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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题时间并不长,只有一个半时辰。张又新答得很是顺利。 张又睿看了自己的二弟,张又笙从袖袋中抽出一张纸,冲大家解释道,“这是我们请状元吃饭,他写的答案。” 几个人凑在一起,把两张答案对了一遍,而后齐齐看向张又新。 张又新脸上讪讪地,“这只是巧合。” 他抹了把泪,这题目简直就像给他定做的。他居然能答对八成以上的题目。 许先生冲张又新摇了摇头,“可惜了呀。” 当然要可惜。明明能中进士,可他不是举人,连参加的机会都没有。 就在这时,张老爷大步走了进来,“可惜什么?” 许先生冲张老爷拱手,“这是此次会试题目,张贤弟不如看看?” 张老爷接过来,看着密密麻麻的题目,“这是会试?怎么出这么简单的题目啊?” 这题目他都会做啊。 他的反应也大家预料之内,许先生捋了捋胡须,看了张又睿和张又笙,“此次中了会试的人是不是寒门子弟居多?” 以往会试取中者,世家子和寒门子的比例大约是95比5。 张又睿点头,“确实。头一次取中的,后面大多都没中。” 许先生叹了口气,“历朝历代的皇上都喜欢启用寒门子弟。只是重要书籍都在世家手中。参与书题的官员也都是世家官员。月国成立百年,世家权力越来越大。没想到,皇帝一个釜底抽薪直接让世家翻了跟头。” 张夫人听出他话里的潜台词,“先生的意思是皇上极有可能还会再出这样的题目?” “应该是。”许先生很肯定道。 张夫人点了点头,他们家反正也不是世家,她儿子之所以会被刷下,也是平时不接触庶务的缘故。 张夫人看向两个儿子,“既然如此,你们明儿就多花时间在庶务上面。我手上正好有处庄子,正好给你们练手。” 许先生叹了口气。既然考的是庶务,他再留在这边好像也没什么用了。 他当即拱手,“张贤弟,许某对庶务也是一窍不通,既如此,不如我先行归家。两位弟子若是课业上有什么问题,可以写信给我。” 张夫人想了想,倒是没有什么不能答应的。 张又睿却道,“先生且慢。我们兄弟确实还有些问题。您先稍等,待我和母亲商量。您再决定也不迟。” 许先生点了点头,“行。” 说完,他先行离开。 张又新也识趣地告辞离开。 张又睿看了眼张老爷,“爹,你上回让我送到京城的墨宝,我已经帮你卖了。”说着叫书童,“快带老爷去我房间取银子。” 张老爷看了眼大儿子,这是想把自己支开? 这三人说话还特地避开他,眼里半点没有他老子。张老爷很是心塞。 张夫人见他不想走,看了他一眼,“我已经叫人把账目送到你书房了。你不去看看吗?” 张老爷这才想起自己那一千两银子还没到手,他当即点头,“行。我现在就去看。” 等人走了,张又睿才道,“娘,我看咱们不如将许先生留下来交三弟。” 张夫人坐下来品茶,“哦?你就不怕他考中进士,回头欺负你?” 张又睿笑了,“他怎么欺负我?”他摊了摊手,环顾四周,“咱们家的家业都在娘手里。咱爹手头的银子就是全都给的,我都不心疼。” 满打满算连两千两都不到,还不够他的私房多。 张夫人敲了敲桌面,“其实我对他倒是不讨厌。但是我不想养出个白眼狼。你们真的能保证你那三弟能感恩?你们从小不在一块长大。他又有个视我为敌的姨娘。我担心将来养不熟。” 张又睿上前给她捏肩,“娘,他们哪是你的对手啊。再说了,我看他对我们也很恭敬。如果他真是那种居心叵测的小人,应该会娶一个门当户对的人为妻。可你瞧瞧他娶的是渔民的女儿。将来就算他考中进士,凭着你这嫡母的身份,他也不敢怠慢您。” 张夫人看了眼二儿子,“阿笙,你觉得呢?” 张又笙也认同大哥的话,“京城非富极贵。我们张家没有人脉。舅舅那边只有生意上的人脉。与官道上走不通。老三为人不错。再加上我们都姓顾。谅他也不敢抛弃家族。”他顿了顿又补充道,“会试题目都变了。我担心乡试也会变。到时候,咱们就是想拦老三,都未必能拦得住。还不如给他递个青云梯。让他记住咱们的恩情呢。” 这话倒是给张夫人提了个醒儿。 会试都变了,乡试还会远吗?而且张又新为人聪颖,又懂得变通,就连许先生都对他赞不绝口。他们还真的未必能拦住他中举。 张夫人也不是那种恶毒嫡母,别说她没把钱姨娘放在眼里,她连张老爷这个丈夫都不在乎。 她这辈子只喜欢两样,一是她儿子,第二就是钱,没有第三样。 现在两个儿子都这么想,她也没什么舍不得的,“那行吧。我留许先生教你们三弟。你们两个在家待几天,我带你们去庄子上,让人教你们怎么种地。” 话说张又新回自己的小院子,脸色便不怎么好。 陆时暖拉着他的手关切地问,“怎么了?” 张又新扶她坐下,闷声道,“许先生可能要走。” “为什么?”陆时暖有些不懂了,就算许先生不是专门给她相公请的,可是两位嫡兄还没考中进士啊。许先生为什么要离开? 张又新把会试变革简单说了一遍。陆时暖听得直咂舌。如果是这样的话,许先生可能真的要走了。 钱姨娘从外面进来,“那你去求你爹啊。是他请来的大儒。不能因为你两个哥哥用不到,就不管你的死活啊。” 张又新叹了口气,刚刚许先生提出告辞的时候,他爹脸上一丝犹豫都没有。 正如他爹所说的一样,他这个儿子并不是他想要的。一切都是意外。 张又新抹了把脸,“算了,我不去。” 关键是去也不管用。出束脩的人是他嫡母。 钱姨娘却不死心,“你不去,我去!” 张又新赶紧把人拦住,“姨娘,你就别添乱了。” 明知道不可能的事,为什么要去自取其辱。 就在这时,张又睿的声音传来,“三弟?” 他们这院子没有下人,主要是张又新出不起下人的工钱,所以就没要。 张又睿大老远就听到他们在屋里争执,这才故意大声叫人。 张又新脸上烧得guntang,忙松开手,“姨娘,你好好照顾我娘子,我去去就来。” 看着儿子那飞快的背影,钱姨娘恨恨地跺了下脚,“这呆样!明明都是儿子,又是自己的亲爹,有什么不能求的。” 虽说陆时暖不知道张又新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