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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大学士司马礼却没有旁人想象中的那般春风得意,反而自感染了一场风寒后,一病不起。 夙丹宸盛了一碗亲手熬得红枣乌鸡汤,递给兰子卿,忧色道:“昨日我去看外公,他的病好像加重了些,他身体不好,却还要去晁府吊唁晁太师,我记得外公最不喜欢晁太师,从前在我面前提 起时,都是一副恨得牙痒的样子,怎么今日反而要强撑病体,去吊唁他。” 一脸的不解。 兰子卿右手缠着厚厚的白纱,行动不便,便拿左手慢条斯理地搅动冒着淡淡枣香的汤,唇边浅浅抿了抿,“这世间有情谊如伯牙子期,亦有情谊如孔明公瑾,司马大人与晁太师同朝为官四十余 载,既为敌亦为友。”优雅地将半勺汤送入口,“可惜他二人从前只顾利益之争,并未察觉。” 夙丹宸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殿下今日熬的汤,差了分火候。” 兰子卿放下手里的白玉碗,忽然冒出这么一句话。 夙丹宸微诧,忙为自己盛了一碗,喝了一口,没察觉出异常,又喝了一口…… 一碗汤喝完,也没有察觉出差在哪儿。 “哪里不对吗,我怎么没有尝出来,今日的做法同昨日是一样的,先洗干净枣,然后将杀好的鸡放进热水里泡一泡……” “果真同昨日一样?” 夙丹宸听到这声明显带有戏笑意味的话,抬起头来看他,恰对上那含笑含情的眉目。 他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似得,俊脸一下子变红。 在兰子卿深谙的眸光中,新盛了一碗汤,含了一口浓香可口的红枣乌鸡汤,慢慢吞吞挪过去,红着脸贴上那张薄凉柔软的唇,将嘴里含着的汤一点一点渡了过去。 红枣特有的清香瞬间弥漫两个人的唇齿。 待夙丹宸将嘴里的汤全部喂送过去,正欲离开,后脑勺突然被人扣住,牙关被人强势地撬开,紧接着一条柔滑灵巧的舌头钻了进来,霸道而又贪婪地搅入喉咙深处。 “唔……” 兰子卿在这时抬眸,怀中蓝袍玉冠的青年紧紧闭着桃花眼,两颊绯红,似讨好一般笨拙地回应自己。 眼里流露出笑意,心里柔软地厉害。 舔了舔被吻得水润红艳的唇,兰子卿方恋恋不舍地结束这个吻,墨眸笑眯起来,在他耳边呵气如兰,“殿下的汤,果然味道很好。” 夙丹宸一张俊脸瞬间红得像煮熟的虾,仔细想了想,觉得哪里不对劲,他这是被子卿……调戏了? 扑过去羞恨地咬兰子卿如玉的脖颈。 兰子卿一手揽上他的腰,唇边挂着宠溺的笑容,由着他在自己身上“胡作非为”。 晚膳在二人亲闹中度过。 更晚些的时候,书房门口来了一个灰衣小厮,拱了拱手道:“丞相。” “何事” 凛淡的声音从房内传来。 阿三看着房中紫檀案边手执经卷的丞相,以及他旁边呼呼大睡,脑袋上盖着一本书的三皇子,犹豫片刻后,说:“丞相可否借一步说话。” 兰子卿浓密绒长的睫羽颤了颤,放下手里的书,起身出房,他动作极是轻柔,走到门口,也未曾惊动睡倒在一旁的夙丹宸。 阿三看见兰子卿走来,掏出怀中一封暗红色的请柬,递上。 “这是王府派人送给三殿下的请柬。” 下帖子的人不知夙丹宸如今长住相府,依旧将请柬送入王府,王府里的人只好将请柬送到相府中来。 兰子卿看了眼帖子的落名,目光一沉,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 “这封请柬是什么时候送来?” 阿三低顺着眉目,回道:“王府刚派人送来,奴才仔细想了想,还是交给丞相为妥。” 兰子卿淡淡“恩”了一声,“跟在本相身边的人中,数你机灵。” 阿三面皮一红,暗道自己把请柬交给丞相的选择是果然正确的。 “去账房支些银两,做身衣裳。” “多谢丞相!” 谢过后,退了下去。 兰子卿垂眸翻转着手里的请柬,此刻只要他稍稍用力,这张寄托了主人某种期望的请柬便会消失,神不知鬼不觉地消失。 他并没有这样做。 兰子卿神色冷淡,墨眸中流转着幽深的光,静静站了一会儿后,唇边慢慢勾出嘲弄的弧度,转身回房,叫醒睡在案边的夙丹宸。 夙丹宸一面打着哈欠一面说道:“我怎么睡着了。” 正揉着惺忪的睡眼,眼前突然出现一抹暗红色。 “这是什么?” 兰子卿皮笑rou不笑地“哼”了一声,“殿下一看便知。” 夙丹宸被他这副似嘲非嘲的模样吓到,接过来快速扫了一眼。 这这这……这是应大人的请柬。 子卿递给他应大人的请柬。 夙丹宸倒吸了一口冷气。 “这几日,我绝对没有与应大人来往!” 立刻跳起来澄清自己的清白。 兰子卿被他这副紧张兮兮的模样逗笑,放柔了声音道:“殿下不必紧张,臣并无他意,只是应大人送了请柬,臣自然要将它交到殿下手中。” 夙丹宸好不容易放松下,又被他下一句慢悠悠的话弄得再次提心吊胆起来。 “殿下打算几时去赴宴?” 兰子卿此刻眉目轻柔,笑吟吟地看他,笑吟吟地问,真真是一副贤良的模样。 假的! 夙丹宸从那笑意中感受到了令人毛骨悚然的危险,一颗心立时扑通扑通地跳起来,连忙叫嚷道:“几时都不会去!我既然答应过子卿你不再同应大人来往,就一定会做到。”像是为了证明自己的话一般,随手便将请柬丢入纸篓中。 兰子卿这才真正笑起来,奖赏似得在他颊边落下一吻,在灯火中笑意盈盈地注视他,“好乖”。 夙丹宸跳到嗓子眼的心终于落了回去。 寻欢楼中依旧欢声如浪、歌舞升平。 二楼僻静角落的一间房门被人推开。 房里独饮独酌的人抬头,看清来人时,长眉蹙起,“是你”。 来人哈哈笑了一声,走过去在他对面落座,“怎么,没等到心上人,很失望?” 应玄冷冷瞪了绿衣男子一眼。 绿衣男子倒也不恼,笑眯着狐狸眼,不紧不慢地为自己倒了一杯酒,醇厚酒香顺着水流倾泻,芳香扑鼻而来。 “千杯醉?小玄你对那位皇子还真是‘用心良苦’,不过……”绿衣男子慵懒地抬袖,懒懒散散地饮下杯中的酒,“你以为凭兰子卿的心智手段,还会让人出来见你?” 应玄俊美的面容一下子沉了下来。 那边懒洋洋的话还在继续,“我早就劝过你,不要动夙丹宸,如今被兰子卿赶出京城,滋味不好受吧。” “莫非教主是特意来奚落属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