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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着他睡觉。 “你为什么要选择当窗户精呢?”小盛珣还问过对方不少稀奇古怪的问题,以为精怪是可以随便选择自己想当什么的。 “窗户哥哥”对着他无言以对,知道小家伙完全忘了这个名头是他给自己按的。 盛珣也还问过对方:“你为什么总是走窗户来看我,从来不走门呢?” “窗户哥哥”回答不了,他好像自己都也忘了他是为什么要执着于走窗户。 不过有一回,当小男孩这些奇怪问题车轱辘似的又一次被提起,“窗户哥哥”忽然伸手,看起来是想要摸一下盛珣的头。 盛珣都做好了接受亲密举动的准备,谁知道哥哥的手伸到一半又缩回去了,好像改了主意。 “哎?”小男孩很疑惑,“你不是想要摸我吗?” “我碰不到你。”“窗户哥哥”说,“你身上带着许多的祝福与平安祈愿,这很好。” 小男孩对他身处的世界都还尚一知半解,更别说去理解什么深奥问题。 但非常奇妙,盛珣听完这话,他从中提炼出的一条信息是——他有许多祝福与祈愿,哥哥没有。 “那我把我的玉牌送给你。”小男孩说着,就慷慨解开了脖子上的红绳。 他还记得“窗户哥哥”说碰不到自己,于是作为一个细心的小男孩,他没有去拉哥哥的手,是把玉牌直接挂在了窗上。 这样一来,他把自己的平安分给哥哥一部分,也许哥哥之后就可以碰到他了吧! 小男孩天真的想着。 他什么都不记得,却与曾经的他一样有一腔热枕。 等盛珣将玉牌挂完,窗边的人似乎就已愣了好一会神。 “窗户哥哥”伸手,在盛珣把小短胳膊收回去后才轻轻碰了垂挂的玉牌一下。 他也不太清楚自己是为什么总要走窗户来看小男孩。 不过那个瞬间,他记起来了一点东西。 过去,你总是来我窗前看我。 所以,现在换我来窗前看你。 作者有话要说: 【回收伏笔真的快乐】 ☆、玉牌 “窗户哥哥”就像是一个契机,它让盛珣骤然意识到他的童年恐怕远不如他记忆里的那么普通平常。 包括他从小就有的和家具说话的习惯,它追根溯源…… 可能当年,他根本就不是在对“家具”说话。 他身边是真有一个人,对方仅在他独处时才悄悄出现。 然后陪他玩,陪他聊天。 他的父母曾因提早下班而撞见过他与“家具”说话的场景。 但当这对那时还很年轻的夫妇轻手轻脚摸到孩子房间门前,他们抓着准备制裁盗贼的家伙朝里屏息观察—— 却什么外人也没看见。 陪着盛珣说话玩闹的并不是一个真正存活于世的人。 他是每天都光临小男孩窗口的一道灵魂。 也就只有孩子心性纯善又天真,不会觉得那人怪,不会觉得对方行踪诡异,比起计较“窗户哥哥”的神出鬼没,他更关心为什么对方的脸总是很白。 在他小小世界的认知里,他知道那是生病的表现。 …… 与小叔的那通电话最终是怎么挂断的,盛珣自己都记不太清。 他的大脑被突如其来的回忆内容给占满,在后半程电话里应接对话全凭本能,感觉自己是说了许多个“好”与“嗯”。 那一晚,他带着许多的疑问与说不出的复杂情绪回家,小秋惯例迎接,想要伸手接过他手里提着的超市购物袋。 他在小秋有些错愕的眼神里将手避了一避,把购物袋直接一股脑塞上玄关柜台,接着便抓住了对方还停在半空的手。 小秋很少被盛珣躲避,他正为人类今天少有的动作感到莫名,还好人又很快将他拉住。 然后他听见盛珣问:“我和小时候长得像么?” 鬼就一怔。 他们几天前才一起看过盛珣小时候的照片,那张老照片的电子版还被小秋往自己手机里导了一份。他继懂得运用手机联系人以及网购外卖之后,在最近才终于又熟练运用了手机的相册功能,往相册里存储了大量跟盛珣相关的照片。 相册俨然成了一份盛珣生活日常记录,不知情的人看了,还以为这手机其实是盛珣的。 小秋手机里存着照片,脑子里还记着那天的梦境,他当然记得盛珣小时候什么样。 也能好好与眼前的人对照,并得出结论: “像,但你小时候的眼睛要更圆一点,脸颊这里的线条也更圆。”小秋说着,他像仔细在盛珣脸上找不同,另一只没有被拉着的手抬起来,指尖逐一从他所说的位置描画过去。 那根苍白的手指从盛珣的眼睛轮廓一路移到他线条分明的下颌。 小秋认为自己是做出了优秀回答。 可他把随手指而动的目光投回盛珣眼睛,发现盛珣表情并不如他所想的满意。 人看起来情绪复杂。 “你把区别找得这么清楚。”盛珣捏了捏他们牵在一块的那只手,说,“可你怎么就不记得我了?” 小秋对盛珣的记忆仅能追溯到他陪着盛珣去中学学校,他清楚自己跟着盛珣的时间应当远比那更久,然而真正的跟随起始于哪一天,都已然是他空缺记忆里不可考的那一部分,在他最近才好不容易寻回的记忆中,他是看见过一个小盛珣,可他和盛珣都清楚知道——那多半不是现如今的盛珣。 因为在小秋的梦里,那时他还住在池家,看起来七八岁模样的盛珣是跑过了池家内院的长廊,去走廊深处的小院里见他。 而盛珣即便五岁以前的记忆模糊,他今天还通过小叔得知了自己或许曾与小秋见过的事情,但到了七八岁,他都已经上小学的年纪,记事记得更牢,他也能通过旁敲侧击长辈得知,他们家确实是从没登门拜访过什么池家。 小秋梦见的是他,又不是他。 “……我不记得你?”鬼怪仿佛被人给说糊涂了,小秋还没听盛珣提起今日那通电话的具体,他根本不明白自己怎么忽然头顶多了条“罪状”。 小秋连声音都困惑极了,他盯着盛珣的眼睛等一个解释。 但解释还没来,他先等来的对方是一伸手,把他略显仓促地整个拉了过去。 盛珣将他抱紧,在他耳畔又叹了一口气。 “不过我也没有资格说你。”盛珣低声说,“我也把这段记忆忘光了,在今天之前,我也完全不记得小时候见过你。” 小秋越发不明所以,他抬手去环盛珣后背。 人类似乎就先做了一番心理建设,他再才能将那四个字酝酿到嘴边:“……窗户哥哥?” 小秋环到一半的手倏地停住。 他手臂迟迟没有在盛珣背上真正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