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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吉老老实实上前两步, 凑在步辇旁边。 古扉撸起袖子,弹了他一下, “就你问题最多。” 他当然不会浪费时间把其中的弯弯道道都解释一遍,收了手,让他自个儿领悟。 “明天去钓鱼,你去准备准备,顺便派几个人盯着朝廷的动向,有什么事告诉朕一声, 知道吗?” 元吉捂着脑门,委委屈屈道, “奴才明白了。” 其实心里还有许多疑问,不过怕再挨一下,到底没说,将困惑尽数压下喉间, 站直了身子,送陛下回宫。 第二天一大早, 四更半, 天还没大亮的时候陛下就见势不妙, 提前一步溜出宫, 留他一个人待在长明宫等人, 果然一下朝,丞相气势冲冲过来质问, “皇上呢?微臣有要事要见皇上!” 皇上不肯搬去顺心殿, 没法子, 每次找他都要走老远的路,去长明宫见人,外臣进后宫麻烦不说,还没有代步的东西,皇上是成心的吧? “皇上……一早出宫去了。”元吉小心翼翼回答。 丞相那可是连皇上都得罪不起的,更何况他。 “这一大早的,朝都不上出宫做甚?”因着皇上乱来,他早朝时被二皇子那个小兔崽子,和梁箫那个老兔崽子气的肺都要炸了。 一个老无赖,护着个小无赖,踢皮球似的,说来说去都是那一句,皇上恩准的,有本事你找皇上去! 就没有别的话说?口才那么差是怎么当上大将军的? “说是出宫钓鱼去了。” “钓鱼?”丞相嗓门陡然提了上去,“大臣们都在为国矜矜业业cao劳,一刻不曾停歇,他跑去钓鱼?这像话吗?你说说看,这像话吗?” 气的都词穷了,翻来覆去就这么一句。 “丞相息怒,虽然陛下去钓鱼了,不过给您留了话。”元吉讨好的笑笑。 丞相冷哼一声,“什么话?” “皇上说他看您最近为了梁大将军的事cao劳的人都瘦了,不忍心,特意帮一帮您。” “帮我?”呵呵,“不气我,老臣就感激涕零了!” “丞相大人别这么说嘛,先听听皇上嘱咐奴才的话。”他清了清嗓子,“皇上说了,大的难缠,小的总不会吧?” “他以前还是皇子时,也遇到过不少次,比如说良太妃欺负不了圣母皇太后,便来欺负他,他现在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皇上的生母被追封为圣母皇太后,挪坟到黄陵,但是很奇怪,只是个衣冠冢,没有人的。 皇上只说尸体烧了,装了一盒骨灰,入黄陵是为了给母妃正名,从今往后再也不会有人说圣母皇太后的不是。 “什么意思?”丞相眯起眼。 “意思就是说,人都已经在您眼皮子底下了,大的做事滴水不漏,小的可不会。” 丞相满肚子的火气登时xiele下来,“这么说我还要谢谢他?” 元吉一丝不苟的传递消息,“陛下说了,咱们谁跟谁啊,用不着谢。” “哼。”丞相脸色不好看,“说胖还喘上了。” 他抬眼瞧了瞧‘长明宫’三个大字,心说出宫找人还要浪费不少时间,万一小兔崽子在山沟沟里钓鱼,他这把老骨头可禁不起折腾。 罢了罢了。 “去告诉皇上,以后再有什么事,多少与老臣商量商量,莫要一意孤行,让老臣这把年纪还要跟着折腾。” 元吉连连颌首,“好说好说。” 丞相的目的达到了,扶着一把老腰来,又扶着一把老腰去,临走前还念念碎,什么不务正业,玩物丧志等等,不用猜也知道说的是皇上。 丞相不愧是丞相,生起气来连皇上都骂,他这听了一肚子,都有些生气,不知道待会皇上听了又如何? 他还没走,还要等一个人,等摄政王来,不过昨儿他已经给摄政王传递过消息,陛下吩咐的,摄政王应该不会来了,左等右等,果然,一直没人出现,差不多快中午时,他溜出宫去找皇上,皇上怕有人追过来,特意选的山沟沟里钓鱼。 摄政王身体不好,不会闲着蛋疼跑那么远,丞相年纪大了,也不会上赶着爬山,皇上就是算计好的。 他年轻力壮,经常练武,可把自己累坏了,元吉到了地方,累的气喘吁吁,稍稍调整了一下气息才脚步轻快的奔了过去,“皇上,您让奴才办的事都办妥了。” 古扉盘腿坐在地上,手里拿着杆子,手腕微微使劲,将线收了回来,“丞相怎么说?” 这里是个度假山庄,位置偏僻,环境唯美,适合喜欢大山大水的人住。 他来这里只是为了避难,没什么心思欣赏美景,鱼倒是钓的心甘情愿,本来就爱钓鱼,钓鱼需要耐心,而他最不缺的就是耐心。 “丞相开始气炸了,死活要找您出来对峙,后来奴才把您的话带去,他才歇了气。” 拉的太急,并没有钓到鱼,古扉把鱼钩重新扔进水里,“丞相的小暴脾气还是一如既往啊。” 丞相很爱着急,年纪大了,时常被气的跳脚,没以前沉稳。 记得刚见他的时候小老头端着架子,像模像样,后来越是接触的多了,越发现这人身上很多毛病。 “早朝都发生了什么?” 鱼钩子一下水,古扉便如老僧入定一般,一动不动。 “大事倒是没有,只不过丞相和梁将军吵的可凶了,本来跟二皇子吵,二皇子吵不过他,梁将军替二皇子出头。” “是不是又耍无赖了?”梁大将军自小混在军营,一股子市井无赖样,谁都拿他没办法。 “可不是吗?本来说到三年国丧已过,该给陛下纳妃了,后宫那些宫殿理应腾出来,梁将军愣是假装没听见,一个劲把话题往二皇子旁听上靠,扯着嗓子喊丞相只会欺负小孩儿,有本事去找皇上啊?” 古扉眉梢挑了挑,“是他的作风。” “他也真是的,陛下好歹帮了他,一点不晓得感恩倒也罢了,还老是给陛下添乱。” “嗯?”古扉板下脸,面色不好看。 元吉扑腾一声跪下,“奴才该死,奴才不敢妄论朝廷大臣。” 古扉挥挥手,河道两旁站着的侍女退出老远,侍卫们也后退几步。 “没人的时候倒也罢了,有人可不能再这样了。” 元吉点头,“谢主子不杀之恩。” “接着说吧。”古扉偷个懒,把鱼竿用手肘压着,如此就不用老是刻意扶着了。 “二皇子初生牛犊不怕虎,还怼了吏部尚书,连摄政王的人也怼了两个,哦……”他差点忘了,“下朝后摄政王没来,奴才昨晚儿给他寄了信,他那关应该也算过了。” “皇上,”元吉说话没头没脑的,“您说梁将军怎么就没教教二皇子为人处世呢,这才刚上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