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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多数资本家?还是大多数政客?” 这话问得极其尖锐,在资本控制的国度,答案简单直白,却又是纷纷掩盖在冠冕堂皇“为了民众利益”之下的真相。 会议室沉默得冷漠,可冈萨坚定得近乎祈求。 他说:“中国来到菲律宾仅仅五年,就建设出了美式导弹无法摧毁的瀑帕大桥。对,没错,这座桥是中国为了未来的国际通道,自己修建的桥梁,可它真实的站立在菲律宾的土地上,即使以后我们与中国关系变得恶劣,再也不相往来,也没有人可以带走它!” “中国和美国不一样,我去过每一个中国的建筑基地,我们的人民可以学到和中国人一样的建筑技术,更不用去进口什么造价昂贵的材料。您清楚美国给我们带来的一切,那些人让国家负债累累,买回来一些落伍过时的专利技术!我们虚有其表的繁华,填满的只是政客的腰包!” “但是我们人民,还是那么贫穷!” 会议室里的沉默气氛,出现了如同会议开场时的低沉sao动。 冈萨所说的事情,对他们这些土生土长的菲律宾人来说,并不陌生。 美国的慷慨援助,带着高昂的利息与附加要求。 涌入菲律宾的资本主义,本质从未产生任何变化,反而加重了菲律宾光鲜亮丽背后掩盖的疮痍。 冈萨在众人的沉默里,凝视着桑托斯。 他说:“桑托斯先生,我尊敬您为国家付出的一切。但是,我们为什么不再试一次呢?” “我们的人民有权知道——中国,值得信任。” 律风度过了最为愉快的半个月。 跨海大桥成功验收后,他待在立安港,白天陪师兄逛逛即将完工的商业街,夜晚作为超级VIP,登上还没正式开放的博物馆顶层。 在远处航拍的灯塔光亮,走到了灯塔之上,视野更加开阔。 引航灯火照出前方浓雾,海面的大桥,好像陆地延展出去的轨道。 律风依靠在博物馆顶层栏杆,微眯着眼睛惬意道:“我有些迫不及待想登上立安港的旅游大巴,一路穿海去宝岛了。” 殷以乔笑道:“怎么回事?我带爷爷来看灯塔的时候,他也这么说。” 真正的爷孙没能心有灵犀,倒是师徒俩说出了一模一样的话。 律风和殷以乔乘着船,沿着游轮开辟的“跨海大桥南海游”路线,一路观赏着南海隧道,前往宝岛。 殷知礼见到他们第一句话,就是问:“乘船看的南海隧道怎么样?是不是比坐飞机见到的清楚多了?” 律风一听,就知道老师已经对比过了。 “当然。”他笑着走上去扶着老人,“飞机云雾层层又隔得远,怎么会有乘船沿途看桥来得清楚。” 他们一路聊着海上看桥、空中看桥的不同体验,慢慢乘车前往富云县沿海。 名为的大型商业楼栋,站在海岸边,守卫着完工的南海隧道。 阳光下熠熠生辉的深蓝色窗户,折射出温柔光亮。 光线在白天看起来,好像一艘艘舰艇并肩激荡出了一层层白色浪花。 宝岛一直以外强中干的印象闻名于大陆。 有了这座强军舰艇的商业大楼驻守,好像忽然获得了中国人该有的骨气,连大楼附近的破败楼房,都带上了即将大变模样的气势。 立安港灯塔是温柔,宝岛舰归航是威慑。 特别是最近的新闻,播出了菲律宾战火平息,开始了停战谈判。 身在安稳国度的人,才能更深的感受到和平的不易。 殷知礼站在面前,满意打量着入口处高挑的风帆。 “早些年菲律宾受到美国把持,还有力气跟我们争南海,现在……” 他欣慰地仰望自己的作品,“还是得有军舰保障,我们才能掌握话语权。” 作为心胸广博的建筑师,殷知礼不会在菲律宾刚刚结束战争,急需重建的时候,去嘲笑他们曾经的不自量力。 国家之间没有什么友谊,不过是为了各自利益,各取所需。 但是他作为中国人,想起过去与现在,对国家的决策和武力值感到骄傲。 并且对邻国处境感到遗憾。 他道:“我听建筑师协会的朋友说,这次菲律宾要邀请美国来协助重建?” “嗯。”律风也见过类似的新闻,身边还有易兴邦这样渴望重返菲律宾的内幕人士,自然知道得更清楚。 “好像是菲律宾政府横向对比了各国提供的竞标方案,最终选择了美国建筑公司承接重建项目。” 在公平竞争之下,这样的抉择无可厚非。 即使易兴邦冷着脸讽刺菲律宾政客鼠目寸光,一定是不懂中国方案的精妙,律风也完全没有因为国家错失菲律宾重建项目感到生气。 不是自己国家的事情,律风的情绪都会弱许多。 中国援菲队伍依然可以回去继续工程,并且得到菲律宾政府的补偿承诺。 易兴邦也可以重返菲律宾,继续中菲国际通道上两座大桥的建设。 那么,他懒得去关心,中国建筑旁边的居民楼、政府厅究竟是哪国制造,更没空感慨,菲律宾人会因为美国的援建发生什么变化。 悠闲的律风,享受完假期,回到了久违的今澄市。 国院朝九晚五的准时上下班,使他这样习惯了高强度工作的人觉得无比轻松。 返岗第一天,律风带着愉快的心情,跟吴赢启做了汇报,顺便筹谋起下一个工作项目。 负责国内各大桥梁设计的国院,总有赶不完的工程。 然而,吴赢启对律风如春风般温暖,还能拿出好几个项目方案,让他慢慢挑。 毕竟,南海隧道跨海大桥项目持续时间太久,国院其他项目的设计进度,都步入了中期或者进入尾声。 不缺人,更不缺帮手。 律风这么一个经历过乌雀山大桥、南海隧道的优秀设计师,完全可以轻轻松松等着职称评审,一跃成为新晋高级工程师。 于是,律风闲得发慌,坐在桥梁分院属于自己的位置上,一边翻设计图,一边查看自己错过的桥梁项目信息。 不到三天,他便收到了翁承先的联络电话。 隧道建设阶段,翁承先作为监督,比当初直接负责跨海大桥要轻松许多。 专业的沉管施工团队,经验丰富的工程师,能够帮他分担无数工作。 也使得他需要肩负起更多的责任。 翁承先声音温和,状似随意地问道:“你想不想去菲律宾看看?” 这话说得随意,好像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 可是律风清楚记得,瞿飞偷偷报了援菲项目,还被老先生提拎去加班,让他努力为国奉献。 翁承先绝对不是心系菲律宾的国际主义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