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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火一般,随时有可能被人吹灭。 新帝也不是他教出来的,对他没有感情不说,还很弱小,腰杆子一时半会儿挺不直。 因着自己没有底气,所以现在的求生之道是忍一时风平浪静。 让女儿传递这样的话告诉他,是把他也纳入自己的阵营了? 他已经得罪了二皇子,除二皇子之外又没几个争气的,其他差不多都是丞相和摄政王的人,他不想做丞相和摄政王的走狗,这两个混蛋害死先帝,他与先帝师徒一场,教了十几年,相处了十几年,自然是有感情的。 先帝不是个好人,他知道,所以他每日弹劾,奏折能写出几页长,在朝堂上也给先帝找麻烦,先帝对他又爱又恨,很是头疼,但还是没收回他的权利,任他每日联合其他大臣继续上窜下跳。 气的先帝数次对他避而不见,过后又和好如此,这么深的感情,哪是说舍就舍的。 现在先帝不在了,只能依附小皇帝了吗? 忍一时风平浪静。 他揉了揉太阳xue,有些难受。 那岂不是说,以后都不能再弹劾皇上,弹劾丞相和摄政王了? 那日子会很无趣。 * 酉时,古扉准时出现在宫门口,元吉扭扭捏捏去交腰牌,那看守一时没认出他,盯着瞧了许久,“你怎么拿着元公公的腰牌?” “瞎了你的狗眼,连本公公都没认出来。”他是皇上身边的当红大太监,还是有权利撒泼的。 那侍卫不信,又认真打量了几眼,笑喷,“吆,元公公这是什么癖好,穿成这样?这要不是您承认,咱险些没认出来。” 其他人听到动静,也凑热闹似的,围过来看,“真的是元公公。” “没成想元公公女装还挺好看。” “这小模样一点不逊色女子,不如元公公索性当个女子算了。” 元吉‘呸’了一声,“去去去,快让开,皇上回来了。” 众人一惊,忙作鸟兽样散开,往两旁一跪,恭敬道,“拜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前头一跪,后面一串都跪了下来,古扉随手挥了挥,“起来吧。” “谢皇上隆恩!” 古扉再度挥挥手,元吉俩忙过来牵马,领着马车往宫里行,边走边回头看,寻找着机会想与皇上搭话,换了这身女儿妆。 古扉门窗一关,闭目养神完全不理。 【小太监被你欺负的快哭了。】 古扉往后一靠,有恃无恐,“放心吧,那么鸡贼的人怎么可能会哭,装可怜罢了,无需理会。” 谁哭元吉也不可能哭的,就算哭也是假情假意,没得真心。 【啧啧,跟了你这种主子,以后要受罪了。】 记得原文里古扉也是以捉弄元吉为乐,经常各种欺负他。 哎?原文是什么鬼? 马车一路有惊无险,平安到了长明宫,没被任何人阻拦,摄政王也不在,太好了,看来出宫对他老人家来说正中下怀,他荒废学业吃喝玩乐人家开心着呢。 古扉进寝屋的第一时间就是去床上,床上正中放了个出宫的腰牌,不见了,除了余欢没人会拿。 正好挑他出宫的时候来拿,是不想见他,知道他出宫,说明时刻关注着他,古扉猜出这两种意思,一时不知道该开心还是难过。 在床上躺了一会儿,想开了,余欢是个活的,去哪,想不想见人是他的自由,旁人拦不得的,罢了罢了,等他想开时再见吧。 感情不会因为一时半会不见就淡,反而会更想对方。 古扉用完膳,挥退了所有人,将门窗关上,吹了灯躺在床上进了空间。 还跟往常一样,给花溪按摩,喂花溪井水,然后试一试能不能抱动她,还是不行,需要练练。 今儿没在空间待太久,因为奔波了一天有些累,早早回外头睡下。 第二天一大早,是元吉把他喊起来的,古扉打个哈欠,瞥见角落里一个白衣女子,吓了一跳,定眼一瞧才发现是元吉。 “你怎么还穿着这身衣裳?” 元吉声音很是委屈,“这是御赐的,奴才不敢脱。” “噗。”古扉没憋住,笑出了声。 元吉更委屈,“皇上~” 尾调颠簸起伏,像撒娇一样。 古扉白了他一眼,“行了,去换掉吧。” 元吉‘哎’了一声,喜滋滋去了。 他一走,古扉正了正脸色,面上有些凝重。 今儿他下完朝,还要跟着摄政王一起去见进城的藩王。 不知道摄政王会怎么对付藩王们。 早朝上没什么事,无非又是文官武官天生不合,就算各自有阵派,在这个上面也会齐心协力。 还有丞相的力量似乎弱于摄政王,底气没摄政王足,毕竟摄政王是唯一一个文官和武官兼并的人,既有十万大军,又身兼监察院御史之职。 检察院御史这个位置十分重要,是皇上的耳朵和眼睛,被摄政王掌握,等于古扉的眼瞎了,耳朵聋了,处处受制。 先帝要不是眼睛瞎了,耳朵聋了也不会死,可想而知这个位置有多重要,想要下来,谈何容易。 下了朝,古扉刚出金銮殿,便见前面一个人长身玉立,在等着他,听到他的脚步声,头也不回往前走,“陛下让臣等太久了。” 嘴上说是‘臣’,动作行为可没有一点像啊。 古扉习惯了,没有在意,开始还会怕他,现在已经能坦然与他说话,瞎扯起来完全无压力,“朕想多听听众大臣的意见,让皇叔久等了,是朕之过。” “下不为例。” 摄政王走得很慢,但是他不仅长相白净,身高气势都是一等一的,一步迈的很大,古扉要走两步才能跟上,勉强与他并排行进,歪头便能瞧见皇叔正面。 一头白发,眉宇之间有病气,一副短命相,这可不是装的,事实上他就是身体不好,否则骗不过先帝。 先帝以为久病将死的人没有**,所以把大把的权力交给他,结果翻船了。 先帝之所以输,是因为从来没考虑过,其实越是活不久的人,越是怕死,摄政王本就体弱多病,随时有可能挂掉,没享受过多少年光阴,怎么可能甘愿去死。 这不就反了吗? 古扉收敛心思,快跑两步把方才因为想心思落下的几步赶上,“皇叔别走那么快,等等我,我才九岁,我还小。” 后面的话是习惯,他好像特别喜欢依赖大人,有大人在的时候就会找借口。 比如跟花溪吵架,吵不过花溪就搬出自己年龄小,年纪大的人要让让年纪小的。 现在当然不纯粹是为了依赖,更多的含了几分示弱和提醒。 我那么小对你没有威胁力的。 其实内里已经十一岁,不兴撒娇卖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