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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摄像机。 白天, 行驶的车辆,观景的人群使乌雀山大桥热热闹闹。 夜晚, 灯光亮在银色的盘旋大桥上, 又是另一番绝美景象。 几乎没有来过乌雀山大桥的人不被它惊艳。 甚至无数人隔着网络屏幕,都会被它的视频惊吓得语无伦次。 一座盘山跃谷的大桥, 车子开过去就好像过了龙门似的,记忆终生。 国家设计院桥梁分院集体考察的队伍,沿着乌雀山大桥栏杆外的预设检修通道,一点一点沿着乌雀山,从山脚,走向山顶。 这座他们亲眼见证立项、调研、停滞、重启的大桥, 终于矗立在云雾之中。 他们眺望着它气势磅礴的身躯,心里升起的激情感慨,都透着梦幻般的圆满。 “我这么看着乌雀山大桥, 好像忽然就理解了藏族为什么喜欢长跪去拉萨朝拜了。心里面有这辈子都想达成的念想,一旦达成了, 就死而无憾了。” “哎你这个比喻不吉利,应该是达成了这个念想,生死无所畏惧, 灵魂也能得到安息。” “是不是离西藏近,你们一个个都唯心主义了?又灵魂又安息。”话多的谢宇,伸手给他们两人一人一下,“要我说,应该是——” “没有我们造不出的桥!我们是不可战胜的!” 谢宇明明快四十的人了, 大声喊出这句话,较劲认真得像小孩子。 律风安静的跟在队伍里,和同事们一起笑出声来。 他们谁都知道,死而无憾,灵魂安息背后的意思。 却没有一个人敢在队伍里说一句:吴华同志生前记挂的大桥终于建好了,也算是告慰他的在天之灵。 考察的队伍透着春节延续下来的热闹喜气。 每一个人都能从建好的桥身上,讲出设计的细节和攻克的难题。 虽然他们的本行是跟线条结构打交道,但是谈到桥梁用材、实验过程一点儿也不比做工程的差。 然而,当他们攀上顶峰,乌雀山大桥的宏伟桥塔近在咫尺,所有人都只能发出相同的声音—— 哇! “哇!这桥真的好大好壮观!” “哇塞我算是理解为什么网上好多视频背景音都是啊啊啊哇哇哇了!” “我也想哇!我还想过去喊:喂,你好吗!” 欢声笑语在队伍里扩散。 刚刚还身娇体弱回忆起惨烈乌雀山爬上之旅的钟珂,带着小姐妹就后方超车,冲到乌雀山大桥旁边的观景台,张开双臂拥抱触手可及的云雾。 没人还能认真客观地做桥梁分析,就连吴院都扯着律风说:“走,你是最了解大桥的人,你给我选个最好的角度,我要照相。” 严肃正经的吴院都这么不正经了,其他平时跳脱惯了的同事,一发不可收拾。 他们满腔激动克制不住,纷纷用行动表明公事靠后,先拍照再考察。 没有什么事情,比宣告亲朋好友自己正在乌雀山大桥上更重要。 律风完全理解他们的心情。 他和殷以乔驱车驶上大桥的时候,连他一贯处变不惊的师兄,都无法掩饰自己对桥的惊讶。 他一直为乌雀山大桥感到自豪,当他带着殷以乔来到这里的瞬间,这座桥又成为了他们共同的骄傲。 律风想起殷以乔那时候的赞美,嘴角微微上扬。 他帮吴院和同事们合影,神情柔和得简直不像平时那个无情的加班狂魔。 大家沉浸在见到乌雀山大桥的喜悦之中,美滋滋的想:害,就算是亲自设计大桥、亲眼看到大桥建起来的律工,也无法逃脱登桥的魅力! 桥梁院的队伍,从观景台走到桥下。 乌雀山大桥腹部供于检修的通道,容纳了所有人仔细地学习观摩。 那些画在图纸上的线条,变为了支撑大桥的钢筋铁骨。 他们说话交流的时候,头顶车辆通过带起的震动,渐渐与回声融为一体,形成了奇妙的合奏。 等到大家现场考察结束回到大巴车,律风却跟吴院申请单独回去,明天开会再集合。 吴院探头看了看律风来时乘坐的越野,问道:“在车上等你的是不是殷建筑师啊?” “啊。”律风愣了愣,不好意思的笑道,“对,他春节陪我过来,不放心,一直就没回去。” 他话一出,全车的耳朵都竖了起来,眼神好奇又诧异地投向停靠在巴士附近的陌生越野。 在乌雀山大桥地震那天,律风赶赴现场的视频、照片铺天盖地。 身边的殷以乔自然也被他们记在了心上。 这位名声在外,年少有为的建筑师,居然一点儿也没有传说中的冷漠傲慢不近人情。 还会站在乌雀山大桥的篝火前,端起酒带着队伍一起唱我和我的祖国。 国院都看过那段视频,低沉醇厚的声音,唱出的颂歌仿佛是英国华侨对祖国最深的热爱,立刻就拉满了所有人的好感度。 英俊优雅,爱国友善,换到非诚勿扰舞台上,他就算来一张小红帽搬砖图,也绝对能够虏获全部嘉宾芳心,不会再现0/24的人间惨剧。 现在,殷以乔更让人肃然起敬了。 律风跟吴院聊着师兄陪他来检查乌雀山大桥,还说了高总工带队检测的时候,他帮忙守车看工具。 听得一车的同事落下热泪。 什么叫社会主义师兄弟啊,这么一位随随便便设计项目过亿的大建筑师,竟然屈尊纡贵冰天雪地给师弟保驾护航,甘愿留守原地,不去窥探大桥秘密。 简直感天动地! 律风得了吴院的同意正要走,冯主任赶紧喊道:“律风你待会带你师兄一起来吃饭啊!” 冯主任一言,激起一群人的附和。 “对对对!我们请师兄吃饭!” “一定要叫上师兄啊,我们去吃火锅!” 律风的师兄,顿时成为了所有人的师兄。 一个个热情的样子,恨不得奔下车去现场请客。 律风被他们的热闹感染,回到越野车副驾驶,都还沉浸在同事们的热情里。 他系上安全带,“我同事说,今晚聚餐想请你一起……你要是不想去,我就陪你去吃火锅。” “晚上你同事吃什么?”殷以乔启动车子忽然问。 “火锅。” 他笑了笑,“那就一起吃吧。” 桥梁院一行来了近三十人,吃火锅都能把丹拉县小小的火锅店给包场。 灯光昏暗、墙面灰黑的火锅店,也挡不住他们激动的情绪。 殷以乔和律风刚进来,这群不怕生的人,根本没有保持几分钟矜持,就师兄师兄的喊上了。 二三十岁的年轻人,四五十岁的中年人,只要有酒有rou,立刻能跟人混熟。 哪怕殷以乔平时和外人寡言少语,面对这群热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