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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apter 10 监牢 Chapter 10 第五重天的天使牢狱坐落在一大片薰衣草花田上,它本就略带蓝色的墙体色泽在青紫色的薰衣草的映衬之下变得更加暗沉。 天使牢狱是处罚所有违反天界法令的天使的场所,它也是天使们最不喜欢的地方。就算天界没有任何限制规定,天使们大多也不愿意前来参观这座监牢,这里就成了比审判法庭还冷清的地方。 关于这座监牢之所以存在的故事也是各种版本都有,最接近历史真相也最少有天使相信的是天使穆利尔的讲述——它不是神所预设的存在,它是自然产生的。 它惩戒一切罪恶,所有谎言在这里都无所遁形。 穆利尔是早期的炽天使之一,不过后来他痴迷于一些未经证实的传说导致他自己整天疯疯癫癫。 最后更是直接在街道上狂奔,一边大喊“我看到了末日的序言”,一边对街道边的天使进行无差别魔法攻击。 那之后他被以故意破坏社会秩序的罪名判处了死刑,相信他的言论的天使就更少了。 这些被层层封锁的资料乌列是通过米迦勒得到的,他不怀疑这些内容的真实性。 他落在花田间的小路上,收起背后的六只翅膀,向那座看上去有些阴森的建筑走去。这里空中的云层莫名深厚,即使算起来他是这里最经常的访客,他依然会感觉十分压抑。 小路上没有任何多余的点缀,也并不是由石块或者石板铺成,他一路踩过去,松软的泥土上留下了两排不深不浅的印子。他停在大厅门口,几名路过的巡逻兵向他敬礼然后离开,负责登记的智天使柯帝士正百无聊赖地坐在离门口不远的桌边玩那只记录笔。 “乌列殿下。”柯帝士把在桌上转动的笔按下,站起来向他行礼,他点头致意。 “那个调研员被关在哪?”他声音不大,在这空旷的空间里却显得过于洪亮。 柯帝士愣了一秒,随即说道:“您是指柏特……吗?” 他点头,柯帝士深吸了口气,小声说:“殿下,关于他,我们这里是没有记录的。我们只是接到了命令要求我们将他关押起来,算是暗中执行的。” “那么你知道是谁给的关押的命令吗?”他刚说完就看到柯帝士露出一脸为难的神色,他站在那里没有动,隔了十几秒柯帝士还是说了。 “是亚纳尔殿下。”随后柯帝士从旁边拿出一个本子,从里面找出一张纸递给他。 乌列看了一下纸上的内容,立刻把纸捏成小球,最后那张纸消失在他手里。“如果再有谁问起那个天使,你就告诉他这里没有,明白了吗?” “是,殿下!” 他抬起脚往楼梯走去,他上到四楼,然后沿着走道向前走。走道两边的墙上没有窗,光源来自于天花板上镶嵌的荧光石。 冷白色的光一直通往另一端,他默默数着路过的监室的门的序号。4-0-1-6,他停住步伐,把手放在门上。门连同墙体一起变成透明的结界,他的视线扫过空荡荡的房间,看到坐在地上的柏特来姆。 柏特来姆抬起头看着他,笑得很勉强:“前天是米迦勒殿下,今天是乌列殿下,鄙人真是不胜荣幸。” “你到底做了什么?”他问道。 “米迦勒殿下不是已经掌握了足够的证据了吗?没错,他是我杀的。”柏特来姆直直地看着他,乌列透过他的眼睛看到了快意。 “谁的指示?” 柏特来姆像是对这个问题感到吃惊,他故意大声说:“指示?殿下说什么呢?您真是一点都不了解我们这些小人物。” “喔,对了,殿下不会真的以为我跟那个胸无大志毫无建树的愚蠢议员是好朋友吧?”他的表情看上去有些疯狂,“我跟希尔才是啊!”接着他像是被莫名的力量捏着脖子,开始剧烈地咳嗽,好半天才停止。 “不要撒谎,你知道这个地方的作用,”乌列把手放在结界上,雷电的力量开始慢慢聚集,“你也要知道在天界要让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天使消失是件很容易的事情。” 柏特来姆向后缩了缩,像是想起了什么又往前挪了挪:“没关系,神与我们同在。” “你说什么?”他把手放下,试图继续询问,但柏特来姆始终闭口不说,只用一种看好戏的眼神盯着他。 走道不远处传来脚步声,他后退一步,挥手让墙体恢复原状,又在墙上多加了一层封印。 他离开天使牢狱回到伯特利,穿过街道走到审判法庭。在忍着思绪写完第三份审查报告之后他放下笔,把头埋在双臂间,正想歇会儿办公室的门就被敲响了。 “进来。” 门被打开,亚尔弗列德拿着一叠资料走进来,“殿下,这是新申请到这里来实习的学生的档案。” 他伸手接过资料放到桌上,随后让亚尔弗列德关上门。 “你看过吗?”他问。 亚尔弗列德回答道:“看过,殿下。” 他把手按在资料上,随意地问:“申请的天使有几个?” “申请的天使一共有十七个,其中十个申请的是档案处理员,五个申请的审判助理,两个申请的是您的助理,”亚尔弗列德有条不紊地说着,“也就是说您需要从后七名天使中挑选出两名。” “不,那十个让达尼尔处理,审判助理由你选。”说话的时候乌列用手点着资料。 “好的,殿下。另外两名天使都是女性,有一名叫做艾琳娜,另一名叫做莱蕾,都是刚从阿卡德米毕业的优秀学员。”亚尔弗列德简单地介绍了一下那两个天使。 “你先出去吧。”亚尔弗列德没有再说话,转身出了门。 等他出去后乌列从那叠资料中挑出关于那两个天使的文档,他也并没有着急去看。只把那两份文档放进了抽屉里,剩下的直接堆在桌上不理睬。接着他拿起挂在旁边架上的外套,从露台上飞出去。 跟米迦勒呆久了他不自觉地学到了一些独特习惯,在并不忙的时候从工作地点溜出去就是其中之一。 他位于第六天的别院门前有一个花坛,花坛中间有一个简单的小喷泉。并不宽的路的两边有看上去很让人愉快的绿色草坪,漆成白色的铁片被做成精致的栅栏立在草的边缘。 门前的两根柱子上什么都没有雕刻,只在顶端和房体相接的地方有一圈玫瑰花的纹路。 十七纪元末的那场雨下得太猛,后院内的葡萄藤被它抽去了生机,一年年过去它的果实越来越小,后来索性直接没有果实。 米迦勒在它彻底枯萎掉之前让艾斯特把它移到了第四天的伊甸园,在那里它又一次恢复到了原来的状态。而且很快就和它周围其他的葡萄树混成一片,再分不出谁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