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渝打算下床了,他赶紧慌急地说:“我们在一起吧,你给我机会,我用我所有剩下来的时间照顾你。” 这实在不算是一句好的告白,可他却只能说出这句话来。 周起渝安静了会儿,忽然笑了,反问:“你剩下来的时间很值钱吗?这法子是你占便宜还是我吃亏啊?” 易悬还想说话,又听到周起渝说:“我昨晚知道是你。” 易悬:“……” 周起渝:“但我喊的是展晟的名字,你想知道为什么吗?” 易悬不想知道。 可周起渝根本不管他想不想知道,径直道:“这是他训出来的。我和李竹出逃那事儿之后,他怀疑我跟李竹。哦,就是你把我截住,然后把我带回去那时候。” 易悬知道周起渝是故意在戳刀子,戳别人刀子,也戳自己,可怕的是刀刀都戳得准。 过了好一会儿,易悬忽然问:“你昨晚知道是我,那你说你也喜欢我……是对我说的吗?” 这仿若是他最后能抓住的一根稻草。 周起渝却没回答他这个问题。 易悬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胆子,说:“我帮你治好。” 周起渝看着他,不讲话。易悬就当他默认了。 易悬就这么住进了周起渝的家里,反正只要周起渝不明确反对,他就当是默许。 周起渝当他是空气,管都懒得管,该干嘛继续干嘛。 只是总得被易悬按着治病。 进程十分艰难,易悬觉得自己也要疯了。 三天过后,易悬靠坐在床头抽烟,周起渝躺在旁边盯着天花板看了会儿,忽然说:“去给展晟上个坟吧。” 易悬一怔,看向他。 周起渝:“明天不是他忌日吗?” 易悬:“……你想去?” 周起渝说:“我都想在他墓前跟你好,你说能不能把他死了都气活啊?” 易悬:“………………” 周起渝坐了起来,趴在易悬肩头,笑着问;“你不敢啊?” 易悬怕烫到他,手忙脚乱地把烟给摁灭了,半晌都没说话。 周起渝不高兴了,脸一黑,松开他,背过身躺回去:“不敢算了。” 易悬看着他,纠结了好一会儿,说:“去吧。” 翌日两人在黄昏的时候才去墓园里。展晟的墓碑前已经堆放了许多鲜花水果和香火,想必是展啸早已来过了。 周起渝直挺挺地站着,看易悬给展晟鞠躬,听易悬向展晟汇报两人的关系。 周起渝踹了踹易悬的小腿,说:“别用说的啊,说的没做的直观。” 易悬假装没听到。他知道周起渝就是堵着一口气,就是想气展晟,可展晟已经去世了,再气也是没意义的。 易悬行完礼,就打算拉着周起渝离开了。他隐约有种直觉,不安的直觉。 这直觉竟成了真。 周起渝顺着他手一拽,便在展晟的墓前亲吻了上来。 易悬往后退了一步,周起渝却不依不饶。 周起渝前几日里极为冷淡,这一刻却仿若真正地活了过来。 易悬知道自己是该挣开的。 可是他没有。 他挣不开。 仿佛是中了传说中的迷魂药一样,传说中总有一种神奇的药,只要轻轻一闻,就会鬼使神差地听从摆布。 直到他被人打翻在地,周起渝也被撞翻,摔到了展晟的墓前。周起渝侧眼与展晟的遗照对视,心中十分畅快,勉强才忍住想笑的冲动。 易悬终于从迷了魂一样的状态中清醒过来,急忙护在周起渝身前:“小七……” 小七狠狠地冲他脸上打了一拳,呸道:“恶心!” 易悬没打算还手,只要没人动周起渝,他就不打算还手,因为没资格。 小七还要再打他,却被同伴喊住了,说会扰了晟哥的清净,让易悬和周起渝赶紧滚。 于是易悬扶着周起渝起身,两个人在众人鄙弃的目光里慢慢地走了过去。 易悬知道,自己这下子是彻底回不去他们中间了。 10 两人出了墓园,周起渝坐进车里。易悬为他关好车门,绕到另一边的驾驶座,却忽然看到周起渝的神色变了,便问:“怎么了?” 周起渝:“别开灯。” 易悬点点头。 周起渝:“你看那是不是陆怀?” 易悬一怔,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现在天已经黑了,隐约只能看得到一点影子,确实有两个人相伴着走在旁边的路上。 易悬老老实实地招认:“看的不是很清楚。要跟上去吗?” 周起渝:“能不被他发现吗?” 易悬:“跟远一点,应该没关系。” 周起渝:“哦,那就跟吧。” 那个人是陆怀,他身边挽着的是一个年轻美艳的女孩儿,两人进了附近一处偏僻少人的小区。 周起渝毫不犹豫地把定位发给了陆太太。 这件“悬案”就这么解开了。陆怀根本没有被任何人绑架,他只是灵机一动,想要勒索攥着家中所有钱财的陆太太而已。 陆太太接到定位信息后就立刻带了人赶过来,把陆怀和小情人堵在了屋里。 再往后的事情,周起渝没兴趣去打听。他和陆怀之间自然到此为止了,也没什么可惜的,权当自己眼瞎。 此事过后,陆太太接管了公司,将陆怀的位子送给了周起渝。这令周起渝有些许惊讶,认真思索过后,将陆太太约到茶楼,郑重地拒绝了她的好意。 陆太太:“明人就不说暗话,我确实有感谢你的意思,但却不是重点,这家公司本来也只是开给陆怀玩儿的,算不了什么。何况现在我要将陆怀带回去,公司与其另聘外人,我倒觉得你是可靠的。” 周起渝摇了摇头:“我只适合做单一的策划工作,运行一整个公司对我来说是超出了能力外的事情,会很吃力,而且还不讨好。” 陆太太又劝了几句,见他实在不肯接受,便也只好罢了。 两人喝了会儿茶,相对无言。 还是陆太太先笑了,问:“你一定在想我为何还非得把陆怀拴着吧?” 周起渝歉然地笑了笑:“抱歉。” 陆太太:“没事。” 周起渝想了再想,忍不住说:“当初……我母亲也是这样。” 陆太太用温和的神色注视着他。 周起渝低着头,双手握住温暖的茶碗,许久才道:“我不明白她为什么不离婚,也不明白周围的人为什么都阻止她离婚,我认为,她应该果断一点地结束这段并不令人愉快的关系,没有必要和那种人耗。” 陆太太微笑着说:“因为人的生命极其有限,应该抓紧时间做一些更有积极意义的事情是吗?” 周起渝点了点头,又有些诧异地看着她。 陆太太:“你觉得我很奇怪是吗?我知道这一点,可是却仍然执迷不悟。” 周起渝当然不可能点头说是,虽然他确实是这么想的。 陆太太说:“其实也没有什么特殊的原因,只是不甘心,以为自己输到最后,无论如何还是能翻盘一把,把前面输掉的全部赢回来。赌徒心态。当然,绝大部分人都只会输得更彻底,但这也是没有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