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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意温柔地说:“别噎着,慢慢吃。” 祝镕到底不敢太放肆,松开了怀抱。 扶意也好好站着,笑问:“你怎么知道,拿吃的就能哄住她,要你费心了。” 祝镕说:“开疆教我,要哄你高兴,就要先讨香橼的喜欢。因此我留心了香橼的喜好,知道她爱吃东西,想着今天又挨了打,十分可怜。” 扶意问:“慕公子……也知道我们的事?” 祝镕颔首:“他是我最好的朋友,生死之交,他很敬佩你,你不要介怀。” 扶意想到郡主的话,也感受到祝镕话语里的不自信,但刚才她已经把话都说清楚了,哪怕道不同,她也不愿和心上人分开。 “那从此也是我最好的朋友。”扶意笑道,“可惜我没什么朋友,韵之不算,你们原就是兄妹,那郡主的话……只怕人家看不上你吧。” 祝镕笑道:“你看得上我就好。” 他轻轻捧起扶意的下巴,心疼不已:“我去给你拿药来,你仔细抹上,能好得快些,你伤了牙齿没有?” 清秋阁重重铁锁下,有情人敞开心扉、互诉衷肠,然而兴华堂里,大夫人正冲着丈夫大发雷霆。 杨氏要求送走言扶意,可祝承乾却说先问过母亲再做决定,不能立时答应妻子。 大夫人大怒,威胁丈夫:“我在这个家里,我在你心里,到底算什么?你们非要留下她,留下人留不住命,可别怪我。” ------------ 第120章 当家做主 祝承乾最知妻子的脾气,当年老太太把镕儿抱回来,她也曾以死相逼,只不过那时候,她还没有魄力拿孩子的性命威胁,是拿她自己的命。 二十年过去,她的亲jiejie成为了皇后,杨氏一族是拥立新君的功臣,妻子从此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这家里但凡敢忤逆她的,都没有好下场。 五年前纪州出事后,她的性情变得更加古怪易怒,变本加厉地想要控制这个家和身边所有的人。 虽然祝承乾能哄得住妻子,是知道她心里有自己,可长年累月,也有懒得理会的时候。 更何况,对待每件事,他有自己的看法,并不能回回都与妻子不谋而合。 此刻见妻子又狂躁起来,祝承乾冷静地说:“要杀个乡下姑娘容易,可你最好想明白,她如今是郡主密友,是王府常客,言扶意但凡有什么事,你就又多了一个把柄在闵王妃手里。” 大夫人怒道:“害死闵姮的孙子,你也有份,你以为你能脱得了干系?” 祝承乾淡漠地看着妻子:“至少,我不像你,把全天下的人都得罪了。你最好明白一件事,皇后是你的jiejie,不是你。” 大夫人不明白:“你什么意思?” 祝承乾说:“皇后行事,向来稳妥,与贵妃缠斗十年,从没落过下风。这一次中毒,她是真的中毒了吗,我想连你这个meimei都不清楚。皇后所求,是太子顺利继位,无人动摇她中宫地位。至于你这个meimei过得怎么样,她真的在乎吗?你不要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得罪全天下来拖累皇后,不然有一天,她大可以自断手足。” “你……”大夫人听得目瞪口呆。 祝承乾道:“这两年,我知道的事,比你知道的多,皇后娘娘已经在大事小事上对你有所隐瞒,你不好好想想,这是为什么?” “怎么?到头来都是我的错?”大夫人跌坐在一旁,“你们一个个……我、我到底图什么?” 祝承乾继续道:“当年与纪州王府撇清关系,是我支持你,也完全赞同的事,你没有做错什么,至今我依然站在你这边。可你眼下要想明白,闵王妃母女上京,真的是要回涵之,故意来为难我们吗?” 大夫人抬起头,心里忽然想到了什么。 祝承乾叹道:“你太把自己当回事,她们的目的,根本就不在我们家。而你上蹿下跳,和一个孩子过不去,到底能成什么大事?你真心想助皇后,就该去铲除威胁太子和皇后的人,你和个不相干的孩子,较什么劲?” 大夫人愣了愣:“可是闵姮容不下的,不该是贵妃和四皇子吗?” 祝承乾摇头:“她对皇后和太子,固然没有敌意,可皇帝若不在了,你以为太子能周全?” “什么意思?”大夫人 “是谁杀了胜亲王父子?” “皇……” 祝承乾走来,堵住了她的嘴,低声道:“现在你明白了吗,她们母女上京,到底图什么?” “可她们凭什么,她们哪里来的本事?” “怎么也比你强些,你先冷静下来。” 大夫人很是不安:“你这些话,皇上难道不知道,他又何必留那母女俩的性命,暗杀了岂不干净?” 祝承乾说:“万一父子俩还活着呢?五年来,从没人见过他们的尸骨,那深渊底下,皇帝派了无数人下去,没有一具尸骨,足以证明是父子二人。而纪州的将士,忠心耿耿,誓死守护孤儿寡母,随行而来的只区区十几个人,可他们的气势排场,足以令人生畏,纪州军队的雄威可见一斑。” 大夫人怔怔地念:“五年了,怎么可能还活着。” 祝承乾叹:“皇帝行事,可不像你这么莽撞。听好了,只要胜亲王父子不再出现,那母女俩就翻不了天,皇帝还要用我们来制衡纪州,纪州的兵权还在王妃手里,皇帝不会为了一个没出生的孩子来为难你我。眼下,我们全力以赴要做的事,是确保那父子俩已经不在人世,你就不要再横生枝节,闹得天下不宁。” 大夫人很不服气:“皇帝不是已经被她迷上了?” 祝承乾苦笑:“天下美色何其多,皇帝会迷恋一个半老徐娘?你以为皇帝真是靠你们杨家,才坐上龙椅的吗?眼下人人都在谋算,谁都把心思藏在心里,只有你,恨不能得罪所有人。” 大夫人背过身去:“真有一日发现那父子俩的尸骨,又或是再次刺杀成功,皇帝从此除了隐患,他还会需要你吗?你但凡有些错,都会成为滔天罪过,难道我不是为了这个家?” 祝承乾冷冷道:“我忠君之事,行得正坐得端,倒是想问问夫人,这么多年,手里过了多少人命?” 大夫人转身,瞪着丈夫:“你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