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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是真的旺了,会不会是哪个暗恋她的小伙计?或者是外人买通了小伙计放到她屋里来的?不然不能够啊。 难道是柱子那小子!?卿黛被自己的想法给逗笑了,笑的脸通红,暗骂自己不要脸。 端起花瓶细看,越看越觉得合心意。罢了,既然送的人不想露面,就当是个美丽的典故吧。反正她现在是个自由的人,有身份有能力,也不在乎外人如何评价她。 伴随着花香,一天又过去了,每当劳累的时候抬头便有美丽的鲜花,心情也随之美丽了许多,至于送花之人,她才没功夫去研究呢,等着她做的事有很多。 第二天,她推门之后,再次傻愣在原地,花瓶还是那个花瓶,只是里面的花束明显不是昨天那个了,昨天那束主打粉红色系,娇艳妩媚,今天这素则主打黄色系,各种深浅不一的黄色,不像昨日那束插的紧密,而是稀疏有秩的插在瓶子里,颇为雅致…… 又把柱子拎过来询问了一遍,仍旧是一无所获。 见鬼一说她是不信的,看来真有人对她上了心,想通过这种另辟蹊径的法子打动她的芳心呢。别说,她是吃这种套路的,如果换个更恰当的时间,她说不定会真的动心。 这回她倒是有些好奇,背后那人究竟是谁。再看看吧,说不定过了这两天,那人见她没什么反应就打退堂鼓了呢,她仍是决定要冷处理。 第三天,她醒来的有点儿早,睁开眼睛脑子里的第一个念头居然是今天会是什么颜色的花? 答案是紫色的,她说不上名字,应该是菊类的一种吧,紫的浓墨重彩,紫的典雅神秘。 第四天,是两朵向日葵的花头,难为那人这季节是怎么找到的。 …… 就这样,卿黛一连看了八天新鲜的花,心情也跟着美丽了八天,她自己都没发现,花香似乎真的把她心底的愁绪消散了许多。 直到第九天,她期待的推开门,花儿连带花瓶,都不见了,而是换成了一个堪称丑陋的铜手炉孤独的呆在桌案上,外面卖的最便宜的手炉也要雕刻些像样的花纹,这个却不然,光秃秃的,能当镜子照。 卿黛闷笑,秋天彻底要结束了,想来不容易找来鲜花了吧,这才改了别的。她冬天容易手冷脚冷,是离不开这些保暖的东西的。 心内有一丝奇怪的感觉一闪而过,被别的感觉冲散了。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花也就算了,铜还是很贵的,要真是哪个小伙计送的,就称的上破费了。她既然暂时没有找男人的想法,还是把这人找出来说清楚为好。 铺子里有两个大娘专门管做饭和看守后院,因为最近忙,晚上值夜的伙计也比以往多,加上近期招的几个乡下来的短工,都住在铺子里。其实夜里人还是不少的,保不齐是谁把东西送进来的。 傍晚的时候,卿黛特意高调的离开了铺子,之后又悄悄的潜回了后院,之后一直躲在两个做饭大娘休息的屋子里。 直到夜深人静,柱子按照约定过来叫门,卿黛略显激动的起身,两位大娘紧随其后,由柱子引路,往卿黛的房间走去。 柱子刚才说,他已经发现那人踪迹了,也知道是谁了,既然掌柜的在这里,不如亲自去堵一堵。那人刚刚动身,现在赶紧去正好能把人堵在屋子里。 月光惨白,几人都带着几丝不同寻常的兴奋,以防万一,柱子手里还拎着一根棍子,张大娘还揣了把剪刀…… 第62章 此生别无它求 和他们比, 卿黛算是最淡定的,她总觉得对方是好意。 几人轻快的走到门前, 卿黛和柱子趴门去听, 里面果然有动静,响动一会儿, 里面就没声了。 柱子心里直突突,用眼神示意卿黛让开, 拎着棒子一脚踹开门, 低喝道:“好你个老小子!看你长的人模狗样,也像个识文断字的, 没想到你她娘的是这种登徒浪子, 看今天你柱子大爷……” 柱子等着卿黛给指示, 却诧异的发现她和那人正直直的对望着, 像失了魂魄。 向来机灵的他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还是两个大娘见多识广,悄悄上前把他给拉出去了, 并在外面把门给关上了。 卿黛想过一万种可能,就是想不到眼前这种,浑身的血液都像凝注了似的,不能动弹。 她从未想过这辈子还有相见之日, 哪知不过才几个月便又见到了, 日子虽短,竟像是过了数十年一般。 他和以前的样子大为不同,粗布伙计衣裳, 任凭再贵气再俊朗的人穿上这身衣服,也矮了许多气势,面容也憔悴了许多。卿黛心中惊疑,他怎么会在这里? 她这是离京后第一眼见到他,聂川可是足足在暗里偷看了她好些天,却不敢上前,只敢用那种偷偷摸摸的方式哄她,希望她能够抒怀一些。 他不确定她是否真的再也不想要他,一向十拿九稳的聂二爷,在她面前,再也没了自信。 她变了许多,离开他后,像是一个花蕾完全的绽放开来,释放出一个女人深处无尽的光彩。这些天,他耳里听闻她的事迹,眼瞧着她的行事做派,心酸心疼欣喜欣慰各种复杂的心绪竟无以言表。 “黛黛,你、还好吗?”静默良久,他故作轻松的说道,实则眼睛已经出卖了他内心的紧张,他是多么害怕她出言斥责自己,开口就叫自己滚,一辈子不想见到自己云云。 又是数息沉默,令他胆战心惊的话并没有等来。 “你怎么到这里来了?还是这副打扮?”卿黛稍稍平复过后,没说自己好不好,而是直接了当的问他。再次相见,她做的很好,并没有眼泪一把鼻涕一把,冷静的叫她自己都害怕。 聂川走向她,在她面前站定,并没有忽略在靠近她时,她稍稍后退的那一小步,霎时心如刀割。 他淡然的笑了,目中满是坚定柔情,“黛黛,现在我什么都没有了,钱财都捐出去了,侥幸保全了一条命。剩下的都留给了爹娘。从此我就是孤家寡人一个,不知这样的我能不能娶到你做我的夫人?” 卿黛从他的眼神中逃脱出来,使劲晃了晃脑袋,双手在身前做了个拒绝的动作,“且慢!你先说明白,你现在真的什么都没有了?所有的都没了?你糊弄鬼呢!” 聂川苦笑,“是真的没了,我现在平常穿的衣服也比身上这件好不了多少,繁华如梦,什么也比不了和心爱的人在一起。黛黛,我知道错了,可是若重新选择,我大概还会那样做,我不想骗你。可我答应你,此生绝不会再让你我陷入此等险境,绝不会再面临这样艰难的‘不得已’,相信我。” 聂川眼圈红了,想把眼前这无时无刻不在思念的人纳入怀中。 再一次遭到拒绝! 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