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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备的还挺……” 毛衣由于太重歪在了一边,裴冀丁话没说完就憋回去了,毛衣和裤子中间夹了一条深灰色的,内裤。 这也太齐全了吧! 裴冀丁脑门青筋直跳,心中的情绪犹如一万只羊驼成群迁徙。 “哎,知道怎么拧热水吗?”秦尚在外面喊道。 “知道!”裴冀丁把毛衣狠狠盖回去,力度之大,就差把这一摞衣服摁进洗衣桶,人道毁灭了,“老子不是智障!” 外面笑了一声,没在说话了。 裴冀丁平静了一下心情,为自己波动的情绪感到有点不好意思,他浑身又是血又是汗的,从里到外,只要不是人皮的都脏完了,人考虑周到,还免去了他光着屁股的尴尬场面,反应这么大做什么? 他裴二少混迹情场,什么样的没见过!裴冀丁拉开浴室门,打开花洒,心想:还真没见过…… 之前在海德利穿皮裙的小男生已经是裴冀丁接触过的最大尺度了。二十二年来,裴冀丁守身如玉,只跟自己的左右手交流过感情,这事就项白知道。 每到大家玩的尽兴,开始下半场的时候,裴冀丁的cao作是挑一个看着顺眼的带出门,给笔小费,然后开车回家。裴冀丁第一次干这事的时候,项白敬了他一杯,赞叹道:“您真是脑子被门夹了!” 裴冀丁白他一眼,说:“老子有钱,老子乐意。” 其实也不是因为什么太隐秘的原因,裴冀丁就是单纯嫌恶心,外加一点点的害怕。 一点点,裴二少是这么跟项白说的,但到底有多少也就他自己知道了。 出于这种诡异的精神洁癖,裴冀丁还真的切切实实是个纯洁无比的魔法师。不过各类片子知识他是一点不落就是了。 裴冀丁身上都是淤青,这一块那一块的,一按就疼。他也不敢怎么洗,也就是随便冲冲,没几分钟就算是洗完了。裴冀丁套上毛衣,衣服是干净的,淡淡的洗衣液的味道,裴冀丁比秦尚矮一点,不多,三四厘米的样子。这毛衣套在他身上大了一圈,能半遮住屁股。 一切整理完毕,那条叠的十分工整的内裤就很突兀了。穿也尴尬,不穿也尴尬,谁知道这玩意又是不是秦尚穿过的,裴冀丁彻底陷入纠结。 秦尚在床下面找到了急救箱,秦mama在家里常备一套急救用品,纱布酒精碘酒,小时候秦尚出去疯玩磕了摔了,东西就派上用场了,这么个习惯遗传给了秦尚。 搬出来住以后秦尚就买了个医药箱,只是从来没用过,这会拿出来,盒子上面都落了一层灰。 秦尚打开检查药品,酒精碘酒什么的都过期了,秦尚想了想裴冀丁那个样,觉得过期就过期吧,总比没有的好。 抱着医药箱从卧室出来,卫生间却还没有动静,门关着,也没水声。 “哎!”秦尚喊了一声,“你泡温泉呢?赶紧出来。” 裴冀丁正天人交战,这么一被催,人也急了,喊回去:“急什么急!” 开口的一瞬间是挺凶的,理直气壮,但裴冀丁还没一眨眼,那东西就蹦到他面前,于是除了一个急字,后面仨字都蔫了,慌张又急促。 秦尚以为出什么事了,放下药箱推开卫生间的门,一阵热气扬出,模糊了一下秦尚的视线,然后裴冀丁就完完整整暴露在秦尚面前。 秦尚看了片刻,有点想笑。 裴冀丁被内裤卡住了进程,上身一件毛衣,很大很宽松,但下摆是收着的。什么腰线胸肌腹肌通通遮了个严实,头发贴在耳朵两侧,看着像个乖巧的学生。 **光着,手里拽着条内裤,一脸苦大仇深,之前的嚣张气焰半点不见,像个谐星。 “那是新的。”秦尚忍住笑,关上门,“前几天刚买的,洗过了。” 裴冀丁脸红了半张,心说他上辈子绝对和秦尚有深仇大恨,要不怎么他什么时候丢人,秦尚就什么时候出现? 真是克星。 裴冀丁摊在沙发上,什么叫好了伤疤忘了疼,看看裴冀丁就知道了。 丢脸是一瞬的事,不要脸却是一辈子的事。 秦尚踹他一脚,说:“起来,涂药。” 裴冀丁扭了扭,热水一冲,身上的伤就没那么疼了,裴冀丁朝秦尚笑:“这会这么善良,找人打我的时候怎么不瞅瞅你的良心啊。” 他语气倒是没太多嘲讽,也不尖锐,秦尚还从里面从里面听出一丢丢的委屈。 秦尚心想,这人怎么能这么好玩。 “我没叫人打你。”秦尚抓着裴冀丁的胳膊给人拽起来,又给撸袖子,拿棉签沾了点碘酒,“那是我朋友,可能有点误会,这事算我欠你的。” 裴冀丁胳膊上破口的伤不多,都是在地上蹭出来的,碘酒抹上去有点蛰,裴冀丁洗完澡又窝在软沙发里,早就松懈了,甚至有点麻木,也顾不上疼,仅剩的一点理智全用在嘴上了。 “误会?你朋友一误会可是把我害惨了。”裴冀丁冷笑,想想都头疼,小姑娘还是把房租用微信转给他了,但他真不想要,就没收款。本来就前途无望,这下好了,连住处都得重新找。 裴冀丁越想越气,踹了秦尚一脚:“诶,你说说,你朋友把我租的房子搅黄了,再算上医疗费精神损失费,你赔我多少?” “诶,嘶!轻点,你杀猪呢!” “让你贫。”秦尚到了红花油给裴冀丁揉着淤青,“这事具体缘由我都没搞清,你和我朋友,你说我偏向哪个?” 裴冀丁不吭声了。秦尚把他两条胳膊扔回去,抬抬下巴道:“转过去,背上也没少挨打吧。” 红花油被揉开以后热热的,真有种经脉畅开,舒筋活骨的感觉。 免费的服务不享受,那不傻子吗?裴冀丁转过身,老老实实趴着了。 秦尚掀开毛衣,也有点被吓着了。裴冀丁身上大的小的,青的紫的全都是,胳膊上还不显,一看后背就有点吓人了。虽说都不是太严重的伤,但唬人够用了。 也不知道白汎为了什么能叫一帮人去以多欺少,把人打成这样。 裴冀丁给秦尚按的更迷糊了,本来就消耗了太多体力,这会直接睡过去了,秦尚把毛衣放下来,拿了床被子给人盖上。 大腿和腹部估计也有,但是对着一睡着的小孩,扒衣服揉药酒,怎么听都想十八禁的动作片。秦尚把药箱收起来,红花油放在茶几站起身来。 这一折腾天都亮了,秦尚看了眼表,五点半。 窗户外面朝阳初升,洒进来几缕光,恰好落在裴冀丁脸上。裴冀丁挺高一人,在沙发上伸不直腿,头发也是半湿。 秦尚心里也奇了怪了,怎么自打遇到裴冀丁,这人就没有一次是不凄凄惨惨的,每每都是一副落魄可怜的模样。 想了半天也没结果,唯一觉得的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