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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去了哪里?” “寻……寻欢楼。” 兰子卿眯了眯墨眸。 “殿下去寻欢楼,是受何人之邀?” 夙丹宸一时没了声音。 他是受应大人的邀约才去得寻欢楼,可是这样的话怎么能说与子卿听。 子卿似乎很不喜欢应大人, 上次自己只是随口夸了应大人几句,就被他吻得差点断气,还有上上次,子卿得知自己是因为应大人受的伤,那脸色黑得像煤炭一样,还把自己绑了起来…… 夙丹宸情不自禁打了个哆嗦。 “殿下去寻欢楼,是受何人之邀?” 兰子卿又问了一遍,手里慢慢加重力道,夙丹宸疼得桃花眼泛出了水雾,只觉下巴快要被他捏碎。 “没有人邀!” 电光火石之间,夙丹宸像抓住了某根救命的稻草,脱口而出。 “没有人邀我,是我自己去得寻欢楼。”他瞅着兰子卿的脸色,小心翼翼道:“我今日路过寻欢楼,便顺路进去看一看含烟姑娘……” 兰子卿垂了睫羽,静静听他“解释”,眸底最后一丝希翼的光,无声无息地熄灭。 待夙丹宸慌慌张张得解释完,他方动了动淡色的唇,一字一句慢慢说道:“原来殿下是看含烟姑娘去了。” 那一双幽暗的墨眸又深又沉,眸底结了一层薄薄的冰,冰下是深不见底的黑暗。 “臣还以为,殿下又是赴应大人的酒宴去了。” 夙丹宸面容一僵,隔了半响,才干干地扯了扯嘴角,“怎、怎么会,子卿不是要我万不可与应大人来往,我怎么还敢。” “不错,臣是要殿下万不可与应玄来往。”兰子卿点点头,捏住他下巴的手转抚上那黑顺细柔的发,静静抚了片刻,才低低喃道:“殿下却为何总不肯听臣的话。” 调子飘渺轻茫得像是从远方出来 似问似叹,不知含了多少失望。 夙丹宸的心坠到了深渊。 他满脸惊慌地问:“你都知道了?” 兰子卿怜悯地注视他,“殿下喝醉酒后,将臣错认成了应玄。” “子卿,你听我解释!” 兰子卿轻轻笑了一声,那笑声冷得令夙丹宸的心狠狠一悸,背后安抚的动作还在继续,淡漠低柔的声音从头顶传来,“臣只问殿下一句,殿下究竟肯不肯彻底断了与应玄的来往?” “我……” 夙丹宸一时为难。 应大人是他的朋友,他若是因此便不再同他来往,未免太不讲义气。 兰子卿将他这份犹豫看在眼里,墨眸里全是阴沉,却没有任何动作,极有耐心得等他开口。 等了许久,终于等得他开了口。 “应大人是个好人,子卿你一定是对他有什么误会……” 兰子卿强压怒火,狠狠捏起他的下巴,墨眸冷冷注视他,“殿下宁可负臣,也不肯断了与应玄的来往?” “疼……子卿……放手……” 放手? 他竟要他放手? 做梦! 这两个字像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草,促成熊熊烈火的最后一滴油,以摧枯拉朽的姿势,将兰子卿的理智焚烧殆尽。 天旋地转。 夙丹宸只觉一股重力将自己推到在床,反应过来时,兰子卿正抽了他的腰带,在绑他的双手。 此情此景,怎不熟悉?! “子卿,你做什么!” “快住手!” 手腕剧烈挣扎。 兰子卿墨眸一阴,用力扣住他的手,菱唇贴近弧度优美的耳廓,冷冷淡淡地吐了几个字。 “臣欲奏请朝乐郡主为和亲人选,殿下以为如何?” 手腕顿时没了挣扎。 夙丹宸的心像落入冰窟窿般,冷了个彻底。 子卿……竟然拿这个威胁自己! 没有了夙丹宸的挣扎,兰子卿轻轻松松便将他一双手绑在床头,他奖赏似得在他柔软的唇上印上一吻,未了,低低笑了一声,“好乖。” 调子又轻又柔,简直像是情人间的喃昵。 若不是夙丹宸看清他眼底跳跃着疯狂的光芒,只怕真以为他是在同自己开玩笑。 此时的兰子卿,竟是前所未见的可怕。 夙丹宸嗓音直发抖。 “你你你……你想怎么样?” 兰子卿轻轻勾唇。 “臣想怎么样……臣只想留殿下在身边。” 莹白指尖细细划上那双令自己痴痴迷恋的桃花眼,过于冰冷的温度激起身下人绵绵不断的寒栗。 自从闻得应玄有夺珠之心,他无时无刻不提心吊胆、小心翼翼,生怕自己一不留神,视若珍宝的明珠便落入他人囊中。 日日再三提防。 千方百计留他在身边,想方设法杜绝他与应玄来往。 视线更是不敢离开他身上一寸。 还是没用! 自己一个转身,捧在心尖尖上的明珠,再次迫不及待地飞往夺珠人的身边! 甚至为了那卑劣的夺珠人,不惜说谎骗他! 清雅的面容徒然变得扭曲。 夙丹宸见他这副样子,吓得冷汗涔涔,连忙道:“可我已经在你身边了。” 兰子卿摇头,“殿下身边不止有臣,还有应玄,柳含烟,甚至是云茉。”指尖细细摩挲过他柔软丰润的唇,动作温柔爱怜至极。 目光变得深谙,直到夙丹宸被他盯得浑身发毛,才轻轻开口,喃喃:“只好强留殿下在臣一人身边了。” “你要囚我?” 桃花眼里满是惊诧。 兰子卿没有答话,尽是轻轻笑了一声。 雅致的眉目间尽是豁出去的疯狂。 夜凉如水。 王府灯火通明,庭中酒气熏天。 空空酒坛滚满一地。 府里的丫鬟小厮们每每经过庭院,总不免停下来望着那几日来喝得酩酊大醉的身影,叹上一声又一声。 只是碍于自己身份低微,难以上前劝慰,叹息过后,只得匆匆离去。 数遍整个王府,唯一有资格宽慰的,便是府里的老管家冯泊。 “小主子,你这是怎么了?” 夙丹宸抬起朦胧醉眼,打了一声酒嗝,“冯伯……” 冯泊见他还要再喝,叹息着去抢他手上的酒坛,“小主子这几日怎么没有去相府,反而在这里喝这么多的酒?” 夙丹宸死死抱住酒坛的手一僵,酒坛便被冯泊轻而易举地拿走。 相府……子卿…… 不,他不要去相府,子卿他……他疯了。 他绑了自己的手,拿云meimei威胁自己,还要将自己……囚禁起来。 自己情急之下,只好点了他的xue道,落荒而逃。 回想得越多,头越疼得厉害,像有一头猛兽,伸着尖利凶狠的爪子,将他头脑里令人胆寒的画面,恶狠狠地撕成碎片。 他喝了太多的酒,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