借此机会,好生热闹一番,一则感沐皇恩,再则让多事的闭上嘴。可我想着,平瑞离家才没些日子,你弟妹身上不好,你二弟心里也不舒服,再有镕儿不是那爱虚荣张扬的孩子,酒宴就免了吧。若有亲戚世交送贺礼来,你打发回礼便是,一切低调才好。” 大夫人欠身道:“媳妇正有此意,不然我们热闹着,弟妹他们瞧着,心里该多难受。” 老太太笑意深深,对儿媳道:“镕儿有出息,是你的荣耀,如今平珒还小,将来长大了,必然也不会给你丢脸。映之和敏之虽是庶出,但自小养在你身边,如今念书写字又长进了不少,将来送她们出嫁,必定是风风光光,这都是你们两口子的福气。” 大夫人笑得僵硬,敷衍地道了声谢,一转身就目露凶光。 她心里明白,老太太并非要恶心她,就想她将几个孩子视如己出,好生抚养罢了。 在任何人看来,走这一步,不仅立下慈母美名,将来老了更能有所依靠。 可人各有志,她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大夫人走出卧房,芮嬷嬷侍立在门前,见大夫人袖子底下露出半截包扎伤口的纱布,言姑娘看的不错,果然是受了伤。 之后描述给老太太听,担心地说:“莫非大小姐心里记得,是大夫人害了她的骨rou?” 老太太心痛不已:“是她造的孽,也是我造的孽,我的涵儿……” 芮嬷嬷劝道:“您别急,今日言姑娘一定会和郡主商量好。” 老太太实则也有顾虑:“我本不愿与王府走得太近,王爷生死不明,皇帝态度暧昧,将来的事谁又知道呢?可涵儿成了这样,实在顾不得将来的事,我总该让孩子活命吧。” 这一边,尧年来探望二夫人,可姜氏形容憔悴,又心情不好,根本不愿见人,再者她一贯在贵妃手底下,对贵妃惟命是从,又怎好与贵妃娘娘死对头的女儿亲近。 便只有少夫人在门外迎候,她与尧年也算是表姐妹,说得上话,代替婆婆收了礼物,就请扶意领郡主到清秋阁招待。 尧年见表姐的双眼红肿如核桃,问道:“jiejie怎么哭了?” 少夫人怎敢在外人面前说婆婆的不是,她嘴又笨,支支吾吾根本不知自己说了什么,好在扶意体贴,上前为她解围,到底是将郡主请走了。 少夫人松了口气,再回卧房向婆婆复命,二夫人恹恹地问:“方才隐约听得外头很热闹,什么事?” “家里,有喜事。”少夫人心里很害怕,知道婆婆一定会生气,根本不愿她问自己,就连下人们也有眼色,本是不打算提起。 二夫人恼道:“说话支支吾吾,你能利索些吗?” 少夫人哆嗦着说:“三弟他、他高升禁军统领。” “他才多大?就当上统领?”二夫人睁大眼睛,“他何德何能?” 少夫人说:“可那是为皇上挡箭的功劳……” “你闭嘴!”二夫人怒道,“那小子就是运气好,打出生起就运气好,有他在,我珞儿还有什么前程。都怨你,我当初就不该松口,娶你这个庶女进门,宰相府真是一点不把我珞儿当女婿看待。老相爷但凡提拔一些,珞儿早就平步青云,还有我瑞儿……” 少夫人满心绝望,双耳轰鸣,头晕眼花,盼着有个人能来带她走,她在婆婆跟前,真是一刻也待不下去。 而此刻,清秋阁里,小meimei们被香橼带出去踢毽子玩儿,扶意和韵之陪着尧年说话,避开闲杂之人后,扶意便说了老太太的吩咐,要想请王妃娘娘示下,能否见一面儿媳妇。 尧年自然急着想见嫂嫂,奈何母亲也诸多顾虑,此刻便是道:“等我今晚就回母亲,明天一早,我再来送礼恭贺三公子高升,再告诉你们消息和安排。” 扶意了解韵之护家的心思,便主动说:“我想着,若是娘娘愿意一见,还是我们把世子妃送出来好,万一在这府里相见,叫人瞧见不好开脱。送出去了,即便被发现,也说不清是去了哪里,便与王府不相干。” 尧年道:“我会一并转达母亲,到时候……” “小姐!”可尧年的话还没说完,只见绯彤急急忙忙跑来:“小姐,您快回去吧,少夫人、少夫人她……” ------------ 第137章 少夫人的反抗 家丑不可外扬,一听绯彤这话,韵之就知是母亲又作践嫂嫂,她什么也没问便匆匆离去,只留下扶意招待郡主。 尧年方才见表姐是哭过的模样,但她支支吾吾不愿明说,想来姐妹之间本不亲厚,再加上这是祝家的家事,韵之走后,她就没再多问。 至于扶意,也避而不提东苑的是非,只慢慢与尧年商议如何送世子妃去王府一见,说到这家里有三公子可相助,但要等他伤势痊愈方可。 然而提起祝镕的重伤,尧年却想到了那个人,说道:“这两天慕开疆不再来盯我的行踪,我还以为他伤势严重,没想会到在这里遇见。” 扶意道:“慕公子与三公子是挚友,惦记他的安危才带伤登门,但听三公子说,慕公子伤得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