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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5

    木,只会沉得更快。

    八月 第二周

    第4章

    没有尽头的楼梯盘旋而上,无论如何他们都走不到尽头。母亲哼着摇篮曲,皮包骨头的手指扣着他的小手,两个人一前一后拾级而上。

    “他不要我了。要是没有你的话,我就自由了,他就会离开那个女人,继续爱我了。他说过会娶我,他会娶我的。做我的丈夫,再生一个孩子,我和他的孩子。那,我也不要你了。”

    小男孩安静地听着,乖巧地任由母亲拉扯。

    突然,一脚踏空,相牵的手松开了。

    母亲回头,与他极其相似的脸上满是兴奋的神色,扭曲了姣好的面容。

    他不悲不喜,静静看着母亲的脸,然后一下坠落深渊。

    白果从梦中醒来,光脚走到客厅倒了杯水,打开装得满满的药盒,挑拣出一把药片尽数和水咽下。母亲的秘密被父亲知道了,于是她被迫离开。他要藏好他的秘密,装作正常。他有的很少,禁不起失去。所以不能被发现,不能被暴露在阳光下。

    他关了灯,回到床上,贴近墙根蜷成一团,闭上了眼睛,努力入睡。

    周五傍晚,白果带着满身湿气从浴室出来,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没有任何来自梁京墨的消息,倒是苏叶发了条短信让他速回电话。

    “喂,你终于接电话了,刚才在干吗?约会吗?”

    听起来苏叶那边人很多,声音嘈杂,白果忍不住把手机拿远了一些,然后开了免提。

    “没有,他还没来。”

    “哦,那真是对不起了。亲亲果果呀,帮我个忙吧。”苏叶把最后一个“吧”喊得拐了好几个弯,说不出的谄媚。

    “嗯?”

    “昆明这边下大雨,飞机延误了。可是薛定谔还在陈决明家里,我本来要晚上去接她,现在去不了啦,你帮我把她接回来?”

    “好。你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呢,等雨停了才能飞吧。哎,谁知道越下越大呢,都要成暴雨了。”

    “嗯,注意安全。”

    “知道啦,哎哟,平时没白疼你呀。行了,我把他家地址发给你,他要是问你我为什么没来、去哪儿了,你就说不关他的事,记住了啊。”

    “好。”

    “那就麻烦你照顾薛定谔了,还有,打扰你和你小情人约会了,嘿嘿嘿。等我回来请你吃大餐。我可给你带了好多礼物呢。”

    “没有礼物,我也会帮忙的。”

    “哎,你这傻孩子,还跟我抠字眼呢。得了得了,不说了。记住了别跟他说任何关于我的事啊,千万记住了。”苏叶千叮咛万嘱咐,生怕白果一个不小心就把他卖了。

    “好。”

    通话结束,白果摸摸自己湿漉漉的头发,感叹自己白忙活了半天,又是打扫卫生又是洗澡,还做了事前准备活动。他算了算时间,觉得来得及,换好衣服就出了门。

    薛定谔是苏叶的猫,一只和苏叶性格完全不一样、脾气很好的土猫,脊背和头是姜黄色,肚皮和爪子是白色,白果认为薛定谔是他见过的最好看的猫,苏叶说白果没见识。陈决明是苏叶的前男友或者现男友,白果看不懂他们俩的关系,要是说还在一起可是两人几乎不见面,要是说分开了可是每次苏叶出门都把薛定谔送到陈决明家里,白果还经常听苏叶提到陈决明,虽然他说的话很刻薄但是语气很亲昵,白果愈发看不懂。

    陈决明人高马大,什么都不做光是站在那里就给人威慑感,他话少,更显得可怕。白果抱着薛定谔,接过那一兜猫主子专属用具,对陈决明甜甜地笑,他有点怕他。白果不懂苏叶为什么喜欢陈决明这样在白果看来像铁塔一样的男人,他还是觉得梁京墨更好看。苏叶常说白果的审美和小朋友没差别,白果感觉苏叶说的不对,但是他不敢反驳,他怕苏叶唠叨。

    让白果庆幸的是陈决明虽是见他来了,却没多问,只是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还写了一张纸交给白果,白果道谢后就离开了。他看到陈决明关门的时候拿出了手机要打电话,估计是急着问苏叶吧。

    白果算好了两个小区之间的车程和他开车的速度,却忘了算上晚高峰堵车的时间。于是当梁京墨在白果家门口等了二十分钟的时候,白果还在路上。向来手机静音的白果错过了梁京墨的电话,到了停车场拿出手机看时间的时候才发现梁京墨给他打了五个电话,此时距离他们平常约好的时间已经过去了近一个小时。

    他还在吗?走了吧,谁会等那么久?他会讨厌他吗?

    白果又急又悔,忙回拨过去。薛定谔卧在副驾驶的位置上,怜悯地看着旁边傻乎乎急出了一身汗的临时主人。

    “喂,对不起。”

    电话接通的那一刻,白果松了口气。还好,他还愿意接电话。

    “没事儿,你在哪儿呢?快到了吗?”梁京墨的语气一如既往地温和,没有丝毫不耐烦。

    “我,我,我在楼下,很快就上楼了。”白果结巴了。

    “嗯,好,别急,我等你呢。”梁京墨的最后一句话让白果红了脸。

    “你,等了很久吗?”他觉得自己应该被责怪,却隐隐觉得梁京墨不会说他,莫名地笃定。

    “嗯,天都要黑了。你说,都这时候了我们该做点什么呢?我等了那么久,你要怎么补偿我?”梁京墨语气玩味,白果却听出了不悦的感觉,急忙再次道歉:“对不起,我、我忘记说一声了,我——”

    “逗你玩呢,我没等很久,门牌上的小画很有趣,是你画的吗?我看了一会儿时间就过去了。我没有生气,你已经说过对不起了,不用再说了。是我不对,不该逗你。”梁京墨一听白果又结巴了,立刻打断了白果,他本来想逗一逗白果,没想到他当真了。

    白果好像总是分不清玩笑和实话。

    “哦。那个,其实,如果是做那件事的话,你可以直接说,不用这样,我,我都会答应你。本来,就是我做错事了。”白果的脸颊和天上的晚霞一样红,可是他的神情十分严肃,“你不要说没事了,是我没有守时,下次不会了,请你不要生我的气。”

    梁京墨叹气,认识白果后他叹气的次数越来越多了。他对白果实在是没有办法,这个小朋友看起来傻乎乎的,可是总是能钻进他心里。第一次“约会”后,闻到危险味道的梁京墨就告诉自己只有这一次,然而没几天他就主动联系了白果,后来两人周五晚上见面、周六早上分开就成了约定,到现在持续了将近半年。这对欢场老手梁京墨来说是个特例,不仅是时间长短的问题,还有这半年里他只有白果一个人,起初是因为新鲜,后来他试过找新的对象,真到了赤裸相见的时候,想起白果的样子又对眼前的人失了兴趣,几次尝试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