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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才怔然道:“母亲,你说什么呢?什么纳妾?我们先前不是说好了……” “柏儿,什么说好了?为娘说了给你一个月的时间,如今好在非衣识大体,已经同意你纳妾,你还有什么不满的?娘这是为了自己吗?这是为了我们昌家……你爹也同意了,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 “母亲!”昌文柏骤然将木箸拍在桌上,大概是觉得自己莽撞了,声音压得低了些:“不要再说了……这件事根本就是……” 他说到一半,声音突然戛然而止,像是会想到刚刚昌夫人说了什么,他一怔,眼底闪过错愕,猛地偏过头,看向苍白着脸,却神色澹然的女子,死死盯着,俊逸的面容上都是呼之欲出的难以置信。 晁非衣垂着眼,动作极慢地将手里的汤碗放了下来,略微哑的声音缓声道:“这……的确是我同意的。” 几乎是同时,整个膳堂都陷入了死寂,昌文柏死死捏着木箸,额头上青筋浮动,他咬着牙,“哗啦”一声站起身,木椅发出刺耳的声音,猛地甩开了手里的木箸,大步转身离开了。 昌夫人与晁非衣显然没想到会是这样,昌夫人的脸色沉下来,想发火,可顾忌着陆莫宁,只道了句:“这孩子……” 昌荣欢瞪她一眼:“行了行了,当着陆老弟的面,让人看了笑话,陆老弟来来,让他们妇道人家去cao心,这与我们无关,今晚不醉不归啊。” 陆莫宁的视线从晁非衣的身上转开,对方一直垂着眼,只能看到发顶,以及长长的睫毛,大概是被周围的气氛影响,动作无声无息地起身:“父亲,母亲……儿媳身子不适,先回去了。” 昌夫人表情淡淡的:“嗯。” 晁非衣朝着陆莫宁福了福身,被婢女搀扶着离开了。 整个膳堂突然就静了下来,陆莫宁耳边传来一声低沉的“啧”了声:愚妇,自己的男人都能让?以后还有什么不能让的? 陆莫宁低下头,正好对上黑蛇幽幽的蛇眸,对方哼了声:喝独酒是会一醉不醒的。 陆莫宁挑眉:那就一醉不醒吧。 黑蛇:…… 他不是应该恼羞成怒,为了证明他没有喝独酒,吃独食转而分他一杯吗? 陆莫宁淡定地抬手,一杯清酒入口,甘醇香甜,让黑蛇生无可恋地摊成了一条死蛇。 陆莫宁一顿家宴被昌荣欢多劝了几杯,本以为是清酒,未曾想这酒后劲儿还挺大,走到一半,陆莫宁有些醉酒,看到不远处的凉亭,去坐下吹风醒酒。 黑蛇不知何时趁着夜色又出现了:醉了?啧,你那点酒量真是……当年我在边境时喝最烈的酒,连喝三坛都不带眨眼的。 陆莫宁挑眉:“哦,你就是说翻了天,我也不会再让你喝的。” 上一次被“鬼压床”到现在还记忆犹新。 黑蛇:…… 他怎么就能这么讨厌呢?他是那样的人吗?他会为了一口酒大半夜陪一个酒鬼废话吗? 陆莫宁一双眸仁清亮:你会。 黑蛇:…… 洪广平不知从何时又冒了出来,酒宴结束之后,他突然就没影了,此刻在凉亭对面落座,凑近了,双眼发光,八卦道:“大人你猜刚刚属下偷听到了什么?” 他这话让陆莫宁身后的桑培多看了他一眼,鄙视之意难得明显:偷听还得意了? 洪广平被他这眼神噎了一下,猛地拍了一下桌子:“你看什么看?老子凭本事听到的,怎么就不能八卦了?你凭什么鄙视老子?” 陆莫宁单手撑着额头,被洪广平吵得头疼:“……什么八卦?” 洪广平陡然气焰一熄,神神秘秘道:“属下刚不是多喝了两碗汤,就去放水……结果经过一条小道时,就听到那昌文柏与那少夫人争吵。 没想到这昌公子瞧着冷冷淡淡的,还是个情种。 大人你猜怎么着,原来这少夫人嫁给他的时候,压根就不喜他,完全是因为为了救这昌文柏伤了身子骨,加上情急之下被昌文柏看了后背什么的,后来大概是感动了什么,这才不得不嫁给了对方…… 这少夫人大概是完全不在意这昌文柏的,所以才不介意对方纳妾,可这把那昌文柏气坏了,说她要是敢,他就敢出家! 没想到这昌捕头还是个烈脾气,不过属下总结了一个道理……这长得好看也没用,婆娘的心都拿不下来,真是可怜啊。” 陆莫宁:“也不一定。” 洪广平一愣:“不一定?不一定什么?” 陆莫宁道:“那少夫人的心……” 他觉得这晁非衣并非对这昌文柏没有感情,只是对方为何突然会同意纳妾? 若是被昌夫人所迫,可两年前昌夫人就开始提议,怕是也找过对方,可显然对方没有同意,如今为何…… 陆莫宁大概是真的醉了,一想就头疼,站起身,摇晃了一下,就又坐了下来。 洪广平一看,凑过来:“大人你醉啦?要不要属下背你回去?” 本来正独自生闷气的黑蛇听到这,嗖的一下直起了蛇身。 作者有话要说: 十点有二更哒~笔芯~ 第41章 黑蛇吐了吐蛇信儿, 幽幽地从陆莫宁的手腕上直起身,从石桌的边缘探出一个尖脑袋,蛇眸凌厉地盯着还没察觉到他的洪广平。 洪广平看陆莫宁还撑着额头, 又问了句:“大人?你这是睡着了?要不……让属下抱你回去也行啊。” 洪广平搓了搓手, 见到陆大人的第一面就被对方压得死死的,难得看到大人这般脆弱的模样,这让他隐隐有种兴奋感,想着大人在怀的模样, 觉得全身的血液都沸腾了起来。 陆莫宁本就长得好,如今醉了, 半敛着双眸, 白皙清秀的面容显得更加青涩,墨发有几缕拂落在石桌上, 让洪广平有些手痒,唤了声,看陆莫宁没回答,就要去帮对方撩发。 桑培皱了下眉头,余光一瞥那一团, 默默偏过头,收回了手。 果然,下一刻,就传来洪广平“嗷”一声尖叫声,低下头,就看到手背上两个牙印, 要不是他退得快,怕是都流血了。 “这哪里来的蛇?” 洪广平刷的一下拔出腰间的佩刀,却被桑培给挡住了,难得开了尊口,警告:“这是大人的蛇。” 潜台词:大人的蛇,打蛇也要问主人。 洪广平抱着手:“大人的蛇?以前怎么从未见过?” 他抬眼不经意对上那执起蛇身,朝着幽幽看过来的黑蛇,不知为何,被这样的目光盯着,有种毛骨悚然的错觉,像是下一刻对方就会扑过来,再咬他几口解恨。 他怎么了? 他什么也没做啊? 这蛇也太护犊子了吧? 桑培并未多言,只是同情地看了他一眼,他要不