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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如来个赌约。谁胜,谁的论点就是对的。” 孔词当即表示,“愿闻其详。” 女皇咳了咳,“朕为你们二人各挑十个学生。你们回去用各自的方法来教,以一年为期,你们互相考帖经,谁胜的多,谁就获胜。你们二位意下如何?” 陆时秋眼睛一亮,立刻跪下,“遵旨”。 国子监祭酒被陆时秋架在火上烤,不过他还是道,“陛下,他这次的论点是‘每个学生都能成材’,微臣认为人品方正的学生才能成材。您找的学生务必合我们两人前提才是。” 这话初听有些道理。 但是仔细分辨,相当于让陆时秋全挑刺儿头。孔词这边都得是听话的好学生。 女皇看向陆时秋,“你意下如何?” 陆时秋点头,“就依孔祭酒所言。” 女皇示意宫人去国子监挑人。 国子监的学生分为三种:一种是官员子弟,一种是皇亲国戚,另一种是成绩优异,考进来的农家子。 月国前两任皇帝留下来的子嗣非常少,留在京城的皇亲根本没有。再加上外戚家的孩子都被女皇叫到宫中当皇太孙伴读了,不提也罢。 倒是官员子弟,有一部分仗着自己老子的身份,在国子监里作威作福。 女皇挑的就是这些刺儿头,孔词不敢管得太过,每每只能听之任之。 很快,二十个人被御林军统领带过来。 照理说,孔词不可能认识国子监所有学生。但是这二十人,他几乎认识一大半。 左边十个,成绩优异,他作为最高长官,在学生大会的时候,亲自为他们颁过奖。 右边十个,成绩一塌糊涂,每每都让他跳脚。恨得他咬牙切齿,根本无从下手。 女皇示意孔词看右边,“这十人,孔祭酒可满意?” 孔词拱手,“陛下英明。” “那就回去准备吧。一年为期。明年今天,朕亲自为你们评断。” 说完,她摆驾回宫。 底下人皆跪下相送。 等人全走了,这二十位国子监学子面面相觑,“叫我们来干什么?” 孔词轻了轻嗓子,把自己与陆时秋的赌约如实说了。 左边十人面露喜意。能得祭酒亲自指点,这可是天大的福份。 右边这十人也是相当高兴。因为未来一年,他们不用去国子监受罪了。他们自由啦! 陆时秋送完女皇,心里还在嘀咕女皇此举深意为何。左思右想,都想不通。他也就丢开不管。可是扭头一看,这些人居然撒欢往外冲。 他当即大喝一声,“你们是想抗旨不遵吗?” 十人呆住。 陆时秋抚了抚袖子,在十人面上扫了一圈,“你们前脚走,我后脚就去宫门口求见女皇,说你们抗旨不遵。到时候先打你们五十个大板子,然后再送到牢里待半年。如果你们喜欢这个待遇……”他手指大门,“你们现在就可以走了。” 十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想到家中长辈每每都被女皇弄得焦头烂额,只能认怂。 陆时秋向台下招手。 囡囡跳上来,手里还捧着笔墨,“爹?” “把这些人的身份记录下来。” 囡囡点头应是。 陆时秋转过头看向孔祭酒,对方正在跟他的十位新弟子进行友好交流。 这十位都是勤劳上进的好学生。个个手里都捧着书,反观他这边,一个个吊儿郎当,哪有半分学习样儿。 他首先要教他们的不是知识,而是改变他们的心态。 心态要如何改变呢?他把这个赌约当回事,但是这些人可不会放在心上。 陆时秋正在发愣时,孔词已经忙完了,微胖的脸上挂着慈祥的笑容,“陆状元?” 明明是笑,但陆时秋却从中读出了对赌约势在必得的嘲讽,他从鼻端哼了哼,“孔祭酒有何要事?” 孔词笑了笑,故作好心提醒他,“孔某人只是提醒陆状元。虽然你是状元,但是你若当官也只能打从六品开始。你的这些弟子家里个个都有来头。就说左边那个,他父亲是三品,右边那个是从二品,中间那个是一品。你可千万悠着点儿,可别为了赢,就下狠手,到时候得罪那么多大官。你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陆时秋心里哼笑,报这些是吓唬他呗?当他陆进秋是吓大的吗? 他笑眯眯冲孔词拱手,“孔祭酒左右逢迎,陆某人佩服。不过有一点,你可说错了。我若是真能把这些弟子调1教好,他们只会感激我。毕竟只要是亲爹,就没有人不希望自己的儿孙成材。” 话虽如此,但是这世上有几个长辈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儿孙被人呵斥呢? 孔词失笑摇头,只觉得这状元郎真是天真得可爱。仗着女皇那一点点宠信,就得意忘形,分不清东西难北了。 他拱拱手,“那我们一年后见真章。” 陆时秋点头,笑眯眯回礼。 要不是见过两人见才吵得脸红脖子粗,还以为他们是一对好友,临走前依依惜别呢? 囡囡登记完,把名册递给陆时秋。 陆时秋回过头来,“你们回去收拾东西,三日后,到城外育婴坊找我。不准带任何下人,也不必带银两。只带换洗衣物即可。” 十人当即就有人不乐意了,“什么?连下人都不让带,你那有下人吗?” 陆时秋抬了抬下巴,不给面子,“没有下人。而且到了育婴坊,什么事都我说了算。我说让你们回去,你们才能回。” 十人齐齐瞪向陆时秋,他却丝毫不给面子,带着囡囡潇洒离去。 十人面面相觑。 最没主意的陈为,急得额头冒汗,“怎么办?他这是铁了心要收拾我们了。” 公子哥打扮的公孙竹白了他一眼,手中的扇子刷得展开,扇了两下,自以为潇洒道,“急什么。他只是一个小小状元,身上半点官职都没有。只要我们回去找爹娘,还怕没人给咱们撑腰。” “对!就这么办!” 十人立刻回去找家长。状元楼里的看客纷纷散了。 路上,囡囡忍不住犯起嘀咕,“爹,孔祭酒那十个一看就是好学生。你真能胜过他们吗?” 陆时秋笑笑,“你知道什么是帖经吗?” 囡囡点头。 帖经就是意翻开四书五经的一页,只留开一行,其余的都被遮蔽。同时,又用纸随意遮盖住这一行的三个字,让应试的学子读出或写出被遮盖住的文字。 这种考试方法,要求应试者熟读熟记经文,即使是注释之文也必须熟读熟记,那些不能熟记经文、不辨章句者,根本无法应付这种形式下的考试。 “只是比记忆力而已。他们未必没有胜算。” 囡囡见父亲似乎胸有成竹,她也不像刚刚那样担忧了。 第二日,天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