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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是个中好手,军中最好的神射手,也只有二百步射程能把握,再多的不行。想要更远一点,需得环境相助,运气相辅,如今五百步……那蠢太子是疯了,破罐子破摔呢!” 越王摸摸弟弟的头:“咱金尊玉贵的,别理他。” 昌郡王唇角笑容微邪:“可我就爱看人出丑呀……” …… 想看太子审案的不只越王兄弟,洛阳百姓,各大世家,小世家,大官小官,都各自占了位置,翘首以待。 尹子墨十分好奇,戳戳傅容森的脸:“这么大雾,怎么瞄准?凭运气么?” 傅容森捏住他作怪的手:“五百步的远度,可不暗瞄不瞄的准那么简单……” 荣炎彬怀里拥着最新得的美人,心内暗骂:爷就不信太子真就有龙气相护,事事顺遂! 蔡家的人与荣炎彬横眉冷对,恨不得自己去做了那长眼的箭,一箭插中靶子,让太子好好审案,把那什么邓氏正妻位撸了,顺便也把那荣家甘氏治罪! 张松赵季这样早就站在太子背后的,心跳不禁加速,‘怦怦怦怦——’,下意识开始祈祷,此箭必中! 王十八娘捏着拳头脸红红,必须要赢啊! 陪着她一同过来的王家人皆好奇:“十八娘又不认识太子,为何如此卖力?” “你们不懂,虽不认识,我就是觉得太子亲切!” 藏在百姓群里,彭传义下仆忠叔,下意识拢了拢衣衫,摸了摸怀里的东西,少爷是生是死,就看此番了,太子请一定要射中! …… 人群里藏着各种各样的人,甚至有刺客,和宫里只有皇上才能调派的禁卫军。大家皆隐了容貌身形,各怀心思,等着太子这一箭。 很快,置放靶子的衙役有一跑回来传说,说放好了。 “很好。” 杨暄站在原地,阖目静待。 忽一阵无人察觉的细细鸟鸣声传来,杨暄倏的睁开眼睛,眉锋目厉,脚尖一点,身子一翻,竟跃至刑部门楼顶上! 众人不禁哗然,当朝太子竟还有如此好功夫! 不等众人反应过来,杨暄已调整好位置,面向东方,身体微微后倾,将弓弦拉满! “咄!” 太子一声低喝,箭矢即刻冲出,发出破空锐响,立时不见,弓弦微颤,久久不停…… 众人一起盯着天空,目送箭矢飞速离开视野,也不知是不是错觉,四下雾气似被箭矢冲散,水汽一般如有实质的雾气渐渐破开,缓缓后退…… 众人几乎屏住呼吸在等。 漫长的像过一辈子,快的像眨眨眼的瞬间。 远处突然传来高呼:“中了!中了!真的中了!” 洛阳百姓比回话衙役跑的还快,口口相问相传,一个拉一个跑到杨暄面前,虔诚跪拜叩首:“太子千岁千千岁!太子乃我大安正统,天命所归,天意所顺,百无禁忌,冒犯者死!” “冒犯者死!” “冒犯者死!” “冒犯者死!” “冒犯者死!” 百姓呼声震天,拜服之诚,拥护意愿之浓,简直前所未有! 而且也不知怎么就这么巧合,方才还浓的不行的大雾,现下突然散开,不过一会儿,就露出太阳金色射线,想来根本不消一盏茶的时间,这雾便会散尽!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越王跌坐在椅子上,怎么都不信,太子身上莫非真有龙气相护?不然为什么箭能射中,雾气会散? 不,他不相信,这肯定是那厮搞了什么鬼,不可能有什么龙气!古往今来,多少夺嫡之史,能登上那个位置的,才有龙气,没坐上去之前,大家谁都一样,谁都不谁比一头! 冷静……冷静…… 雾一散,百姓们更疯了,冲着杨暄‘砰砰’磕头,有那激动的,都掉眼泪了。自古以来,不管朝廷是兴是衰,日子过的最苦的,只有他们这些寻常百姓。他们比谁都都渴盼着有个明君,得天授命,中兴社稷,为所有人谋福祉! 各大小世家,刺客禁军探子自也是目瞪口呆,从来不知道,事情还能这么玩,而且竟还能玩的成功! 这何止是孤注一掷,何止是运气,这是天道啊! 茶楼里,蓝桥捧着脸,崇拜的看着自家主子:“少爷你可真厉害!”到底是怎么知道雾能散,怎么让太子看不到一切的情况下能射中靶子啊! 崔俣笑而不语。 雾何时起,何时散,根本不用异能,他早听说过。至于看不到的情况下怎么射中靶子,当然靠他的吉凶异能感知。 许这个最吉时刻,角度,高度,风势,甚至太子运气,全部加了成,只要杨暄按标准去做,就一定成功! 雾气散开,视野重现,再次看到刑部长廊时,崔俣更加淡定:“看审案吧。” …… 诸事顺利,太子坐堂审案自也再阻挡。 杨暄坐在‘明镜高悬’匾额之下,惊堂木一拍,不怒自威:“带原告被告上堂!” 彭传义手脚带着镣铐,被从牢里押下来,形容很是憔悴;邓氏依旧素衣乌发,柔柔弱弱,绝美容颜里带着一丝丝倔强。两厢对比,彭传义样子更为可怜。 看过之前过堂情形的,不禁感叹。那时邓氏与今番无甚差别,彭传义瘦归瘦,还是打扮整齐,像个公子哥的,可今日再见……邓氏仍美,仍有让人怜惜的气质,可衣着眉眼里隐隐藏着的那股得意,更明显了。而彭传义,则瘦脱了形,麻麻木木,让人感慨万千。 人们心态,总是更怜惜弱者,今日两边只亮了相,还没说话,群众偏向已经出来了。 杨暄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再拍惊堂木:“本案卷宗详情,孤尽已阅过,如今已是明了。本案其一,为妻妾嫡庶之争,其二,为家主彭平之死。人命观天,乃重中之重,然命案有因,皆由纠纷起,遂孤先问个中纠葛,以确定杀人动机,你二位可有异议?” “草民不敢。”彭传义拜首。 “妾不敢。”邓氏随之拜首。 杨暄便道:“彭传义,你说你幼时过的极苦,对生父彭平及邓氏极恨,生母却管教严格,不准你走上歪路,可是如此?” 许是听到生母,彭传义声音有些颤:“太子殿下容禀!草民生母德容言功皆可堪女子典范,无论先前孝顺父母长辈,伺候公婆,还是后来独立支撑,教养草民,无人不称赞!草民祖宅居地,所有人可为草民证明!草民真是冤枉啊,有母如此,草民何敢坏其名声,亲手弑父!” 彭传义涕泪横流,把幼年遭遇,成年后抱负通通说一遍,自己和生母怎么苦,邓氏如何撺掇父亲恶待于他,他不敢忘生母教诲,从不想要更多…… “殿下有所不知,当年草民生母是对邓氏有恩的,邓氏家中最贫时,对其多次施以援手……可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