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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弟说完就咳嗽了起来。 哥哥连拖鞋都顾不上穿,赤着脚走到弟弟卧室,给弟弟倒了一杯热水。 “对不起对不起,路上看了会公告栏,结果馄饨泡糊了,我又重新去买了一份。” 弟弟有些虚弱地从毯子里坐起来,接过水,看了眼哥哥,哥哥果然拎着两碗馄饨。 “那为什么不接我电话?”弟弟声音有些沙哑。 “我忘带了。” 哥哥进厨房放了菜,顺道看了眼客厅的手机,果然有几十个未接来电。回到弟弟房间的时候,弟弟已经坐在床边等着了。 哥哥把馄饨放在桌上,然后解开塑料袋的结,把筷子分开搁在一边,接着给豆浆插上吸管。 弟弟看着哥哥熟练的动作,视线从手部滑向侧脸,脑海里不由自主蹦出了“贤惠”这个词。 见鬼的贤惠…… 弟弟抓了抓头发,果然感冒药吃多了,脑子都不好使了。 但不可否认,哥哥眉眼温顺,这种长相一看就是老好人,如果换一个人,是不是也可以像这样随意使唤他?弟弟心中一阵烦闷。 “喂,你以后会给别人买早餐吗?” “别人?谁呀?” “算了,没谁。” 弟弟本来想说那个奔驰男,但还是没说,自从上次在车站遇到,他就再没见哥哥和那个男人交集了。这段时间哥哥都挺安分的,一直忙着照顾他,没有跑去见什么不三不四的人,他何必自己提这些破事。 只要哥哥远离那个男人,表现好一点,他也不是不能原谅哥哥之前的所作所为。 弟弟吃馄饨的时候,哥哥也坐在一旁吃,不过哥哥吃的,是那碗面皮和rou馅被泡烂的馄饨,看起来稀稀拉拉的,很让人没有食欲。 弟弟皱着眉头,吃了两口自己的,突然道:“喂,别吃了。” 哥哥慌忙起身:“好,好,我马上就出去。” 他刚刚坐下来的时候,弟弟没有说话,他还以为弟弟同意他在弟弟房间和他一块吃。 弟弟站起身,拿走哥哥手上的碗,然后把自己的碗放到哥哥手上。 “吃这个。”说完,弟弟捧着哥哥吃了一半的馄饨继续吃了起来。 哥哥愣愣地看着弟弟,又看了看手上的碗,半天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晚上十一点多,哥哥刚从厨房烧完水出来,就接到了一个电话,是陌生号码,电话另一边的男人说舅舅受伤了,把头给磕了,现在正在镇上的xx医院xx病房,要他去照顾一下,帮忙缴费。 哥哥赶忙问道:“他为什么会受伤?请问您是医生吗?” “不是。”对面的男人语气很冷漠,似乎不想说太多。 “那……” “别问那么多,你只需要去就行了。”男人打断哥哥,说完后就干脆利落地挂了电话。 哥哥看了下来电地区,是从舅舅居住的那个城市打来的。 虽然心存疑惑,但哥哥管不了这么多,随便收拾了一下就准备出门。 “这么晚了,你去哪?” 哥哥回头,发现弟弟正赤着脚,站在卧室门边看着他,脸上还泛着病态和虚弱。 “我去医院,就是上回那个叔叔,他受伤了,我去照顾一下。” 刚说完,哥哥就觉得不妥,果然,弟弟的脸色沉了下来。 “他受伤了要你去,他自己没有亲戚朋友?” 哥哥回避了这个问题:“我会早点回来的。” “不许去。”弟弟命令一般道。 哥哥十分为难,平时弟弟有什么要求,他都能尽量满足,但今天真的不行,因为躺在医院里的人,是他的舅舅,是这个世界上除他之外,还惦记着爱着他妈的人。 看着哥哥去意已决的样子,弟弟声色沙哑道:“哥,我不舒服,留下来陪陪我。” 哥哥知道,弟弟这是骗他的,要是平常,他早就心疼地过去哄着了。 最后,哥哥一咬牙,还是出门了。 大门在弟弟面前“砰”一声关上,他先是抵着嘴咳嗽了一阵,然后苍白的唇边浮起一抹讽刺的冷笑。 自己为他找了这么多借口,结果呢?这个人还是这么恬不知耻。 第二十二章 22 舅舅的确是受了伤,头上破了几厘米的口子,昏睡了整夜才醒过来。 “舅舅,您这是怎么了啊?” 镇上的医院楼层设计得不太好,管理也较为松散,哥哥整个医院跑上跑下缴费,急了一整晚。 舅舅唇色苍白,向来意气风发的脸上全无血色。 他看了眼吊瓶上的单子,摸了摸脑袋,大致了解了自己的情况。 舅舅摆摆手:“我没事。” “您当我是小孩吗?” 舅舅摸了摸哥哥的头,笑道:“你是我外甥呀。” “舅舅,您……” 看哥哥不买账的样子,舅舅叹了口气:“有些事情,我现在没办法告诉你,以后我再跟你说,好吗?” 听着舅舅哄小孩一般的征求语气,哥哥这才发现,自己刚才态度有点过于激动了,舅舅虽然年龄上大不了他几岁,但依旧是长辈,他不该这样去追问一个长辈的。 哥哥点了点头,没再问了,总之舅舅醒过来就好,他下楼给舅舅端了早餐上来。 “谢谢。”舅舅接过了哥哥递来的小米粥,“昨晚是医生给你打的电话吗?” “不是。”说起这个,哥哥也挺疑惑的,“是个男人,他叫我来照顾您,我问他是谁,他也不说,我看来电显示,是您那个城市的。” 舅舅点点头:“我知道了。” “是您朋友吗?” 舅舅摇了摇头,偏头望向窗外,就在哥哥觉得好像有什么哀伤的东西要从舅舅眼中溢出的时候,舅舅突然转头,摸着脑袋上厚厚的纱布笑道:“我这儿是不是秃了一块啊?” “啊……是的。”哥哥没反应过来。 为了缝伤口,医生把伤口周围的头发给剃掉了。 “啧,拼了命把脸挡着,没想到还是破相了。” 哥哥诚恳道:“不丑的,舅舅还是很帅。” 舅舅哈哈大笑:“我外甥嘴真甜。” 舅舅脑袋上的伤看着吓人,醒过来后也没什么大碍,哥哥和舅舅聊了会天,这才想起家里还有个生病的弟弟。 回到家,屋子里静悄悄的,哥哥试探性地喊了一声弟弟的名字,也无人应答。 哥哥走到弟弟卧室前,卧室门大敞,里面没人。 弟弟不在家。 以前弟弟出门也不怎么知会哥哥,但这次弟弟生着病,哥哥心中难免担忧,虽然弟弟的每一次外出,哥哥都会牵挂。 可弟弟毕竟是个成年人,他想去哪,自己一个做哥哥的根本管不着,他还想担心一辈子吗? 况且,他明知道弟弟从来都是想要摆脱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